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周赴早才调整好呼吸，她咬了咬唇，轻声说：“谢谢。”
“不用谢，你是我组长嘛。”张怡宁笑嘻嘻地回道，她抬手握住她的手臂，搀扶着她，提议道：“我送你回家吧？”
周赴早被她的温度烫了一下，她有点想挣开，想到这是她的好意，最终还是没拒绝，她再次道谢：“麻烦你了。”
“你怎么老这么客气呢。”张怡宁好奇地问。
周赴早被她噎了一下，像你那样不客气的才是少数吧。
她敷衍过去：“有吗？”
“有啊。”张怡宁却回得认真。
乌云笼罩之下，光暗暗的，可是她看过来的眼睛却那么亮：“你不喜欢我一直盯着你看吧？”
被她的直白给惊到，周赴早呆呆地“啊”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周赴早睁大了眼睛，彻底愣住了。
片刻，她嗫嚅着装傻：“我、我不知道你在看我……”
“骗人。”张怡宁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话，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是小哑巴吗？”
“不是……”迟疑了一会儿，她给出否定的回答。
张怡宁被她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逗笑，噗嗤笑出声：“如果遇到讨厌的事情，说出口比较好吧。”
听了她的话，周赴早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声请求道：“那你以后能别看我了吗？”
“可以。”她答应了。
周赴早登时轻松不少，她轻呼一口气，道：“谢谢你。”
“本来就是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吧？”张怡宁好笑道：“不用谢我。”
“我是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周赴早盯着她的眼睛，真诚地感谢。
像完成任务一样，对视着说完道谢的话，她马上就低下了头，盯着脚下的路看。
“作为谢礼，组长和我交朋友吧？”张怡宁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周赴早抿了抿嘴，委婉地说：“你朋友有很多。”
“可是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张怡宁不退反进，紧紧地盯着她的侧脸。
就是这个视线，把她看得很不自在的视线。
周赴早微微凝眉，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张怡宁沉吟一声，慢悠悠地说：“大概是因为你第一天就帮了我吧。”
从脑海里仔细搜刮一番，她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是因为那个？”
“谁知道呢。”张怡宁的唇角弯起浅的弧度，腔调散漫。
她眨了眨眼，又歪着头问：“难道组长你很讨厌我吗？讨厌得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被说中心里的想法，周赴早轻舔了下唇，随后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朋友。”
像听不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拒绝，张怡宁还是嬉皮笑脸的：“我知道啊。”
周赴早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得很认真，似乎是在衡量她能否取得她的信任一样。
张怡宁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心里想，更像那只流浪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赴早开口准备给出答复时，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小早？”
她望过去，是刚下班的妈妈。她跑过去，乖乖喊道：“妈妈。”
脑袋被轻轻地摸了摸，她听见妈妈轻声问：“同学？”
周赴早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张怡宁，最终还是没有说其他的。
妈妈朝她礼貌地颔首，牵住她的手，抬脚将走。
“啊对了，”张怡宁想起来她的书包还在自己这，忙取下来给她，“组长你的书包！”
周赴早接过书包，她仰头看向张怡宁，犹豫了几番终于开口：“你可以等我想一下吗？”
她垂眸看见她眼神里紧张的神色，轻笑道：“好啊，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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