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吕家的前车之鉴,外戚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势力,如今们要斗倒吕家,以后还会有刘家李家,只要有外戚在,就会存在这样的问题。
汪子渔和于时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叶冰裳接着说道:“皇上对晋王是有偏心的,相信你们也能看得到,晋王刚认回来,就让他回江陵去,那是为何?相信两位也清楚,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而虞家惨案,却是牵制吕家权势的最有利手段,你们觉得呢?”
如果他们扶持李易,他们就能同李易一起将虞家惨案翻出来,以此达到他们制约外戚的手段,可这样的话相当于他们清流这一派,原本只拥护皇权的,却还是偏向了晋王李易去了,就算他们想澄清,世人都不会这样觉得的。
而且拥护李易,他们也相当于拥护皇权,在朝中几位皇子当中,哪一位的外戚不是非富即贵,不管谁坐上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都会存在外戚,而且前期必定会有外戚支持,不然如何能坐得上这个位置。
汪子渔和于时灵一时间很是沉默,过了半晌,汪子渔忽然问道:“萧凛是何意?”
对啊,萧凛是何意?不是萧兄,不是萧大人,他到底是帮的吕家还是李易啊?可是眼下明明娶的是吕家女,帮着吕家的人对付他们清流派,使朝中的大臣全部听令于吕家。
叶冰裳想都没想便说道:“萧凛是帮着李易的,有些事你们不知道,但当年在巴蜀的时候,李易曾救过我们,当时我跟萧凛还有赵牧扬言会追随李易,立下了誓言。”
“可是……”
于时灵说了两字又忍住,叶冰裳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于是解释道:“这中间有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萧凛一直以来不是被史家迫害,就是被昝泊迫害,你们也是知道以前萧凛的事,那个时候我们过得有多艰苦都拜他们所赐。”
“如今萧凛能这么快的行丞相之职,因为皇上信任他,我相信两位也知道,皇上绝不可能帮着吕家的,那他为何要给萧凛指吕家的婚约?”
“嫂子,你……”
汪子渔和于时灵都被她主动说出这一句话而感到惊讶,他们一直不敢在叶冰裳面前提成吕家的婚事就是怕她难过,可如今她不但不难过,还说得如此坦诚,莫非连这婚事也未曾如世人所看到的一样,所以萧凛这是忍辱负重?
汪子渔朝于时灵看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说道:“嫂子,容我们回去同长辈们说说,若是成,必会给嫂子一个答复。”
叶冰裳点头,同时她朝汪子渔说道:“不管成不成,都没关系,但是眼下有一事,我想让汪公子帮忙。”
叶冰裳将李易的行踪说了出来,李易再过十来日要回京了,而回京的这一段路恐怕会遭人刺杀,所以希望汪子渔能派人帮忙接应一下。
汪子渔和于时灵听完叹了口气,汪子渔说道:“嫂子之才不在萧兄之下,刚刚明明说好让我们回去与长辈商量,如今嫂子又私下交给我这么一个任务来,眼下看来,我接是不接都得跟晋王扯上关系了。”
叶冰裳但笑不语,李易会遇上危险那是真的,她当初留下了暗卫的,按理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若是借机让汪子渔以私情帮她一个忙,自然就将汪家与萧凛扯上了关系,而汪子渔的师父禄木也一定会帮着李易,同时于家也会斟酌着考虑要不要帮李易。
一但汪于两家相帮,那朝中清流派都会向着李易,若是李易再娶了定国公府的水悦为妃,那在朝中,能与太子对付,能与吕家的对付,只有李易了。
叶冰裳看着两人无奈的模样,笑道:“下次再来,我亲自做饭给你们吃,我欠你们十顿饭菜好了,不过上次你们说的干脆面却是做好了,你们一人提一袋回去,以后若是还想吃,我还有不少,还是于公子最爱吃的腊鱼腊肉,麻辣的都可以。”
两人一听到有干脆面,立即来了劲,连连点头,正好喜姑将面送了过来,两人拿出来吃了一口,于时灵忙说道:“就是这个味,当初从巴蜀回京,被我一个人吃光了,都没有给家里人留,这一下好了,我给他们送一些去。”
叶冰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两个活宝。
“你们倒是同我妻子挺谈得来的。”
萧凛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叶冰裳下意识的去看天色,明明天还只是晌午过后,怎么萧凛就回来了?他平时都回来得很晚的,今日怎么就这么的巧。
汪子渔和于时灵恐怕也没有想到萧凛会忽然回来,这会儿两人脸上的笑容还不曾褪下,看到萧凛,两人原本开心的脸收了起来。
萧凛却来到叶冰裳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目光在汪子渔和于时灵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看向汪子渔,说道:“汪兄,你还没有娶亲吧?”
汪子渔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娶亲有罪么?
于时灵看着两人那不对付的眼神,连忙上前打圆场,“萧兄,我们刚才只是寻嫂子要了点爽口的面食,这就走了。”
“这得寻我内人单独要?还得我不在的时候?”
萧凛看向于时灵,郁闷的说道:“于兄,你可是有订亲的,你管好自己的媳妇就好了,改日我跟汪子渔入你府中找你媳妇说话,会如何做想?”
于时灵想都没想说道:“你们找她说什么话?”
于时灵一说出来连忙住了嘴,被汪子渔瞪了一眼,于时灵连忙解释,“我内人你们都不认识,但嫂子是咱们都认识的,何况在巴蜀的时候,萧兄可没有这么吝啬,还让嫂子做好吃的给我吃来着。”
不仅在巴蜀,在零陵郡的时候也没有防着谁,汪子渔以前想来就来,就算遇着嫂子也不尴尬,再说那会儿他们还没有成婚,都没有这么小气的。
而且嫂子跟别的贵女娇娇不同,落落大方,又很有见解,事实上两人都没有把嫂子当女人看,反而惺惺相惜的同道中人。
叶冰裳真是看不惯萧凛这咄咄逼人的模样来,以前也不见他这样的。
于是上前说道:“汪公子和于公子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只是你不在家,所以我先接侍一下,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么计较。”
叶冰裳一出声,萧凛像炸了毛,说道:“他们两个不知道我不在府上,刚才下早朝的时候,皇上把我喊到御书房去了,他们两个怎么会不知道,一定是乘着我不在才来的。”
这话怎么越解释越有问题了,叶冰裳郁闷的瞪了萧凛一眼,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怎么说也得给萧凛留面子所以她不好开口,可是萧凛被她一瞪,当没看到。
萧凛说道:“以后找我,就在宫门外等我一下,一起去酒楼喝两杯,有什么事不能解释,要吃的,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
汪子渔和于时灵点了点头,两人都不好意思拿干脆面了,脚步飞快的走了。
叶冰裳见人走了,她忍不住上前捏了咯吱窝一把,咬着银牙道:“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力,谁说女人嫁了人就不能见外男了,汪子渔和于时灵是什么样的人品你还不知道,乱吃醋,乱扣帽子,气死我了。”
萧凛却是一把将她抱起来,才不理会她的反抗直接朝内室走去。
“萧凛,你浑蛋,说好的,休息两日的。”
“我明天一定不碰你。”
萧凛认真的说完,叶冰裳手中动作一停,问道:“你明天要出门?晚上不回来?”
萧凛点头,迫不及待似的将她的衣裳一口气脱完,一边解自己的衣裳一边说道:“不然我今日怎么这么快回来,就是回来交待一下,马上就要去一趟许州,有政务要处理,得三日后才能回来。”
想到萧凛要出门,叶冰裳就万分不舍了,刚才还有好多委屈的,这会儿抱住萧凛,将他缠得紧紧地,倒是取悦了他。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叶冰裳点头,她将萧凛推翻在床上,转身坐在他身上胡乱的咬了咬,郁闷的说道:“你是丞相了,为何还要出门?”
萧凛抓住她不安份的手,说道:“所以我要出门了,你快点喂饱我,就不怕我在外寻花问柳找别人。”
“你敢。”
“我不敢,我的莹儿,我哪敢。”
萧凛抓住她的小手指拿到嘴边咬了咬,酥酥麻麻的又不是很痛。
她郁闷的收回手来,原本有千言万语的,结果一场床战,她又妥协了,甚至她今日对汪子渔和于时灵所说的,关于萧凛是有苦衷的话,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可是她跟萧凛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却骗不了她,萧凛是爱她的,她离不开他了。
以前是很洒脱的说你若无情我便休,可是真要做到这一步,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真的很爱萧凛,恨不能与他一夜白头,这样他们就真的白头偕老了。
替萧凛穿上衣裳,手指在他光洁的下巴处扣扣子,迎头就对上萧凛那含笑的眼,他那双神光逼人的眼睛是温柔的,温柔让叶冰裳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的手不知不觉停住,心里很是不舍,萧凛要离开三天,可是她真的舍不得他离开。
抱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问道:“你会出去偷吃么?”
“的确你没有喂饱我,不过我会积攒起来,待我回来的时候一次性找回来。”
叶冰裳无奈的咬了咬他,他却一把将她抱起,像抱孩子似的,强劲的手臂放在她的臀部,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垂首吻了吻他的唇。
“好了,我要走了。”
“你去那儿是办什么事?”
萧凛目光微微一闪,笑道:“朝堂上的事,莹儿在家里等着我,我就回来。”
叶冰裳点头,又忍不住吻上他的唇,两从呼吸交缠,难舍难分,她爱死萧凛那温暖的气息,就想就这样的一直到老。
萧凛的手抚上她的小腹,说道:“或许这里头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小棉袄,如果是儿子,我想让他去军营历练,不想他像京城里的贵子们那样纨绔无才。”
叶冰裳忍不住笑了起来,捧着萧凛的脸上说道:“你呀,怎么这么可爱呢,这肚子里还没有消息呢,你一天到晚的都想些什么?”
“一定是我不够努力,不然咱们再努力一把?”
叶冰裳面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已经累了,肚子有些不舒服,等你回来的时候,好不好,还有你尽量早些回来。”
“嗯,听你的。”
萧凛将她放下,叶冰裳却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坐上高头大马准备要走,叶冰裳忍不住朝前追个两步,这一种感觉怎么有点像当初萧凛去京城里赶考的时候,不过是三日,怎么这么娇情起来。
萧凛朝她看来,那深深的目光让叶冰裳露齿一笑,他才转过头去,一夹马腹,带着陈意和莫金走了。
叶冰裳站在门口看了好久,半晌才回过身来,却见李江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似乎眸里有些可怜她?
是她看错了吗?李江这是什么意思?叶冰裳似福至心灵,挡住了李江的去路,问道:“大人去许州到底是什么事?”
李江脚下一个跄踉,却是不说话,眼睛也不敢看叶冰裳。
叶冰裳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她跟萧凛来不及说几句话,但是萧凛这一次走得这么匆忙,原本她没有觉得什么的,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不会有假。
可是李江是萧凛身边的人,他必然知道一些事情,刚才为何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李江死活不说,甚至快步绕过她匆匆走了,可是李江越是这么慌张,越是心里有鬼,莫非萧凛去许州不是处理公务?
叶冰裳这一下静不下心来了,她回到主院中,在堂房前坐立不安起来,她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前想后,她扮成黎三跟喜姑出了门。
又是酒楼里的包间,她扮成小二从后门出来,直接往东市街头去,到了紫金楼,她坐在暗室中,心里起伏不起,鬼使神差的,她叫张总管立即派人去吕府打听,吕欣是不是也出了府?
等了半晌,张总管派出去的人匆匆赶回来了,的确,吕家派了车队出门了,而出门的主子里有吕府的主母和吕欣此人,母女两这一趟去往许州探亲。
为何都是许州,为何正好是萧凛带着人去的许州,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同一个目的地。
叶冰裳在暗室里坐了一日,小册子也没有看,就这样呆呆的坐着,想起出门前萧凛的温柔,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缠绵,她的手抖了抖,胸口翻江倒海的,她又干呕起来,张总管很快拿出酸梅子给她,叶冰裳真心觉得这个张总管真是一个好男人,很细心。
正文 居然时常给她准备着酸梅子。
含了几颗梅子,她的胸口平静一些了,她坐在窗前吹着冷风,身上的狐裘敞开着,胸口舒服多了,可是她的脑子却很乱,她已经不能判断萧凛离别时对她的温柔是真心还是假意。
天黑透了,她从紫金楼里出来,没想到在街头遇上了喜姑,喜姑担心她所以出来了,所以这些暗卫也都出现了。
看到后头跟的尾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暗卫说是保护她,其实就是来看住她的,怕她去紫金楼,怕她去九九楼,但是现在她不管了,既然这些人都来了,她直接往九九楼走去。
还没有到九九楼,立即有一位暗卫从暗中出现,在她们两人身前跪下。
“求主子留步,大人说了,主子不能去九九楼。”
叶冰裳目光淡淡地看向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直接朝前走,很快又有一名暗卫朝出现,一路跪下去,她却是不管不顾,喜姑在她身后吓得不行,到底是为什么?大人为何要阻止九儿,明明两人那么好的感情,为什么会这样的?
叶冰裳接着朝前走,一直走,到了九九楼的门口,已经有一排暗卫跪着,不管她从哪个方向都走不进九九楼。
叶冰裳直接朝着中间那人走去,那人跪着没动,到了他的身边,叶冰裳想要推开他,却是纹风不动。
叶冰裳手腕一动,手掌中多了一把匕首,抵在那暗卫的胸口,“让开。”
那人还是没动,甚至都不曾看那胸口上的匕首一眼,叶冰裳见状,手腕一动,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些暗卫见状,齐刷刷开口相劝。
叶冰裳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威胁道:“最后说一次,让是不让,不让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那些暗卫吓得不轻,连喜姑都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九儿……九儿,你……你千万别想不开,念着大人的好,大人会难过的,九儿。”
叶冰裳无动于衷,最后,她终于走进了九九楼。
九九楼的掌柜看到叶冰裳立即认了出来,很快带着她和喜姑上了天字号房。
“把小册子交出来,如今江湖上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叶冰裳,有些犹豫不定,毕竟是原主子,可是令牌在萧大人的手中,萧大人又已经规定下来,不可以向原主子禀报任何事情。
那掌柜听着却是没有回话,反而退下了。
叶冰裳郁闷的想要掀桌子,不过不待她掀桌子,四楼的天字号房出现动静,有人打了起来。
叶冰裳起身正要出门,很快掌柜的闪身进来,带着叶冰裳和喜姑两隐入暗室。
没一会儿,叶冰裳身边所有的暗卫全部出现在屋中,却没有看到人,很快这些人跳上房顶追去了。
掌柜的到这个时候才带两人出来,看来这掌柜的还是一个老江湖,功夫很深。
他朝叶冰裳跪下请罪,说道:“当初邬总管离开京城的时候就跟小的说过,若是主子问起什么事,一定要如数相答,就算大人不准也要如此。刚才小的是为了自保,所以故意将人引开的,如今主子要问什么,我都会事无俱细的说出来。”
叶冰裳没想到萧凛管的九九楼竟然这么严厉,难怪邬总管会带着一家人逃往燕北去。
萧凛这是真的要打杀了她与九九楼的所有联系了。
叶冰裳将掌柜的扶起,问起了江湖上的事。
江湖大事倒有一件,就是青山茅芦的芦主大人覆行了先前成婚时的约定,为江湖上无偿看过三位病人,如今已经看了两位,还有一位的名额,如今江湖上为了这一位名额的事抢得头破血流。
有一股恶势力欺占了沅州,一但有人上山求冶,必遭其打压,显然这一个名额是被那些人占有,可是这些人又不冶病人,为何要占有一个名额,江湖上的人猜测着,可是最近江湖上会不太平,他们已经事先想到怕被人下毒手,所以才这样的。
反正各种猜测都有,为了这一个名额的确是抢得不行,青山外连沅州都不太平了,江湖人来来去去,沅州的百姓离奇死亡的太多,那边已经不是先前的模样,而青山芦主却对这天下事似乎完全不管,甚至除了那三个名额外有人求冶,就算身份地位很高,明显符合要求的,青山芦主也不管冶,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有人怀疑芦主闭关了,有人怀疑芦主已经不在青山,众说纷云。
不过几个月的时光,因为一个名额让江湖上起了血腥。
叶冰裳见掌柜的说起这事,她忍不住问道:“掌柜的帮我查一查京城里提供药皂的那几位商人,如今提供药皂的情况以及这些人的去处?”
掌柜的点头,接着说起了一些京城黑市的事,京城黑市里发生了一件事,最近有在买萧凛的人头。而且出价黄金万两。
叶冰裳听到这话,立即警觉起来,她连忙问道:“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清晨,黑市出来的,九九楼有不少黑市里的游侠都已经离开,听说出了京,小的正准备将小册子送去给萧大人,看来最近萧大人最好别出京,这些游侠都在京外等着的。”
问题是萧凛刚好出京,而这人能在萧凛出京前就知道他会出远门,而且刚巧在今早才发出来的悬赏令,所以这些人一定是与朝堂高官有一定关系的,或者直接就是朝堂上的人。
这样他们才会知道萧凛的行踪。
叶冰裳心惊肉跳的,这一下坐立难安起来,她不知道萧凛身边到底带了多少暗卫和护卫,便走的时候,明明只看到他带了陈意和莫金,吕家应该有不少护卫的吧。
可叶冰裳还是担心的不行。
她立即下了令,“掌柜的,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查这条消息是谁发出来,同时,再发一个悬赏令,救出萧凛者,悬赏两万黄金。”
“主子。”
掌柜的连忙恳求道:“咱们京城里的银子不及两万两黄金。”
“我知道。”叶冰裳看向他,说道:“现在你去紫金楼里找张总管,将周围能凑到的银两全部凑到,同时我现在回萧府,打开库房,将所有值钱的全部送来,你立即去发悬赏令,因为大人刚刚出了京城。”
掌柜的再也不敢犹豫,连忙出了门,叶冰裳带着喜姑往萧府赶去。
她回到府中,二话不说拿出钥匙,将库房打开,只见角落里有几箱金银财宝,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叶冰裳二话不说叫人将宝箱抬了出来。
李江闻风而至,看到叶冰裳忽然析台空库房,心里那个着急的,正要上前制止,叶冰裳沉着脸问道:“李总管,先前你将帐本和钥匙交给我,称我一声主母,那现在我的所做所为算不算主母所为?”
李江一时间愣在那儿,半晌才接话,说道:“自然夫人是萧府主母,这些都是夫人所管的。”
“那就好,现在我要搬走这些财宝,你叫两个人帮忙。”
李江无耐的去喊来人,抬着宝箱去了九九楼交到了掌柜的手中。
叶冰裳和掌柜的算了一下账,隔着两万两黄金的价值还差两千两黄金,一时间要到哪儿去筹备呢?
叶冰裳想了想,她一个人恢复容貌,骑着马跑去了晋王府中。
晋王府她是侧妃位,总管叫白申,这会儿忽然看到连侧妃归来,面上一喜,正要上前恭敬的说话,叶冰裳却直接冲向了库房,当初李易把好多田产庄子交给了她,还有晋王府中的库房也是。
她打开库房,立即叫萧府的护卫搬宝箱,那白总管站在门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叶冰裳看向白总管,这个人跟李江不同,不管她什么身份,只要主子认定了她,即使是农女出身的侧妃位,他一样恭敬。
“白总管,我也不想为难你的,待王爷归来,我再向王爷解释,如今这是保命的银子,我没有办法,还请白总管通融。”
白申连忙朝叶冰裳行了一礼,说道:“侧妃娘娘只管搬就是,王爷先前已经说了,府中内务全部由连侧妃管着,小的虽是总管,但管的是外务事。”
“那就好,王爷也快回来了,待王爷回来的那一日,我会亲自登门将库房的事说清楚。”
白申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王爷快回来了的,就在这几日,但连侧妃忽然出现,同时也知道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他猜想着会不会这就是王爷的指示。
叶冰裳只搬够两千两黄金就离开了。
九九楼掌柜的将这些黄金全部送去了黑市的管事那儿,这一次,他们是真的。
很快黑市里被两个消息给搅乱,一个是要杀萧凛的,杀他得一万两黄金,一个是救他的,救他得两万两黄金,那黑市的管事得到这两桩子事,心里就郁闷了,这不是叫这些提着命赚钱的游侠自相殘杀么?
叶冰裳做完这些还不算,她打算带着暗卫,再找些人往许州去,她要去救萧凛。
叶冰裳首先回了萧府,站在萧府的练武场,叶冰裳喊道:“师祖在上,徒孙连九求见。”
没一会儿,场中多了一位黑衣人,那是明者,素者的师父,应该说叶冰裳以前的师父,只是后来失忆了,就认了素者为师父。
明者果然没有跟着萧凛去,叶冰裳面色一白,说道:“师祖,萧凛有难,黑市有人县赏,要杀了萧凛。”
明者皱眉,说道:“夫人在家里好生休息,我这就去往许州相助。”
“不,我要一起去。”
叶冰裳坚定的看向他。
明者摇头,“不可,你去也也帮不到什么忙。”
“不,我要去,我……我要去一趟。”
她要去看一看,他跟吕欣是怎么在一起的,她要亲眼看到,如果萧凛面对吕欣也是如此的温柔的话,她才能判断她跟萧凛的未来,她不想猜来猜去了,她一定要去看一看。
明者见她如此坚定,没有再阻止,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当天夜里出府,喜姑追了出来,拉住叶冰裳,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所有的事她也一并听到了,连大人去往许州的事,她也知道了原委,所以她很想叫九儿不要去许州,知道又如何?男人再娶一房又如何?
她不想九儿像当年老夫人那样辛苦,可是她知道九儿的固执,劝是劝不住了。
叶冰裳上前抱了抱喜姑,接着转身,利落的翻身上马,与明者带着一队护卫与暗卫朝许州出发。
叶冰裳养了几日,走了夜路,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第二天白天再前行之时,她就有些难受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强忍着,到了傍晚时分,在一座庙里休息时,明者忽然伸手上前按住叶冰裳的脉门。
叶冰裳连忙要甩开,可是岂是师袓的对手,只好任由他把脉。
没多久,明者放开她,声音淡淡地说道:“你发烧了。”
叶冰裳知道,她胸口翻涌,小腹不舒服,这些日子老是有这种感觉,以前休息一下就好,今日忍了会,所以就弄得自己发烧了。
明者接着又道:“你有了身孕。”
他的话平淡无奇,可是叶冰裳却是惊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明者,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怀孕了?”
明者点头,他朝一边的护卫招了招手,低语吩咐几声,那护卫匆匆的去了。
而守在梁上的暗卫包括在场的护卫,个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精神一振,感觉自己这一趟的使命又更重要了。
他们一定要护住小主子平平安安的。
明者见叶冰裳还有些接受不了,说道:“你不知道?你身上还带了酸梅。”
叶冰裳一路上都在吃这零嘴,尤其是胸口不舒服的时候。
叶冰裳很快想到张总管每次见她来都准备了酸梅和爽口的饭菜,所以他也是猜到她有了身孕吗?
她终于反应过来,拿着手中的酸梅,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她有了萧凛的孩子,他们要有孩子了。
萧凛一直想要的孩子,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似乎都已经做过不少安排,要是生女儿的话,萧凛要把她养得像个小公主似的,要是生男儿的话,要把他丢军营里历练,这样的话不知道反复说了多少遍。
每次半夜不管多晚回来,就算两人没有欢好,他的手也会伸到她的亵裤里,摸着她的小腹,似乎里头有一条生命一样的,一直期盼着。
明者看到她哭了,关心的劝道:“别哭,怀了孩子不能哭的,不然孩子生出来不好看。”
叶冰裳被明者的话说得扑哧一笑,哪有这样的道理,一哭就不好看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一定要生个健康的小宝宝,所以她不要老伤心,这样孩子在肚子里也会伤心的。
她抚着小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恨不能赶紧到许州,告诉萧凛,他们有孩子了。
叶冰裳扬起唇角,说道:“师袓,你不要告诉萧凛,这件事我打算自己亲自告诉他。”
她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跟萧凛慢慢地说,到时他一定会开心死了。
明者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他自然不会主动的去说,大人怎么这么粗心,还有做母亲的也粗心,瞧着都快三个月了,怎么都不知道的。
“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叫人去买。”
“不用了,我要赶紧去往许州,见到萧凛。”
明者却是面色一暗,说道:“不行,不能这样急忙去许州,你现在起烧了,呆会大夫来了,开了安胎药和退烧药,你就得在这儿附近的农家养几日再说,我带着人先去许州,留下一小部分先护你在这儿,等你身子养好了,你坐马车慢慢来,隔着许州也不远了。”
叶冰裳本要拒绝,可是想起孩子,她又不敢冒这个险了,是啊,她得好好护着孩子。
于是同意了明者的想法。
当天夜里,护卫把大夫敲晕了给扛了过来。
待那大夫醒来,明者丢下一大块金子给他,交代他好生照顾叶冰裳,并要一路跟着叶冰裳去往许州,否则,他提起了剑,吓得那大夫连忙跪下应承。
明者带着人马走了,叶冰裳却在附近找了一个村子,住在农家养胎。
这一养养了五日,按着那大夫的说法是,她早先就动了胎气,只是她的身子骨好,所以一直没有出问题,但这一次胎不稳,因为骑马走得太久的缘故,若不是起了烧,发现的早,恐怕再骑两日的马孩子也将留不住了。
叶冰裳吓得一阵后怕,于是听了大夫的话,静休了五日,连床都没有下,以前一日呆床上都受不了,她这一次居然为了孩子生生呆了五日,连吃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终于大夫说她可以坐马车了,她才买了辆马车,带着护卫接着往许州去。
一路上她不知道有多期盼,萧凛知道她怀了孩子,他会怎么样呢?一定是高兴的不行吧?
正文 想起萧凛那高兴的劲儿,叶冰裳就有些忍不住了,恨不能快一点,可是这些护卫和暗卫似乎对她怀上孩子这事也很小心警惕,在她面前不敢大声说话,打马的车夫走得可慢了,就算被叶冰裳说,他也只是笑笑,却还是很慢。
有一次她还听到车夫问那大夫,如果马车快了会怎么样?
大夫自然说慢一点对孩子好的,于是就不管叶冰裳怎么拒绝都不成,马车慢吞吞的到许州,已经是五日后了。
到了许州她就易了容,没有找别的客栈,而是直接去了紫金楼,还是紫金楼的奢华,要什么有什么,她在里头住着也方便。
紫金楼里的管事果然都有一定的本事,一行人进来,很快将几人的痕迹遮住。
叶冰裳在暗室看小册子,这段时间的小册子自然是送去给李易的了,只能看到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来,她看得仔细。
许州最近倒是发生一件很轰动的事,就是吕家主母带着小女回许州探亲,许州知州等一群大小官员都过来相迎,满城的百姓也都出来了。
毕竟皇后的母家,也算是看到皇家的人了,没见过世面的百姓,自然都会跑出来看看。
而听说在那一日,吕家娇娇下车的时候,被不少人看到,虽然带着幕离,但吕氏的倾城之貌还是被传了出去,成了许州的佳话。
而吕欣的名声在许州也非常的好,才来几日,就已经叫吕府的下人将自己的私房银子拿出来救济乞丐,在城隍庙那边修整好,有不少乞丐有了临时的窝。
叶冰裳看完,面色微微一暗,有钱有权的人,随意一点小举动,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就能赢得好名声,吕氏她曾见过,跋扈的不行,怎么可能如外面这样的说的,温柔善良,美丽心善。
京城里的贵女没有几个是心善之辈,先前她在京城紫金楼里听到吕氏与两闺蜜的谈话,她就知道,这些贵女们从小就被家里的女性长辈训练成当家主母,做为当家主母的同时,还教了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这些姑子放在前一世就是还在读高中的小孩子,就要嫁入夫家做主母,还要有一定的手段把夫君抓在手中,管制住府中后院的那些小妾们,甚至连夫君的孩子她们也可能下手。
要两世为人的叶冰裳做出这样的事都做不来,可是这些少女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男权下的怪物,叶冰裳这么想着,心里头郁闷的不行,她想起萧凛,于是叫那管事的派人去一趟吕府,她想亲自确认一下,萧凛来许州,是不是跟上次送吕皇上香一样,还有他真的住在吕府吗?或者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