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天后，很长一段时间，王楚钦真就收了性子，通报批评的名单上，久违的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你们班那个王楚钦是不是转性了？”教导主任巡查班级，冲班主任示意着班里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人。
班主任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同样不解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来特安分，也不打架了，还开始认真听课了。”
“这样才对，应该是意识到快高三了，也知道要改变了。”教导主任欣慰地颔首。
话题主人公此刻正撑着脑袋，指尖的黑笔随着动作不断转动。
王楚钦的视线落在窗外，似是在出神。
“噗嗤…”
只有纸页翻动的教室里，这声笑引得大家纷纷回头。
王楚钦还是盯着窗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外面的操场上，实验班的在上体育课，他一眼就捕捉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孙颖莎。
王楚钦从座位起身，朝着门口聊天的两人开口，“老师，我上个厕所。”
“去吧。”自习课，老师没有拦他，摆摆手就当做同意。
不过，王楚钦没有去厕所，而是拐弯绕去了超市，挑了两瓶水朝着操场走去。
……
“诶诶诶！”
孙颖莎刚跑完步，此刻躲在阴凉处喘着气，瞧见有人兴致冲冲地跑来，嘴里还吆喝着，“有人在那边打起来了！”
自由活动的众人嗅到了八卦的气味，纷纷上赶着过去看热闹，孙颖莎也被带着一起过去。
等她到的时候，那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有几个男生试图上去拉架，却不见效果。
孙颖莎透过缝隙看到地上的人被拎着衣领，拳拳到肉。
视线再上移，施暴人是王楚钦。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切切实实见到王楚钦打架的模样，双眼猩红，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丝毫不遮掩的愤怒。
她有点怕这样的王楚钦。
“王楚钦。”
王楚钦再次准备落下的拳头停在半空，嘈杂的环境里，他瞬间捕捉到她的声音。
抬眼和她对上视线，她乖乖地站在不远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只是眸色渐沉。
那种眼神，
是失望
他想。
“莎……”王楚钦松开那人的衣领，有些慌乱地将沾了血的拳头藏到身后。
孙颖莎没有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让开。”王楚钦推开围观看热闹的人，追上孙颖莎，准备抬手拉住她，却因手上的血迹，手停在半空。
血迹干得快，哪怕使劲在身上抹也消不去。
“骗子。”孙颖莎没有回头。
王楚钦低头垂眸，指骨被他攥的发白，颤抖着声音开口，
“对不起。”
“小豆包。”
“别……讨厌我。”
5
王楚钦买完水去操场的路上，边上的两个男生正指着跑道上跑圈的人聊的兴起。
原本他并不当回事，只不过两人猥琐刺耳的笑声让他有些不适，再接着就是他们的对话内容。
“……”
“成绩好，长得好，身材也好，啧啧啧。”
“真的是童颜巨乳。”
“搞黄啊你，人年段第一能瞧得上你吗？”
“看着就管爽啊，你懂屁。”
“特别是跑起来，晃……”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比划在胸前，配合着笑声。
话还没说完，一道重力就朝着腘窝传来，那人直愣愣地跪趴了下去。
还没等他反应，王楚钦已经将手上的水扔到一边，一把扯起他的衣领。
“你TM把嘴巴放干净点。”
握紧的拳头毫不手软地落在他的脸上。
“WC，你有病啊！放开我！”
“我TM让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再敢说一句她试试。”
“不撕烂你这张破嘴，老子不姓王。”
……
教导主任和老师姗姗来迟。
王楚钦还没来得及等到她的回应，就被传唤回去，劈头盖脸的骂声中，他唯一关注的只有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刚说你转性了，你扭头就卷土重来。”教导主任背在身后的戒尺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身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让你家长过来！”
“家里没人。”王楚钦凝神盯着地面，无所谓的语气。
“……”教导主任被噎了一口，表情更加不悦，“跟我回办公室！”
……
体育课结束，孙颖莎回到班级位置，拧开水杯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水。
同样是刚刚那个吆喝的同学。
“我靠，那个王楚钦真有够拽的。”
“咋了咋了！”
“教导主任把他俩叫到办公室问发生什么了，干什么打架，被打的那个说他们本来自己聊天聊得好好的，谁知道王楚钦突然发神经，冲上去就把他给打了。”
“他们是为什么打架？”众人云里雾里地，大多人都没吃明白这个瓜。
孙颖莎喝水的动作顿住，似乎也在等答案。
“不知道啊，王楚钦说那个人活该，满嘴喷粪就该，估计是那个人说了什么让他不爽的话吧，然后教导主任说先动手就是有错，就让王楚钦给人道歉，他不干，说要叫家长过来，又说家里没人，医药费他出得起。”
“这么拽！”大家光听形容就倒吸一口冷气。
“那应该逃不了处分吧？”
“要停课几天好像。”
手一抖，水溢了出来，洒在身上。
孙颖莎后知后觉，抽了几张纸巾将身上的水擦干，上课铃声响起，人群散开，话题不了了之。
她难得在课上有些出神。
手探进书包的口袋，摸到创口贴。
有没用完的皮卡丘，还有一盒没图案的。
……
草坪上有两瓶被遗漏的水
一瓶是常温的矿泉水
还有一瓶
青梅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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