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灯火昏黄。张茏端坐于桌案前,手中轻抚着一封密信,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一步棋,果然奏效。”
默寒目光微凝,望着张茏,疑惑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张茏抬眸望向窗外,夜幕已悄然降临,天际最后一抹余晖也隐没在了地平线下。
“默寒,从明日开始,将张府所有侍卫隐蔽起来。如今的枫国早已非昔日可比。”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是,公子。”默寒应声,又听张茏继续说道:“继续安排人散布消息,就说张府大公子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二公子则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唯有三公子张千虹堪当重任。”
“公子,为何要如此行事?张府的实力足以震慑四方,何须这般隐忍?”默寒不解地问道。
张茏淡淡一笑,目光深邃,“默寒,你是否还记得当年你所在之地,虽强却终被覆灭?”
默寒闻言,心中一凛,往事历历在目,“公子之意,难道是……皇上?”
“不错,”张茏点头道,“自古以来,皇权之下,哪个家族不是因为过于显赫而遭致灭顶之灾?唯有示弱才能保全自身,引敌深入,方能破局。”
默寒恍然大悟,躬身行礼,“属下明白了,定不负公子所托。”
张茏淡淡地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默寒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身影逐渐隐没在幽深的长廊尽头。
两个月后,枫国边境,风声鹤唳。张千虹一行人甫一踏入这片故乡的土地,便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们在一处名为“天行”的小酒馆稍作停留,却敏锐地捕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秦苛,这位曾无数次在黑夜中穿梭执行暗杀任务的高手,此刻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紧握剑柄,低声对张千虹说道:“公子,情况不对劲,这群人的身手看起来都不简单,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先离开这里,我来断后。”
言七回头望向身后的孙约,语气坚定地嘱咐道:“殿下,一旦战斗不可避免,请您务必与张公子先行撤离,秦苛和我会负责抵挡追兵,确保您安全脱身。”
张千虹轻挑眉梢,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缓缓落座,言辞间满是不屑:“倒要看看他有何手段。”
说罢,他扬声唤道:“小二,上壶好茶。”
孙约见状,也随他一同坐下,语气平淡地附和:“无妨。”
言七目光在孙约身上停留片刻,旋即移开,沉默不语。他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正沉浸在黑白交错的棋局之中,轻叹一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旁的灰衣人则凝视着棋盘,笃定道:“这盘棋,白方已成定局,胜券在握。” 秦苛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立刻站到了张千虹身后,紧绷的身体仿佛下一秒便会拔剑出鞘,护主心切。
突兀间,对弈正酣的两人猛然发难,灰衣男子手腕一抖,一枚白子便激射向张千虹。
秦苛见状立刻拔剑欲挡,然而张千虹却轻描淡写地伸出二指夹住了飞来的棋子,嘴角微扬:“你的动作还是太迟缓了,秦苛。”秦苛沉默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懊恼。
言七亦迅速抽剑出鞘,将孙约牢牢护在身后,整个客栈内的紧张氛围攀升至极点。
就在这时,一名食客猛地掀开桌面,手中长剑直指众人,厉声道:“今天便是尔等的末日!”“尔等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受何人指使?”张千虹沉声质问。那两名棋手缓缓站起身来,冷笑道:“我二人乃是‘棋子杀’。”
秦苛闻言心中一凛,张千虹则抬眼瞥了一眼对方,淡淡问道:“你们便是号称比青龙帮更为棘手的‘棋子杀’?”
二人傲然颔首:“正是。”
张千虹微微点头,目光转向一侧,语气依旧平静如水:“那么,你们又是何方神圣?”
对面十数人闻言,目光交错,一时无人作答。忽然间,一人握紧手中长刀,正欲起身自报家门:“我等乃是受太……”
话音未落,身旁同伴已用刀背轻敲其额,低喝道:“莫要胡来,为主上效命,岂可随意透露身份!”那人吃痛,尴尬地咧嘴一笑。
棋子杀二人望着对面的几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几位这是觉得与我们兄弟搭档,脸上无光?一见面就要来个下马威?”
其中一人握刀的手紧了紧,刀尖微颤,直指棋子杀二人,“你二人不是也自报了家派,何来下马威之说?”
“我等不过是江湖中的过客,名头响不响亮并不在意,报与不报,不过随性而为。”棋子杀二人相视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倒是几位,为了钱财出手,连幕后主使都不遮掩,未免太过轻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