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明明前几天还在和舍友激动的商量旅游的注意事项,今天却沦落到这等地步。
余芷家就她一个孩子,她不敢想家里面爸爸妈妈有多着急,应该会彻夜难眠,会在凌晨满城贴满寻人启事,会在警局里无奈大哭,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
眼泪像止不住似的往下掉,顺着脸颊,滑落至脖颈。
身后的男人听见了她的啜泣,内心逐渐平息下来,用另一只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怎么,服软了?”
他一边说,一遍慢慢松开另一只手。
余芷将手收回,缓缓蹲下,双手环住自己,躲在角落缩成一团。
小小的一个,让人心生怜悯。
他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入卫生间。
直到听见浴室里的哗哗水声,余芷这才抬起头,然后顺手擦了擦眼泪掩去嘴角的一丝笑意。
她嗤笑一声,这招果然有用。
趁他洗澡,余芷从抽屉里找到一个小手电,蹑手蹑脚向房间里面走去,卧室里的床还算整洁。
余芷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乱七八糟。她尽量不碰任何东西,以防被那个心机男看出来破绽。
找了几分钟,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就是一把小刀了,不过这远远不够,想从这个地方出去,枪才是必备的。
“看样子要打持久战了,如果萧哥不杀我,那其他人应该也没资格碰我”余芷默默想着,将手中的小刀放进贴身的内衣里。
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下,余芷赶忙将手电放回原位,乖乖的坐在沙发上装出一副听话的样子。
他披着浴巾来到沙发旁,慢慢靠近余芷,用温热的右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跟我,你不会后悔”
余芷没回应什么,不过也没表现出否认的态度。
“收拾一下,一会儿带你出去”。他心情似乎很好,一边说着一边带上了那个面罩。
黑色面罩遮住他上半张脸,他的眼神锋利,似寒芒乍现,冷峻中透着一股逼人的锐气。
余芷记得他脸上没有伤。
“看什么?”他注意到这边的目光,语气生硬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听了心里发怵。
“为什么戴面罩?”余芷却毫不畏惧,脱口而出。
男人给了她一个眼神,眼底似乎有了些趣味,他伸出右手,轻覆在余芷的眼睛上,身体慢慢靠近她。
“有些事情你还没有资格过问。”他冷笑一声,顺手拿起沙发上的衣服。
冷峻的面庞在风衣的映衬下更显棱角分明,余芷收回目光,不愿再看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廊里,头顶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让人感觉压抑而沉闷。
她不知道将面临着什么,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先表现的听话些,只要命还在,就有逃出去的可能。
大约五分钟左右,余芷看到了从前方门上的窗户透出来的一丝阳光。
带我出去,余芷心里默念着,果不其然,他驻足在门前。
门旁有个看守的男人,看见两人后立马站的笔直。
“စိတ်မပျက်နှင့်၊ ဦးခေါင်းကို မဆုံးရှုံးဖို့ သတိပြုနှင့်၊”萧哥看了他一眼,留下这句话,虽然余芷听不懂,但这句话让那个男人紧张的连连点头。
门锁是指纹的,几秒后遍自动打开。
当阳光洒在身上的那一刹那,余芷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被这久违的温暖与明亮刺痛。那光芒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包裹着她,让她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今天是她失踪的第几天,和她同行的朋友们又在何方……
“你的枪法太弱,给你补补课”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余芷刚想问为什么自己要学枪,转念一想这也是一项逃生必备的技能,再说如果问了不知道是不是又会莫名其妙的激怒他,还是表现的乖一点,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知道了”她应着。
两人走进一个用铁栅栏围成的露天靶场,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练练枪,但眼前的一幕让余芷望而却步。
在烈日灼灼的土地上,七八个男人瑟缩栅栏的角落。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他们的手脚被粗硬的绳索紧紧束缚,勒出道道血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他们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等待被杀的恐惧如影随形,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们难以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只知道在这片被阳光笼罩的土地上,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
靶场的管理员看到萧哥带着余芷走来,赶忙上前迎接,他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风情万种的女人。
“萧哥,……这是?”
“看上了,准备培养培养”
对面那个男人盯了余芷几秒,“第一次见你亲自带人,看样子底子应该不会差”
“给她拿枪”萧哥径直走过他,远远看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他们发抖的身躯,扯了扯嘴角。
余芷的目光尽量避开那几个人,环顾四周,这场上并没有固定的靶子,不会………是他们当靶子吧。
想到这,余芷摇了摇头,想赶紧把这个想法抛弃。
“给你,别害怕,小朋友。”管理员拿了枪来,笑着看着余芷,这笑容让她感觉意味深长,让她的潜意识以为她的猜想是对的。
她接过枪,随后管理员带萧哥去旁边商量事,让那个女人先陪着余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