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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
阮白洁这么说着,可他们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也等不到知道阮白洁这句话的意思了。
因为他们已经触犯了禁忌条件——两人不观井。
一切都已经晚了。
原本十几人的队伍,在第四天的晚上仅剩五人。
眼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自己的眼前,凌久时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阮白洁眼看劝阻无效,也不打算继续劝,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想开,他拍拍凌久时的肩膀,留给他一个人独处空间。
阮白洁上了楼,发现余雯的房门半掩着,里面还传出嘶嘶的声音。
他探头一看,是余雯正在用碘伏消毒,可她明显不吃痛,一会在为伤口吹气,一会在嘶哈嘶哈。
“连上个药都跟上刑一样,第一次上药?”
余雯听到阮白洁的声音,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阮白洁低头浅笑,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拿起盒子里的绷带,伸出两根手指弹开她抓着棉签的手,开始为她包扎起来。
余雯没想到他会这样为她包扎,回怼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如鲠在喉,也算是默许他这个举动。
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无情的刀子,“你是不是有洁癖啊?不喜欢别人碰你?”
阮白洁微微一愣,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余雯手背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就松手。
“没想到你还会系这个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余雯正欣赏着手背上的蝴蝶结,忽的听到有人在哭,那声音很熟悉。
“阮白洁,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
……
声音源头是从三楼阁楼传来的,余雯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不由自主加快脚下的步伐。
是老板娘在哭,在哭自己没有能力救下王潇依,就像当年没有救下自己的女儿。
不仅有老板娘,还有凌九时。
余雯眼看老板娘默默退到一旁,而凌久时一个人走到栏杆边险些搭上时,她冲了出去立刻呵止他。
“凌久时!”
凌久时听到有人在喊他,转过身发现是余雯还有阮白洁,看到他们跑的气喘吁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赏雪赏到哭,可真是不多见。”
余雯负责救下凌久时,阮白洁负责用他的嘴皮子阴阳怪气老板娘,可谓是分工明确,效果显著。
阮白洁笑着走向凌久时,“好心”提醒他独自凭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哦对了老板娘,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善良的很,就怕遇到佛口蛇心的人。”
“还有这个小姑娘,她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是战斗力也不低,小心哪天招惹了她,你可要好好帮我看着他们,别被别人害了。”
余雯笑着,那笑容却如同今晚的雪夜寒冷刺骨,让人不寒而粟。
阮白洁句句都像是善意的提醒,可句句都扎在老板娘的心上,句句都不离老板娘。
老板娘虽不甘,可你们三人在场,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随意扯了个理由就离开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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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取棺材的时间,五人走进木匠家,看到棚里架着一个棺材,想必这就是族长要的。
阮白洁刚一触摸到棺材,就沾到了血,放在鼻下一嗅,瞬间就有了答案。
表面上看起来是红色油漆刷的棺材,可实际上是血浸的。
熊漆和小柯提议一起搬棺材,如果可以搬动就给族长送过去,如果不可以就另说。
仅需三个人就可以轻松抬起棺材,这重量明显不是正常棺材的重量。
余雯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除阮白洁三人的谈话,“真当自己是来帮忙的?直接打开棺材取钥匙不就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熊漆担心有诈,不敢轻易开棺。
可阮白洁已经上手开始抬棺盖,余雯紧随其后,帮忙一起抬棺盖,可不对劲的是,这棺盖连他们五人抬起来都很吃力。
小柯也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这棺材这么轻,这棺材盖这么重?”
不过不出所料,那钥匙还真就在棺材里。
小柯看到钥匙以后,唇角不自觉上扬,刚想拿钥匙却被阮白洁抢先一步。
“给你了。”
阮白洁仅仅看了两秒,就把钥匙如同不重要的东西一样丢给余雯,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余雯端详着手里雕刻精美的钥匙,可她此刻却欣赏不起来,只觉得这钥匙烫手。
转念一想,这钥匙也就放在她这里最保险了,毕竟同事之间不能抢钥匙吧?
“阮白洁对你可真好,一般拿到钥匙的人...”
熊漆语气里的羡慕和酸味儿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余雯直接打断他的话:“白送半扇门,他不珍惜,那只能我收着了。”
阮白洁想着不如好人当到底,顺便把门的位置也告诉小柯和熊漆——在井里。
门大概率都出现在门神经常出没的地方,毕竟高风险高收益。
小柯觉得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并不很容易,稍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怪物在井里,咱们怎么找门?”
“简单,找个死物喂她,趁她饱了我们就可以出门了。”
死物...
余雯想到在野外阮白洁杀掉的那只狼。
“死物...当然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