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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于是留了一个心眼子,可没想到还是睡着了。
当她猛地睁开眼以后,发现下铺的凌久时不见了,她正想出门寻找,发现有什么东西挡在她的腰间。
余雯低头一看,是阮澜烛的手搭在她的腹部,像是以防她乱跑。
她顾不得这么多,阮澜烛一向睡觉很死,就算外面放鞭炮都不一定可以吵醒他,于是余雯也就不怕吵醒他,跑出门外。
一推开门,刺耳的歌谣便在她的耳边环绕,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让人心里发毛。
“余雯!你来干什么!”凌久时顾不得害怕,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就往楼下跑去,可却又回到这里,像是死循环。
佐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们面前,让凌久时和余雯皆是一惊,“你们为什么不唱啊,不识字也可以一起唱啊。”
实在是没办法,他们俩选择随便打开一扇门暂时躲避,可那些人依旧阴魂不散,边唱着歌谣边逼近他们。
凌久时发现窗台上放着的竹篮,里面有一个万花筒,他在害怕之余将余雯护在自己的臂弯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佐子竟然放过了他们。
歌谣停止地很突兀,没有一丝预兆,就这么硬生生地停止了。
余雯看向凌久时手上握着的万花筒,只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也有可能是佐子的东西。
凌久时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看到余雯在发愣,以为她是吓到了,“没事吧?”余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凌久时把万花筒放回竹篮里,才和余雯一起回到宿舍。
真是死里逃生。
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醒了,尤其是阮澜烛看到余雯回到的那一霎那,眉眼间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余雯紧抿双唇,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
他们来到刚刚进去的房间,发现窗台上的万花筒不见了,连竹篮都没有了,是和凌久时之前在档案室见到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路佐子拿走了?”庄如皎说。
黎东源越想越不对劲,总不可能是门神和他们抢万花筒吧?
在他们离去之后,路佐子手中紧握着竹篮,静静地伫立在窗边,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嘴角的弧度大得仿佛要将脸颊撕开一般,那笑容里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回到床上,阮澜烛又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刚刚的担心是余雯的错觉,她盯着阮澜烛的睡颜开始发呆,连阮澜烛醒了都没有察觉到。
阮澜烛非常无奈,还是出声喊回她的思绪,“我长得很好看吗?”
余雯认真思考了一下,诚恳地点着头,阮澜烛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竟然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早点睡以后,又重新闭上眼睛。
“你...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我啊?”余雯纠结着,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阮澜烛勾唇浅笑,他也不睡了,侧着身子撑着头看向她。
余雯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好像要发烧,她转头拒绝和阮澜烛目光交汇,就听到阮澜烛说是因为他做梦,梦到在门里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死在门里了。
余雯的心咯噔一声,瞳孔轻微颤抖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阮澜烛会这么担心,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吗?
“朋友?当然是朋友,而且你也是我黑曜石的人,作为黑曜石的老大,我不会见死不救。”
说完以后,阮澜烛打了个哈欠,连忙喊余雯赶紧睡觉,当她一躺下以后,那双手又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腹部。
第二天一早,他们和罗晓雨一起来到旧校舍准备找聂成。
黎东源就这么无情地告诉罗晓雨事实,庄如皎本想让他说话委婉一点,但他偏不,还井井有条地开始分析起来,让罗晓雨越听越要开始哭了。
罗晓雨说:“四楼,我们去了四楼的尽头,好像是高一二班。”
“又是高一二班...”余雯嘀咕,好像这扇门就和这个班级脱不了干系,甚至围绕着这个班级展开。
但他们来到高一二班,并没有发现聂成的身影,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直到他们准备离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他们折返回来查看。
伴随着罗晓雨的尖叫,庄如皎也被吓傻在原地,余雯闭上眼睛摇摇头,可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聂成的尸体就这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浑身上下都是血,很明显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他的左腿也消失了。
阮澜烛用发夹撬开锁,直接闯进教室里,庄如皎和余雯扶着已经腿软的罗晓雨坐到一张还算干净的座位上。
黎东源在地上发现一本课本,里面都用红色颜料笔写满不堪入目的话语,是路佐子的课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