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按照当时之约，来到了元神池。
入目是一尊棺椁，上古缓步上去，她并没有看见父神。
上古看着棺椁里的人儿。
手指刚想触摸，就听见脚步声，上古收回手看见父神一步一步走过来。
“父神。”上古微微行了一礼。
父神的眼神晦暗不明，直挺挺的看着里面的人。
“上古，这是上古界第五位真神，她的名字，唤作毓。”
“毓？父神这……”
太突然了吧。
随即，擎天将一股灵力注入进毓的身体。
毓在那一刹那间，睁开了眼，可随后又慢慢闭上。
上古呆呆的望着他。
擎天施完法后，回头看着上古，声音略带沙哑，：“过来。”
上古慢慢的移动过去，她不知道为何，觉得一旦过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可是脚缺不听使唤。
她离擎天越来越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
就在上古的脚刚踏入离擎天一尺时，阵法显现。
上古无措的看着，父神却只是释然的看着她。
“上古，或许只有这样，你才能实现你想要的，才能活下去。”
此时的上古不懂，可是再当得知混沌之劫时，她明白了，可她不愿，自己的命运不该让别人替代。
上古看着阵法，不知为何，眼泪流满全脸。
擎天走过去抱住上古，上古被阵法压制不能动。
“父神……不要。”
擎天蔚然一笑，最后一次摸了摸上古的头。
棺椁中的人也渐渐化为虚无，上古眼泪已经止不住，那一抹神识进了上古体内。
擎天也在片刻后身死道消。
“她是我留给你的退路。”
“上古，珍重。”
随着阵法一点一点消散，擎天的声音也回荡在虚无。
“父神……”
上古跌倒在地，随后炙阳白玦冲进来，看见的便是上古跪坐在地，血色全无，还有……
她的额间。
白玦目光紧锁，不光是他，整个上古界的神都已经知晓，祖神擎天，已归陨混沌，时间从此再无他。
也无她……
许多年后上古每每回忆到此处，都会悔恨，若是当时自己没有那么执着，毓就不会死，父神也不会归陨。
或许是我命犯孤煞，接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的阿毓，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妹妹，或是我女儿，我偿还给你。
……
又是三千年。
上古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直到白玦那日进殿，上古就有了动力，重启元神池。
至于阿毓……
除了已经死去的擎天，就只有她知道她的存在。
上古睁开眼，入目是瞭望山的竹林。
“白玦，你这地界当真不错。”
“有山有水，还有许多灵兽。”
“你若喜欢，常来便是。”
上古粲然一笑。
于白玦而言，这就足够了。
或许你从不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于我而言，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一切就都值了。
缘分说来也巧，那日仙界惊鸿一瞥，便一眼万年。
白玦不会一见钟情，可她除外。
——
这三千年来，上古做梦的概率大了很多。
尤其是几千年前的噩梦，可是最后总有一席白衣的人儿挡在自己面前。
口中呢喃不清，眼神带着无尽的悲哀与不舍。
——
上古再次来到元神池，自从自己三千年前目睹父神为了自己而陨落后就再也没有进来，如今鼓足勇气进来，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过那尊棺椁却空了。
上古缓步上前，口中喃喃。
“若不是我，你或许也不会……怎么样你才会出来和我说说话呢……这三千年来，我总是梦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你啊，阿毓。”
“你是不是在怨恨我，若我知道，我定不会在那般执着。”
“阿毓，这世间大道在我恢复神力那日，我就已经看破，可唯独，情。”
“我降世满打满算，也还未过一万岁……也不怕你笑话，我总是梦见我与一男子纠缠，在梦中我们还结为夫妻……最后却阴阳两隔。”
“阿毓，我总觉得那人是白玦，可是他对我或我对他，都是友情，可是为何会如此呢？”
为何在梦中他对我温柔似水，却在最后杀了我最爱的人。
上古的语调听不出情绪，眼神空寂的看着棺椁。
霎时，一缕银光出现，缓缓的把上古绕起来。
上古看着异样，一眨不眨的看见灵力最浓厚的地方。
一缕神识也悄悄从上古额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银光化成人形。
上古楞楞的看着她。
她戴着白色面具，一席琉璃金衣裳，眼睛却像星辰那样好看。
“上古你好，我叫千毓。”
“别来无恙。”
上古惊喜的看着她。
“阿毓，你化成人形了！”
千毓走过去亲昵的搂住上古的胳膊，抬眼看着上古，那星眸璀璨夺目，上古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摸摸她。
“当初我并没有消失，祖神一直用他的神力维持我的神魂，可是在三千年前他骤然陨落，我无法承受他的混沌之力，便只好进入你的神识，修养了三千年，才勉强适应。”
好听的声音响起，上古自责的说：“都怨我，不光害了你，还害死了父神。”
“上古不用自责，我在你的神识里玩的也很开心，还有……刚刚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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