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成月眼波一颤，随后问:“这位公子是……”
白衣公子站起身，揖礼道:“玉无缘。”
成月眼神一亮，推开椅子坐到他对面:“原来是无缘公子，闻名不如见面，无缘公子果真如传闻一般超尘脱俗。”
玉无缘浅浅一笑，道:“姑娘谬赞。”
成月再次见到哥哥，自然心绪激动，可她知道有黑丰息在一旁观察，目光投向桌案上的饭菜，问:“两位这是吃完了？”
黑丰息把玩着扳指，不答反问:“你如何在船上呆了这么久？”
成月轻声道:“拿东西。”
至于拿什么东西，就不必他管了。
她摘下面纱，用手撑着下巴，声音比喝了蜜还甜:“玉公子，这菜好吃吗？”
玉无缘微微一笑:“这些虽都是素食，却别有精巧心思。姑娘若是想尝尝，不如试试萍花渐老。”
“我倒觉得月露冷不错。”黑丰息忽然出声，他微笑着看向成月，又问:“你想吃哪个菜？”
这气氛不太对啊。
成月眼波流转，恰巧楼梯口小二的声音响起:“酒菜送到，姑娘慢用。”
小二将成月点的菜放到桌上，恰好都是落日楼有名的。
成月道:“我上楼的时候让小二哥推荐几道。”她扫视丰息与玉无缘面前的菜品，嫣然一笑:“看来都差不多嘛。”
一时之间，满室静谧，只有成月慢条斯理的用饭。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还伴着一股幽幽的暗香，一抹窈窕的影子停在雅座布帘前。
“客人想听什么曲子？”女子清傲的声音传来。
成月来了兴趣，放下筷子，用眼神询问玉无缘:你叫的？
玉无缘摇头，她唇畔浮起一抹兴味的笑，贴近黑丰息耳边:“风雅人。”
温热的吐息洒在黑丰息脖颈，成月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沁入鼻腔。他闭眼，又睁开，淡淡道:“凤姑娘随意。”
琵琶声乍起，如珠玉落盘。
“昨夜谁人听箫声？寒蛩孤蝉不住鸣。泥壶茶冷月无华，偏向梦里踏歌行。”
一曲清音袅袅渐息，室内听曲的几人心中都生出淡淡寂寥。成月赞道:“姑娘技艺高超，当世难得。”
玉无缘叹道:“惜云公主少时所作，竟传播甚广。”
黑丰息也叹:“玉公子闻名天下，想必也是多才多艺。”
玉无缘道:“我才疏学浅，比不得丰息公子。”
他们二人一来一回，倒是把坐在外面的凤姑娘置之不理。
成月问:“敢问凤姑娘全名？”
帘外沉默一阵，一道极美妙的声音响起:“凤栖梧。”
“好名字。”成月站起身，挑起布帘，荆钗布裙的凤栖梧就坐在凳子上，她似乎没想到有人突然走出，清冷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讶。
成月一袭紫衣，靠在柱子上，一手掀帘，一面笑道:“凤姑娘好名字好技艺，可要进来喝一杯酒？”
不等凤栖梧拒绝，她又说道:“罢了，这里面都是几个臭男人，我倒两杯酒，咱们两个到外面喝。”
凤栖梧定定看着成月，起身福礼道:“多谢姑娘。”
成月拎着两个小酒杯，并一壶断鸿液，领着凤栖梧到了离他们二人不远处的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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