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一事终归是在插科打诨中过去,罗成章乐呵呵的宣布开席。
老夫人把罗宜宁带在身边,罗成章只好将几个孩子都叫了过来。
席上,不时有人敬酒,罗成章被拉去应酬。
陆嘉学趁乱跟林茂凑在了一桌,“林家小舅舅,幸会幸会”。
正胡吃海喝的林茂一愣,“你认识我?”。
“本不识得,但在下认识八姑娘,便也就识得您了”,陆嘉学谦虚道。
林茂也举起酒杯,“嗐!原是我嘉儿的朋友,来来来”。
俩人推杯换盏间就拉近了距离,甚至还约好花灯会一道游玩。
主席那边忽乱起来,林茂回首就瞧见自家外甥女红肿的手背,暗道一声,“糟了,我忘了席上有海产,嘉儿对海产过敏”。
可还不等他起来,陆嘉学就先一步起身走了过去,“罗二公子,发生何事?”。
罗山远小心回话,“回侯爷的话,是我七妹妹不小心将海虾汤洒在我八妹妹手背上,八妹妹有些过敏,倒不严重,已敷了药膏,片刻即好”。
“府上既有主子对海虾过敏,席间怎会出现这道汤?”,若是仔细些瞧,不难瞧出陆嘉学眼底的担忧。
但罗山远硬是没敢抬头看,只顾着回话,“侯爷有所不知,我家孩子都对海产多少过敏些。但近几年,京里席面上是少不得海产菜品的。故而,汤都是从外面酒楼直定进来的,主席并没有。
只是七妹妹甚爱虾子,祖母才命人又去厨房打了一碗来,谁知一不小心就...”。
听了这话,站在不远处的罗成章眼神微微凌,心思一动,装作不在意道,“无碍无碍,这眼瞅着就不红肿了,有劳侯爷关心”。
言罢,又命人给罗宜宁盛汤,“你既爱喝就多喝些,只是小心,莫再沾到你妹妹身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关切,罗宜宁有些纳闷,但还是乖巧应下,低头默默喝起汤来。
罗成章转而去应酬,实则一直注意着罗宜宁这边的动向。
只见她喝完了一整碗汤,老夫人又笑着命人再盛一碗来,满脸慈爱的看她喝下。
直至宴席散去,罗宜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埋藏已久的疑问又从罗成章的心底冒了出来,可他并未急着求证,只是暗自吩咐信任的人去查一些事。
乔月蝉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她在自己院子里等了许久,直等到月上柳梢头都没等来那人,却等到林海如派人来拿罗宜怜的东西。
乔月蝉疯了似的跑向女儿的屋子,“你们这是做甚?拿怜儿的东西做甚?”。
为首的婆子不耐烦道,“今日五姑娘自己去求了夫人,想要跟旁的姑娘一样有自己的院子。夫人就命我们把五姑娘的东西都收拢收拢,就要搬去新院子了”。
“怎会?怎会?怜儿怎会不回来!是不是林海如说了什么?还是罗宜嘉?还是罗宜嘉那个小贱人?”。
乔月蝉有些口不择言。
婆子也是不惯着,当即拉了包袱就走,“我呸!大娘子跟八姑娘也是你能说的?你也不瞧瞧,府上哪个姑娘没有自己的院子?有哪一个是一直跟小娘住一起的?偏你不知道为五姑娘打算,平白叫人看了这么多年的笑话”。
“那老爷呢!老爷呢?”,乔月蝉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拼命拉扯住婆子的胳膊,不叫婆子离开。
婆子被拉扯的倦了,一脚踹了上去,将人给踹到地上,“老爷老爷老爷,老爷自是在夫人那儿呀,你这么想见老爷,有本事出去见去呀”。
说罢,婆子再不理会乔月蝉,趾高气扬的往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