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我拖着行李箱到了高专。“感觉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有着熟悉感啊。”笑意压弯了眼角,我轻声道。“嗯……先找校长报道吧。”夜蛾校长似乎很欢迎我的到来,岁月抹平了眉角,倒显出几分温和。“悟,硝子!”我欣喜地冲上前抱住他们俩,些许泪花在阳光下闪烁。“好啦好啦,要喘不过气了。”我这才笑嘻嘻地松手。“沐子,我跟你介绍下这届的学生……”
“这就是刚出国留学回来的十七老师,你们先聊,我先有事去了。”“我是十七沐,将担任你们的老师。”“十七老师,那五条老师……”“不用担心,他还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带你们的理论课,有时也会带一下实战。好了,正式进入课题吧……”
“十七老师,您是几级术师啊。”“特级。不用那么客气,用‘你’相称就可以了。”“和五条老师比呢。”“四六开吧,我四他六。不过我的咒力有用尽的时候,而他几乎不会。”“哈,那个白毛混蛋教师这么强的吗?”“他是最强。不过这个称谓是……?我可以了解一下吗?”“当然可以。比方说开学……”“噗呲,悟,你在学生之间有些不太受欢迎啊。”“诶……怎么可能。我可是在尽心尽力地融入他们。”看着白毛教师自信十足地仰起头,坏心思在心里打转。“话说……真的很贴切啊。”我狡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十七沐!”淡肉色的长发挡住了我笑的灿烂的眼角。
“咚咚”“请进。”“十七老师。”“伏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放下手中的资料,示意我坐下。“话说您……怎么来当教师了?”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在出国时会抽时间回国,在任务空余时间有时也会看望和照顾下两个孩子。“不用那么生分。原因的话,大概是……归心所属吧。”“啊……”瞬间又没了话题,我看着他有些阴沉的脸色,挑起了话:“话说……津美纪怎么样了。”“她过得很好。”对方在说最后一个字时面容有一刹那的僵直,我对上他的双眸,看到的依旧是沉稳,不作言语。“她被诅咒了,沉睡在医院病床上。”“什么时候?”“八十八桥的那件事……”我沉默听完一切。周围陷入沉寂,摆动的时钟咔咔着富有节奏地响着,却凸显出些许单调的色彩。面前的人将嘴唇咬得泛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尽力的,希望能帮得上忙。我理解你的自责与悔恨,但请放得开一些,向往着希望永不会错,分担给他们也是给你自己卸负。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可以吗?”他好些沉愣,神经明显放松了一些。“好。”窗旁的树枝上滞留着一只鸟儿,扇了扇无意沾上的尘埃,再次挥动翅膀向上飞驰。
医务室里飘散着浓重的药水的气味,粉发少年毫无血色地躺在手术台。我有些恍惚,是多少次迎接这样的场景了。“故意的吧。”“您……是指?”“对手是特级,而且还要救助五名生死不明的人,怎么可能派遣一年级的去。”“对我和心存不满的上层趁我不在就名正言顺的用特级弄死他。如果死的是其他两人,也能添堵。一石二鸟,你说是吧。”身旁人的神色十分凛冽,亳无温和之情,低气压似乎要溢出房间。“可是决定派遣时,还不知道会变成特级。”伊地知的声色有些颤抖,更多的是犹豫不决。“别太欺负伊地知了,他夹在我们和高层之间很辛苦。”黑发女人走了进来,披着一身白大褂,神色淡漠。“我对男人的辛苦没兴趣。”我回忆着,不作言语。“要不我干脆把上头那些混蛋全宰了吧。”“……不可行。”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洁白地有些刺眼,“一批后又会来一批,甚至还可能变本加厉,且对你更加忌惮。本质是不会变的,依旧腐朽。”“这么感情用事,还真是少见。看来你很中意他呢。”“我一直都是把学生放在首位的好老师。”“我可以随意解剖吧。”“好好干啊。”“那自然。”
“沐子,我有一个梦想。”“嗯?”我转过头,接着突然转变的话题。“通过悠仁的事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上层是咒术界的魔窟。我要将这垃圾咒术界进行重置。为了培养出强大又聪明的同伴,我选择了教育。”他认真坚定的目光落在地面,眸子像是冬日里坚硬的冰河,毫无温度。“……我一定鼎力相助。”我微笑着,心底里却毫无玩戏。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忽然坐起,身上盖着的白布顺势掉下,我连忙转过头。“嗯?醒了?”“嗯。”“有点遗憾。”“我在外面等你们。”我起身向外走去,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其他东西,正巧看见从医务室走出来的虎杖,收敛好神情道:“虎杖,没事吧?”“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能醒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