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伺候傅云开梳洗上妆。
萧淮之身边的太监总管带了好多珠钗首饰衣服来,这些都是萧淮之赏的。
傅云开行跪礼谢安。
宫女们皆叹陛下对娘娘真好,各个露出羡慕的神情。
可傅云开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
看着摆满屋子的赏赐,这真的是她要的吗?
他是志得意满的少年帝王,是个好君主,可是她并不了解他,连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一无所知。
她稀里糊涂就做了皇后,本是娇养着长在闺阁的海棠花,如今就要被困在这红瓦高楼的宫墙里一生。
傅云开把一个从在萧府就伺候她的宫女留下,其他人守在殿外。
“娘娘”宫女跪着,不自觉的发抖,独留她一人,这能不怕吗。
“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问。
“回禀娘娘,奴婢贱名炊烟。”
“炊烟,倒是个好名字。”
“回禀娘娘,这名字是家主所赐。”
“你先起来,我有些话问你。”
“是”炊烟应声起来。
“今年几岁了?”
“回禀娘娘奴婢上月刚满十六。”
“才十六,你名字乃家主亲赐,应当很小就在萧府了。”
“回禀娘娘,奴婢是家生子,奴婢的父母都是萧府的下人,所以奴婢是自小就在萧府的。”
“那你对陛下的喜好了解多少?”
傅云开这一问又吓得炊烟连忙跪下,“娘娘恕罪,奴婢岂敢揣度陛下喜恶,奴婢当真不知。”
“我就随意问问,你快起来。”
炊烟不敢起。
傅云开起身去扶她,“好了我不问了,快起来吧!”
“多谢娘娘。”
傅云开也没想过就是简单问些问题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因为没得到答案,她午膳都没用多少。
长庆殿那边又报萧淮之政务繁重,让傅云开不用等他用晚膳了。
下午傅云开同宫中支度司核算各宫用度,再过一个月就是年节了,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况且朝廷的银钱大部分还得做军备银饷,大战一触即发,没有钱怎么能行。
光是缩减宫内开支,不能从源头解决哪里行。
本以为安安心心做个废柴皇后就好,谁料又是发现被骗的一天。
长秋宫的晚膳是热了一次又一次,傅云开依旧没动筷。
“在看什么呢?”
傅云开本想得入神,一回头就是萧淮之凑过来的脸,她赶紧起身行礼,萧淮之扶起她的手,“以后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行礼。”
“可你是皇帝,九五至尊,这于理不合。”傅云开说着又要往下跪。
萧淮之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用端着皇帝这副躯壳。”
傅云开看着他疲累的眉眼,一个月前他还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今背着一国之任,他的命运又什么时候真正由自己掌控过呢。
“陛下面露疲色,可是今日政务太过繁重了?”
“我不想你听这些烦心事,我只想你无忧无虑,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般,每日只管吃食妆扮。”
“可我终究没有嫁到寻常人家,我做了陛下的皇后,我就会同你比肩,共喜共忧,如果你想把我养成金丝雀,那我便是真的成了提线木偶,只剩一具空壳。”
“阿云,这无人之巅太过艰难,我怕被权力侵蚀,蒙蔽双眼。”萧淮之把傅云开抱紧,“阿云,对不起,是我拉你进了这泥潭。”
“君于我并非泥潭,我本是已死之人,如今能有陛下这样的夫君,我很知足,既然逃不了,那我们就改变,让这泥潭变成河清海晏。”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陛下现在能和我说说,到底是何事让陛下愁成这样?”
傅云开站直,看着萧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