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晚上才离开陌家,回到李家。
刚进家门,丫环就说:“夫人叫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去主院吃饭。”
陌芸和李铖钰对视一眼,直接去了主院。
丫环们正忙着上菜,摆了一桌丰盛的。
李夫人看着他们,像是施舍一样:“回来了,一起吃吧。”李市长点头:“一家人就该一起吃饭。”
陌芸没过去,看到一边的陌娇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她没空理她。
陌芸“婆婆,公公,我们夫妻受不起这顿饭。哦对了,橘红,厨房的阿姨怎么说的?”
橘红马上走上前,清了清嗓子,模仿那个厨房阿姨的话说:“我们连大少爷都不认识,更别说大少夫人了。走走走,我们顾家的饭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陌芸“婆婆,这人都敢如此,我们夫妻实在不敢吃啊!”
李夫人明白了,陌芸是想让她处理林妈妈。
李市长看向牧城,这个儿子出生时他都没多看一眼。
后来儿子越来越沉默,他觉得没出息,就彻底不管了。
但现在他娶了陌芸,陌芸有钱,他就又有用了。
他问:“城儿,你怎么看?”
陌芸是牧城的妻子,按理应该听丈夫的,只要牧城站在他们这边,就不怕陌芸能怎么样。
陌芸看出来了,李市长想用软手段拉拢牧城。
如果牧城被拉拢了,她该怎么办?
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亲切的叫他,他心里只觉讽刺。
即使他一身西服依旧不苟言笑
牧城“我听妻子的。”
陌芸松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李市长很生气,压抑着怒气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听老婆的话?你的夫权呢?”
李离握住陌芸的手,对李市长面无表情。
牧城“只有妻权。”
李市长当时就气坏了,但想到儿子现在的好日子都是陌芸给的,才稍微平静了些。
他想,以后得多和这个儿子亲近,教他一些男人该懂的道理。
陌芸不想耽误时间,直接
陌芸“老公 我们回去吧 ”
心情莫名的好,这还是成婚以来她第一次叫自己老公。
他正要和妻子离开,李夫人急了。
她精心策划的计划不能失败,于是严厉地说:“今天是谁对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无礼,给我带过来。”
陌芸挑了挑眉,她知道林阿姨是李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厨娘。李夫人竟然愿意处置她,看来她有别的打算。
陌芸好奇,李夫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她坐下,丫环立刻端上热茶。
牧城眼神一紧,这种恭敬的态度以前从未有过。
不久,林阿姨被带了过来。
离夫人怒问:“今天你说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的坏话吗?”
林阿姨还没弄清楚情况,但看向牧城和陌芸的眼神充满鄙夷,语气
代表下人们“他们算哪门子的少爷少夫人?”
李夫人暗骂,不会看眼色的东西。
陌芸“李家奴竟能如此欺主,真是令人开了眼界。下次若能再见林教授,定要将此事细细道来。”
李市长眉头紧锁,意识到长子遭受不公对待的消息若传至帝都,必将对其声誉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过往,他对牧城所经历的一切选择视而不见,究其原因,无非是自己的仕途在很大程度上仰仗着李夫人的支持。然而,如今帝都传来的新一轮官职任命消息,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下的局面。李夫人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在陌芸一番入情入理的言辞面前,她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迟疑。
李夫人心里暗恨,没想到牧城娶了个帮手。
为了大局,她打了林阿姨一巴掌:“你这刁奴,还不跪下。”
林阿姨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跪下,感到委屈。
代表下人们“是我错了,求夫人饶了我。”
李夫人也不想真的惩罚林阿姨,于是转向陌芸说:“儿媳,你看她也认罪了,就……”她没把话说完。
陌芸“如果犯了错只需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我错了’便能轻易获得宽恕,那么在这个家中,还会有谁真正懂得遵守规矩的意义呢?”
李夫人意识到陌芸在迫使她惩处林阿姨。
她说:“拉下去,重打二十,不尊主的都这么办。”
林阿姨大哭,磕头求李夫人开恩
代表下人们“夫人,我错了,求您放过我!”
李夫人挥手让人把林阿姨拖走,接着外面传来林阿姨的哭喊求饶。
原本小看陌芸的下人们开始感到害怕。
本以为大少夫人会被李夫人治得服服帖帖,但几次交锋顾夫人都没占上风。
一个下人受罚,李市长不在意,说:“吃饭吧!”
陌芸和牧城这才坐下吃饭,直到吃完也没见李离回来。
…………
回到院子
陌芸“就只是留我们吃饭这么简单?”
牧城上完药,从里屋出来,坐在陌芸对面。外面寒风凛冽,风声大得仿佛在拍打窗户。
牧城“缓和关系自然是要慢慢来。”
陌芸“缓和关系?你怎么看?”
牧城“不可能。”
陌芸笑了,牧城对李夫人怀恨在心,因为李夫人从小到大对他的虐待。
陌芸想不通,既然想不通,她就不费神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只是牧城很少和她说话,晚上也没有亲近她。她在他面前好像不存在一样,他只顾看书写字,好像没看到她一样。
城中的香水作坊已是一派繁忙景象,准备就绪。海棠香师望着这舒适雅致的居所与精心布置的调香之所,心头涌上一阵愉悦之情。“小姐,待到年后,香云制香坊便能正式开张迎客了。”海棠轻声说道。陌芸缓步登上二楼,于窗边落座,手捧香茗轻啜一口,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陌芸“嗯”
海棠心中喜悦难掩,话语间流露出诸多构想:“小姐,单有制香作坊还不够,我们还需开设几家店铺才行。”
陌芸“对外批售,不零卖。”
海棠一听惊了:“可一般坊都有自己的店铺。”
陌芸“自己卖的数量有限,人力也不够,只有批发芸香,才能让它遍布大江南北,销量才会惊人。”
说这个,海棠不太懂
陌芸“试想一下,是在一座城中售卖,还是在百座城池之间流通,更能带来滚滚财源呢?”
海棠一听当时就道:“当然是百城卖。”
陌芸“因此,唯有对外批售才是最为盈利且简便的方式。”
陌芸“首先,无需我们亲自送货,自有他人上门取货;其次,其销量必定惊人。”
陌芸说完,皱起了眉头,因为她需要一个能将云香推广到各地的总掌柜。 这时,外面街上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代表下人们“杀人了,杀人了冥山土匪下山了,快跑啊!”
陌芸赶紧看向窗外,街上的人们四处逃散。
一群穿黑衣的土匪骑马横冲直撞,见男人就砍,见女人就抢。
街上一片混乱,血迹斑斑。
她看到一个男人指了指她所在的香云坊,然后离开了。
陌芸一惊,认出那人是江家领头的。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尖叫。
陌芸脸色骤变,接着听到楼下人大喊
代表下人们“山匪闯进来了,小姐快跑。”
司琴和墨书守楼梯,墨一阻匪徒。二楼伙计突变,持刀攻陌芸。海棠推开陌芸,自己中刀。伙计再攻陌芸。
陌芸下意识抽出牧城送给自己的匕首,指着两个匪徒
陌芸“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力弱,抵抗只能轻微伤匪徒。被制住时,一男子抓住她。海棠急呼:“要钱给钱,放了小姐。”两伙计要活口,开窗带陌芸跳下,幸安全着地。
“让你们来抓我的人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不十倍。”
那两人不顾陌芸的挣扎,强行将她带走。就在此时,牧城的身影突然出现,一袭宝蓝衣衫,手中长刀滴血,身后则横七竖八地躺着众多匪徒。见到这一幕,陌芸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陌芸“老公”
牧城迅速出手,将两匪徒踢飞。
匪徒受伤,仍挥刀攻来。牧城护住陌芸,夺刀折断,令匪徒惊呆。
墨一报告,匪徒已全部抓获。司琴关心询问,陌芸摇头表示没事。
陌芸“海棠呢?”
墨画道:“已经送往药堂治疗了。”
牧城“送夫人回家。”
司琴和墨画立刻答应,护送陌芸离开。
陌芸看到地上的尸体,既有匪徒的也有平民的,心里不禁颤抖。
他们为了抓她,竟然如此疯狂,连平民也不放过。
她心中充满了仇恨,恨江棉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府中,陌娇看到她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常态。
陌(曾)娇“嫂子这是怎么了?”
陌芸确定陌娇知情。她决心让陌娇母女付出代价,没理她,由司琴扶走。
牧城脸色冰冷,俊颜也掩不住戾气,如地狱修罗。他手如艺术品,玩刀技巧高,却吓坏了匪徒。
牧城“你哪只手碰的她?”
他的目光如万年寒冰般冷冽,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蕴含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慑力。
代表下人们“我……我……”
吓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牧城“两只手。”
牧城“钉起来。”
墨一与墨二迅疾行动,立即将两名匪徒制伏,紧接着便用粗大的铁钉将他们生生钉在了墙上。匪徒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痛楚之剧烈几乎令他们昏死过去。
因刚发生的暴力事件,街上空无一人。
角落中,两人目睹一切,惊恐得不敢出声。牧城走近,对他们手中的钉子视若无睹。
牧城聒噪。”
牧城迅速堵住两人的嘴,防止他们呼救。
接着,他用刀仔细地剜下他们的指甲,专注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然后,他像切肉一样,将他们的手指一片片切下。两人痛苦万分,恨不得不曾活过。牧城却毫不动容,手法精准,声音温和。
牧城“我连伤她一分都于心不忍,你们竟敢对她下手。她那样乖巧,那样惹人怜爱,最是怕疼的了。”
两匪徒听到牧城温柔的话,却像面临死神的审判,痛苦万分。他们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受这折磨。直到他们痛昏过去,牧城才停手。
江棉在角落里吓得发抖。她身边的男人,脸色苍白,甚至尿了裤子。
虽听不清牧城的话,但江棉确定他是个变态。
她担心,如果这变态被陌芸背叛了,会如何报复陌芸。
江棉心中盘算着种种可能,转头对身旁的男子轻声道:“表弟,你先离开这里,最近一段时间别再露面了。”说着,她递过去几万元钱。男子双手颤抖着接过,方才那令人恐惧的一幕幕仍在他脑海中回荡,令他心神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