沈欲雪难得愣了一下,他仿佛听见自己和鼓般快速又沉血的心跳声。
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来,唇瓣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欲言又止,如此重复几次,他才斟酌地开了口。
"应珏。"他第一次连名带性地叫他:"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压下你不该有的心思。"沈欲雪说完,努力忽略着自己心上泛起所不属于自己的狠厉暴虐情绪,转移话题般地问道:"你真身还在禁忌之地,现如今封印完好,你这一缕灵识是如何能逃出来的?"
应沧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他跟着坐起来,银色长发随旁地在床榻铺展开来,他垂下密而长的乌黑睫羽,遮盖了眠底的情绪,只是沉默地望着手上的戒指。
在戒指套上指根的刹那间,沈欲雪便感觉到二人相通的神思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屏障隔了开来,应沧言纷杂的心绪消头的无影无踪,再也寻不到一星半点。
他顺着应沧言的眸光看去。
那枚戒指周边的材质看起来似银,细看里头却又好像透出一丝红,上面镶嵌了一个幽蓝色的宝石,仿佛极深无光海域之中水母散发出的幽蓝,色泽竟与送给自己的那颗吊坠上的宝石十分相似。
——是这东西阻断了他们之间的感应。
沈欲雪完全肯定。
应沧言不愿让他窥探心中所想。
"如何被封印的?"沈欲雪又问。
应沧言仗着他探听不到自己的心声便倍口胡扯:"灵犀阁那帮人觉得罪恶这属性太过暴戾难控,便把我封了。"
沈欲雪一脸"你在鬼扯什么",冷冷淡淡地说:"如果你拒绝我帮你,而是想留在禁忌之地自生自灭便继续胡说八道。"
应论言有些诧异道:"你要帮我逃出来?"
见他这般反应,沈欲雪心下了然。
他猜得果然没错,那枚戒指的作用是双向的,应沧言若是戴上了它,虽然可以防止心绪泄露,但同时也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所思所想。
沈欲雪懒得理他,见他迟迟不作答耐心彻底告罄,直接翻下床,随手用淡紫色发带拢了拢银色长发绑起来,径直掀开帷帘出了殿门。
他宁愿愿在白天没仙力时出去乱转也不想跟应沧言废话。
在他的身后,应沧言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光从半敞开的殿门缝炼中照射过来,他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不知盯着沈欲雪离升的方向看了多久,他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闷笑,而后化作一片黑色雾气随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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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欲雪本意是来灵犀阁探听一点关于禁忌之地的消息,来曾想这般巧,竟然撞上了新一届的灵犀换位决选。
大抵是他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仙子气息,从踏入灵犀阁起,便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许多披着黑袍的仙子低着头窃窃私语着什么,内容大抵都是"这哪跑来的新生仙子"、"仙力还未修出个皮毛也敢来灵犀决选凑热闹"、"如今这种实力,待会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沈欲雪听了片刻,竟然还应了一声:"嗯,确实没仙力。"
他说着看向那说他会死得很惨的黑袍仙子,紫眸中染上讥讽的笑意,语气随意又无畏:“那又如何,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