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孤为何要信你?”
“我是云昔泠,混在尉迟晟身边的细作,你们不信我,还能信谁呢?”云昔泠徘徊在大厅中央,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四周警戒的士兵,“据我所知,鸾鸟一族继凤族之后,乃是飞禽一大首领,多风元素。”
“不是针对龙族的血染沙场,而是鸾鸟一族想要自立门户,独称为王。”声音在大厅上空盘旋,语气似沉重般敲击,云昔泠打量着四周,长年游说于各个债主之间的情况让他对此没有一丝怯场,“在凤族统领下,你们尚且还能分一杯羹,可如今,天下已经沦为龙族之手,你们没了相对客观的利益,却还要跪下俯首称臣,这让你们很是不甘。”
“所以你们想要谋反,想要篡权夺位。”云昔泠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认真严肃地打量着不远处高坐的男人,轻叹了声,“可惜,你们忘却了一个因素。”
“什么因素?”男人似乎就快被说动了,云昔泠看着男人的样子,笑了笑,如今就差最后一把火了:“尉迟晟强为双元素上万年修为,你们...”
“毫无胜算。”
“那我们可该如何...”
“等等,父亲。”
闻言,云昔泠眸色一动,心中有种莫名的慌乱涌了上来,他在害怕什么?
“南宫羽,你来作何?”南宫懿偏头看了一眼展开双翅向自己飞来的人,疑问从神色上便已经流露而出,“现如今,我们的计划已经被散了出去,尉迟晟很快便会找到这里,那时候我们...”
他很着急,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可南宫羽并不这样认为,他在南宫懿身边站直了身子,看向大厅中央的云昔泠:“他,有问题。”
云昔泠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南宫羽对他的敌意,不只是言语,更是那种自眼神里便流露出的嫌恶和鄙夷。
“来,我们尊贵的客人,展开你的双翅,让他们看看,你究竟是谁?”南宫羽的语气笃定得如同面前的人毫无遮盖地暴露在他眼前一般,他好像猜到了,料想到了一切,“你还想骗我们多久?”
此时此刻,谎言的纸张包庇不了真相的大火,只有真诚才能打破被动的僵局。
云昔泠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身后骤然伸展出带着火焰的凤凰羽翼,感受着背上温和的暖意,思绪竟被拉回了前夜。
... ...
“你现在修为不够,去了也是自寻死路。”
“尉迟晟,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直言朕的名讳,你的胆子越发大了。”尉迟晟把玩着一串珠子,有的已经黯淡无光,有的依旧张扬闪烁。
云昔泠满不在乎,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冒险?“反正也要死了,就叫了那咋了?”
闻言,尉迟晟手上的动作一顿,周遭安静了好片刻尉迟晟才轻飘飘地开口:“朕不会让你死。”
话音刚落,尉迟晟手中串联着各色珠子的丝线骤然断裂,颜色各异的珠子四散五落,云昔泠想要说些什么,尉迟晟却只是手指微抬,七零八落的珠子便全都聚拢回到了他的手心。
“这是丹心,朕亲自捕杀而得,今日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修为高速提升。”尉迟晟从中挑选出色泽最为明亮的丹心想要动作,却又被云昔泠拦了下来:“不必了,尉迟晟,这东西我自己有两颗,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就把这两颗渡进我的体内吧。”
说着,云昔泠从怀里拿出两颗丹心摆在尉迟晟面前,看着云昔泠手心上的两颗丹心,尉迟晟眯了眯眼睛:“上万年的凤帝丹心,近万年的九尾丹心,朕该如何处理你才好?”
云昔泠顺着尉迟晟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丹心,微不可查地收了收手:“那如果我死了,你会心满意足的收手吗?”
“如果我真的收手,你会真的忘却一切去死吗?”
这个问题很概括,没有人没有私心,真的去死,选择从一个世界消失,那得下多大的决心?他确实不敢保证如果尉迟晟真的收手他就会毫不犹豫,心无旁骛的去死。
但是对于自己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原因,他不得不忘却那种来自心里对死亡的恐惧,他会的,他会去死,但是不能是他自己去死。
他需要有人帮他,他需要有人真正的在背后给他一刀,否则他不敢想象他死后会不会回去,他不敢冒着个险,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想要努力活着的普通人。
“如果我死了,恳求你一定要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