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下,想发在老福特上根本不行。
现背,伪骨,勿上升。
有谁知道怎么挂链接吗?
《京春之恋》一
闻筝从国家体育总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下午四点钟。深冬时节,天色暗的快,有沉晕昏黄的天光,一路笼罩着眼前萧条的万物,体总大门口还零星站着几个过来打卡的粉丝。
冷风拂过,砭人肌骨。
闻筝拢着大衣的领子,不由得加快了脚底步伐。
等她穿过对面那条宽长的马路时,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是国家乒乓球队的总队医袁恪。
她接通电话。
闻筝袁叔。
袁恪小闻呐。
袁恪问道。
袁恪我看这个时间点面试已经结束了,你那边顺不顺利啊?
闻筝顺利,下周开始我就可以入职实习了。
袁恪好好好,我这也算是有帮手了。
袁恪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这会儿刚出场馆。
袁恪要不是这星期我们有赛事,你来体总,我总归要去看看的。
那边话音忽然顿住,似乎斟酌了半会儿。
袁恪本来你是该去女篮那边的,但乒乓球这边实在缺人,这不,只能把你调到我这来了吗,我知道那边待遇确实更好些,但领导说了,只要度过明年的赛事期,下次面试的人进来了,你还是能去女篮的。
闻筝我知道袁叔,本来我也是历练,不管是篮球队,还是乒乓球队,本质上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闻筝边说话,向右拐,走进一条巷子里。
对面一声叹笑。
袁恪你能这样想,我真的特别高兴,下周之前我就跟队回京了,到时候见。
闻筝好,袁叔,到时候见。
闻筝等对面把电话挂断之后,抬头看向眼前门店的招牌,东北菜馆。这家店立足于天坛东路的右街胡同,沿着胡同往里走,就是成片的居民区,分出的巷口繁复杂乱,如果不仔细寻找,很少能有人一眼就发现这藏在街角里的外地招牌。好在闻筝提前摸过几次路,打着电话的功夫,就找到了。
锅包肉,地三鲜,尖椒干豆皮。
她要了三份菜,都是打包的最小份。
老板娘在前面喊菜,这个点还不忙,东北人性格本来就肯自来熟,又见闻筝脸生,操着浓厚的东北口音就问道,“姑娘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呢。”
闻筝刚回国,就想吃点家乡菜,正好就碰见了。
“哟,原来是老乡啊,东北哪的啊?”
闻筝吉林的。
“哎嘛,吉林的啊,这不巧了吗,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吉林的。”老板娘朝后厨一扭头,“那谁,给这姑娘送份酱土豆,人跟咱是老乡,头回来。”
有东北老爷们在里面爽快应好。
闻筝见状忙出声拒绝。
闻筝不用了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些。
“跟姐还客气,你头回来就能找到这地也是缘分,出门在外的可不就想着这口家乡菜嘛。”
闻筝叫这热情感染,无奈笑道。
闻筝谢您了姐。
“多大点事儿,甭说谢了。”
老板娘吉林话说的亲切,让闻筝不由想起从前。她其实不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只是后来跟随母亲改嫁才落户吉林,她自小在苏南长到十三岁,水乡风土将她熏染的比白瓷要白,小巧鹅蛋脸上添几分稚气婴儿肥,一双杏眼圆睁,说话也夹生着南方人的黏腻。
也就是后来在北方待的久了,经常害怕自己不合群,于是硬生生把自己十分的南方口音消减了七分,只是模样依旧还是苏南相。
闻筝的公寓租在南城,体总却在东城的二环路内,来回奔波路程既远又不方便,她现下刚回国也没有代步工具,于是就提前在附近订了一晚上酒店。
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回酒店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洗了手,拆开打包盒跟一次性木筷,又紧接着打开了手机微博,入眼的便是挂在热搜顶端第一的鲜红词条,2026年最后一个月份的WTT澳门冠军赛,王楚钦顺利闯进男单总决赛。这是闻筝一早就料到的结果。
点进热搜实况里,是王楚钦男单半决赛胜利之后的采访片段。
这两年他头发比从前留短了些,清晰明净的前额露出来,衬显出符合他年龄的锐利五官,他用更低沉平稳的音色叙叙回答着记者的问题,而一双眼里的锋芒感却只在赛场上显露,意气风发不减,游刃从容更有,闻筝就那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想一想,两个人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她出国时的最后一顿年夜饭。
这个让她在重组家庭里,被她喊了许多年哥哥的人,如今跟陌生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采访视频循环到第三遍的时候,闻筝关掉了手机,她捏起筷子夹了片锅包肉咬进嘴里,包装来时被密封的严谨,菜的热度尚且留存,酥脆的外皮包裹着鲜嫩的肉质,是熟悉的酸甜口,跟小时候吃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地三鲜离的茄子土豆也是闻筝爱吃的软糯油润,只有尖椒干豆皮离的辣椒要不小时候吃的辣,就上一口正宗的东北大米饭,闻筝食欲大增。
她有多久没吃到地道的东北菜了?
熟悉的口感让她想起第一次吃东北菜时的情景,王叔的生意忙,但一有空闲在家里就会换着花样给她做东北菜,那时候王楚钦不常在家,任何好吃的都会紧着她先来,于是那段时间被喂养的实在过多,到最后,脸上胖了一圈肉。
但这些年出国学医后,水土不服,学业繁忙,体重也日渐消减,小时候胖的那十几斤,成年后却成倍的煎熬没了。
吃完饭后,闻筝换下身上的毛衣套上睡裙,洗完澡被房间内供应充足的暖气烘的有些晕眩,她躺在床上时正好接到了杨晓雯打来语音电话。
杨晓雯,纯正的东北吉林人,她高中时最好的朋友,性格爽气,个子高,跟闻筝娴静的气质相反,好动,开朗,后来篮球打的好,就进了国家队,现服役于女篮,打前锋位置。而且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她跟王楚钦是名义上的兄妹关系的人。
摁开免提,闻筝听见对方嘹亮的声音穿透屏幕,精准刺进她耳膜里。
杨晓雯闻筝,你不仗义啊?
杨晓雯大声控诉道。
杨晓雯你不是说了,这次来女篮十拿九稳了?
闻筝把手机拿远了点。
闻筝可人家乒乓球硬是把我要来了过去啊,我也没辙不是,而且我又不是没机会去女篮了,实在是乒乓球这段时间赛事密集,人手不够,况且我跟袁叔有些交情,这事得帮对不?
当年她大学考到北体,袁恪还任教授的时候,二人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师生情谊。
杨晓雯音调明显低了几分。
杨晓雯我也不是非让你来,可……可你去的是乒乓球队诶……
听出对面话里关窍,闻筝主动问。
闻筝你是怕我遇到王楚钦吗?
杨晓雯你上大学那会儿不是跟他闹掰了吗?
闻筝自嘲。
闻筝可我跟他的恩怨,本来也就不是那时候才起来的啊……
当年她母亲带着十三岁的自己,北上改嫁吉林,刚进去就是王楚钦给开的门,十六岁的少年发育正当时,一头削减利落的短发,眉骨阔深,就那么上下打量了她们母女一眼,眉峰轻挑,满目桀骜的张狂劲儿。
王楚钦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他们母女俩。
如果说在母亲面前他还能保持着最后一分对长辈的尊重,那么在面对闻筝时,王楚钦却连装都不乐意装。
杨晓雯也是。
杨晓雯义正辞严。
杨晓雯甭管怎么说,你也算暂时在北京落了脚,大家都在体总,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要是敢欺负你,可得跟我说啊。
闻筝放心,我没那么好欺负的。
闻筝宽慰的笑了下,声色却低沉。
闻筝况且有些事,我也该去解决了。
不论结局如何,故事总要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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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王楚钦有点气不顺。
尽管整场赛事里,该拿的冠军拿了,男单页顺利闯进了决赛,平时下训吃饭有人事先备着,就连喝水也都是教练拧好瓶盖主动递过来,而且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粉丝的竭尽夸赞,更不用说小队员对他向来敬重,去哪遇见都要先喊一声头哥,由是生活跟事业都顺风顺水,可王楚钦还是觉得心里冒火。
但直到那天上午的男单决赛,那股子无名火才被他发泄了出来。
对面观众席上,有人连着好几个球间拿闪光灯恍他。王楚钦心里实在不爽,忍无可忍后,把手里的小白球往地上一摔,大步跨过去,伸出手朝对面某个方向一指,登时,那片区域里的所有人都心惊了一瞬。
王楚钦就你,开几次闪光灯了?
镜头定格。
这张手指观众席的照片和男单冠军的照片在那天上午一同上了微博热搜。
赛后,梁靖崑拿这张照片跟他打趣,却不想立时就挨了他一鞋面,梁靖崑捂着屁股赶紧跟上他。
梁靖崑我说你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对啊。
王楚钦没说话,紧赶慢赶的往前走。
梁靖崑怎么你也跟我老婆一样,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
梁靖崑开着玩笑。
#王楚钦我可去你的吧。
王楚钦拎着箱子快速往前走。
梁靖崑你看看你这张嘴,一天天的就没点好听的话。
#王楚钦怎么着,我叫你声爹你就觉得好听了是吧?
梁靖崑你要是有这觉悟,那也不是不行。
王楚钦瞪他一眼,骂了句滚。
这一句刚骂完,后面小石头拎着包就追了上来,嘴里的头哥还没喊出声,就被梁靖崑从后面掐着脖子拽了回来。
梁靖崑别烦你头哥了,他这两天气不顺。
林诗栋你还真别说,今儿早上吃饭我多拿了个叉他都凶我。
林诗栋回忆。
梁靖崑那确实不正常。
梁靖崑道。
林诗栋肯定不正常啊。
林诗栋再次确认。
他俩看着好兄弟好头哥远去的背影咂摸着,表情从困惑不解变成了匪夷所思。
男单决赛是整个澳门赛事的最后一场,下午收拾完行李就要坐大巴去机场登机,王楚钦做完尿检后,只来得及在套房吃一顿快餐,后来一出酒店才发现,一向天气温和的澳门,竟下起了不小的冷雨,天空阴云像一瓣瓣灰色羽毛,换下来的短袖外只穿了件薄款的外套,不时有冷风斜刮而来,冷的他哆嗦不断。
突然有些后悔没拿件厚衣服出来。
但后悔并没用。
好在队医从后面发现他的状况,从后面递过来一件短袄给他。
袁恪你刚比完赛,赶紧穿上,别冻着。
王楚钦接过那短袄,感激不尽。
#王楚钦谢了袁叔。
袁恪应该的。
后面刘国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身上那件最大尺码的黑色风衣,也围不住这几年越来越粗的腰线。
刘国梁老袁,你那队医协助的事办妥了不?
袁恪妥了,而且人小姑娘很大气,来咱们队完全没怨言。
袁恪提起闻筝就止不住的欣慰。
刘国梁那就好,你这年纪压力也能减轻点了。
袁恪谁说不是呢。
这两年袁恪身体不如从前硬朗,很多时候比赛一多起来又要跟着球员满世界跑,特别累,有时几个队员一起找他做赛后康复,精力根本不够用。而且乒乓球队医辛苦,长期任职的队医这两年也开始转队转业,人手更是匮乏,这才不得已把闻筝调了过来。
旁边走着的王楚钦竖着耳朵把话听了一半。
刘国梁却突然转了个道走了。
根据多年赛场上打球习得的直觉经验,让他心底一下子窜上来股怪异的感觉,但具体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于是主动问。
#王楚钦咱们队又来新的队医了?
这两年进来的新人队医不太能吃苦,实习期工资低活还多,很多都是坚持一阵子就放弃辞职了。
袁恪可不是,下周就报道。
队医回。
下周就报道?
王楚钦还想继续问下去,袁恪却话锋一转。
袁恪你看看我差点忘了,莎莎问我要的暖宝宝我还没送过去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别处拐。
袁恪你先上车吧大头,我这得赶紧去找莎莎了。
#王楚钦行,您去吧。
因为没能接着问出去下一个问题,王楚钦心里越发的感觉到奇怪,他提着箱子不断加快脚下的步子,面无表情的从站在酒店门口夹道欢送的粉丝堆里冲出去,最后上了车,他下意识的就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添加联系人的搜索栏上迅速输入了一串号码,页面下方立马就弹出了复合信息的用户名片,接着毫不犹豫点了进去,划拉到朋友圈界面。
依旧空空如也,跟上次看到的没什么不同。
一直没有更新过的朋友圈背景,春天里白色的丁香花,还是许多年前拍的了,画质已经模糊,王楚钦有时候会觉得老土,头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大约是国外的某一处风景,微澜的湖泊被框在小拇指盖大的四方格里,不放大看,只以为是渐变的白蓝色画布,也没有个性签名,处处透着简单和无趣。
看到这里,心口顶着的那一股气蓦然间被於吐了出去,但是莫名的他却觉得心口还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堵着,上不去下不来,就跟心底的那股无名火一样,撒了,但是并不爽。
他在期待什么?又在抗拒什么?
王楚钦看着屏幕上的白丁香愣住神思。直到肩上压了份重量,他才从屏幕里回头,梁靖崑站在他跟前。
梁靖崑愣什么呢,往里去一个,我坐这。
王楚钦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王楚钦你说我最近有点心慌是怎么回事?
被这么突然一问,梁靖崑差点没摸到头脑。
梁靖崑这不能开玩笑,回北京你做个体检吧。
#王楚钦不是那种身体上的。
王楚钦解释。
梁靖崑心理上的啊?
梁靖崑认真起来。
梁靖崑压力太大?
王楚钦摇头,看向车窗上漂泊的雨丝,打球这么多年他什么重创挫折没经受过,一个运动员能成功,首先就是心理上已经被纯粹的磨炼过一番。怎么会是压力太大呢?可如果真的细究原因,他好像一直在逃避。
梁靖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王楚钦打算跳过这个突如其来而马上演变的矫情的问题,回答对方。
#王楚钦嗯,可能吧。
梁靖崑可能?!
梁靖崑作势要抢手机。
梁靖崑什么可能,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微信上跟我媳妇儿告状了?
王楚钦你猜。
王楚钦故意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但愿是他想的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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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筝第二天一早回了南城的公寓,虽然下周一才入职,但她还是得提前一天准备好入职的材料,因为来回不便,她提前向体总打了住宿申请,大概是人手太紧缺,这事办的出乎意料的快。
这天,体总派来的队员帮她把那两个大号行李箱拖进了公寓电梯,她的宿舍在六楼,虽然是两人合宿,但目前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入住,闻筝觉得这样挺好,省了很多不必要的交际与尴尬。
队员送她上去找公寓门牌号,走之前,闻筝出声把人叫住。
闻筝请问一下,乒乓球队是今天回来吗?
“通知上说是。”
队员答。
闻筝那他们是直接回体总吗?
闻筝接着问。
“看时间吧,时间早的话会直接会体总,因为参赛球员回来还得开总结性会议,但如果时间的晚的话,球员可能直接休息了。”
闻筝嗯好,我没问题了,谢谢您。
“没事儿,你要有事微信告诉我一声就行。”
闻筝好,麻烦了。
闻筝把人送出去。
队员一走,闻筝开始收拾东西,整理房间,她是下午过来报道的,这样收拾一通,就又快到北京的黄昏,而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阵汽车尾气音。她的宿舍被安排在六楼中间,窗户敞开的方向就是北门进去的马路,道路一边停靠着十几辆整齐的大巴。闻筝从窗户向下看,正巧瞥到那辆刚刚熄火停下的汽车。
男单上午结束,算算时间不拖沓,从澳门回来也就是这会儿。
这时,有穿着红色队服的球员从车上走下来。
她目光紧紧追寻着从车上一个接一个走下来的背影,心底开始发紧,不知不觉手指已紧握成拳,这会儿手心里黏汗发湿,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清晰有力的跳着,下一秒,闻筝用力掐了下手心,刺痛感让她内心沉稳下来,她随即自嘲的笑了瞬。
有什么好害怕的,说不定对方早已把她从自己的生活里摘除了呢?
想到这,一抹高挑的红色背影从车上走了下来,毫无征兆的进入了闻筝的视线。
骨架里筑起的桀骜不羁,让闻筝一眼认了出来。
她目光跟随着那人走起路来就散着淡淡颓懒感的背影,看出他心情似乎还挺不错,嘴角挂着笑,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旁边的人聊着什么。还是那个熟悉的王楚钦,只不过肩颈更挺阔了,但跟镜头里相比,身材却是更劲瘦几分。
袁恪的电话这时候打进来。
闻筝接起来。
闻筝喂,袁叔。
袁恪小闻啊,听队里的人说,你已经到了是吧?
闻筝是,袁叔,我还在整理宿舍。
袁恪行,现在你有空吗?
袁恪问。
闻筝是现在就有工作安排了吗?
袁恪不是,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来着。
闻筝不用了袁叔。
闻筝想了下。
闻筝正好我也有点饿,您就别破费了,带我去食堂吃就行,而且我还能熟悉熟悉环境。
视线里,王楚钦跟身边两个男队员已经走远了些,路上时不时的相互闹一下,插科打诨,不算正经。
袁恪的声音又传来。
袁恪行,队员们也刚回来,他们也应该去食堂吃,你不仅能熟悉熟悉环境,而且顺便认认人也不错。
闻筝好,听您的。
电话挂了,视线里的人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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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钦跟闻筝打照面那会儿,才刚进食堂。
梁靖崑一边扒拉着他往前快走,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要吃食堂里的溜肉段,就那会儿,门口一阵骚动风吹麦浪似的压倒过来,正好就撵在他的身后,刘丁硕一句卧槽,张口就是一句,原来是美女啊?
啥?美女?王楚钦那瞬间有点懵。
没等他回过头,梁靖崑就又说。
梁靖崑你不知道吗,咱们队又新来一队医,我当还是个男的,没想到竟然是美女,你快看,万里挑一的那种。
草。王楚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强装镇定的回过头,一看袁恪身后跟着的那人,瞳孔急剧骤缩,愣了那么半秒,他呼出一口气,强行把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想了几瞬才反应过来,这两天压在他心底的那股子无名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底一阵翻腾,可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王楚钦真草了。
他没忍住低声骂了句。
梁靖崑你也觉得稀奇是吧?
梁靖崑跟着附和。
是啊,真踏马稀奇,奇到家了。
袁恪带了个头,只简单介绍了句闻筝是新来的队医协助,这些球员都是热情的,有几个小的率先鼓掌暖场子,闻筝往前走了两步,一双圆眼携着笑意,她出落了一张标准的美人脸,面无表情时会显得清冷而难以接近,但倘若她一笑,身上那股子清冷感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还更亲切可爱起来。
她笑着做了句自我介绍,不免让人觉得这新来的队医姑娘很好亲近的样子。
但只有王楚钦知道,这些都是错觉跟假象。
这几年瘦了不少,身形纤细,头发蓄长及腰,在脑后半绾了个髻,鹅蛋脸上的婴儿肥没了,下颌线更明晰清丽,薄唇玉鼻,细黛黑眸,这么打眼儿一看,气质出挑的比荧幕上的女星还好。
王楚钦不算是个对人外貌敏感的人,却在十几岁第一次见闻筝的时候,就觉得她漂亮。
梁靖崑真迷上了?
梁靖崑看王楚钦半天没动静,捣了下他肩膀。
梁靖崑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审美啊?
王楚钦想飙脏话但忍住了,伸手在梁靖崑后腰掐了把肉,这一下疼的对方直瞪眼。
梁靖崑我说实话你还急了?
#王楚钦记得以后别拿她开玩笑。
梁靖崑不是吧,你真认真的?
梁靖崑一惊。
#王楚钦我认真个屁。
那你这不是有病就是渣。
为防止腰上那圈肉再次受害,梁靖崑这话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孙颖莎,国乒著名社交达人。趁着排自助的功夫,主动凑到了闻筝的跟前,她个子比闻筝要矮些,微仰着脸,用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她,软鼓的腮帮子咧出一抹笑,兔牙便露了出来,算起来要比她大两岁的,但有些人天生就显小。
孙颖莎闻筝你多大啊?
孙颖莎好奇问道,后面何卓佳也闪烁着眼睛等她回答。
闻筝小你两岁。
闻筝笑答。
孙颖莎哎呀,那你得喊我姐姐啦。
孙颖莎笑的跟脆枣似的。
孙颖莎不行,喊姐有点显老,你叫我莎莎就行。
闻筝行,莎莎。
闻筝应着。
孙颖莎我后面这位是何卓佳。
孙颖莎介绍。
闻筝认识的。
何卓佳你也叫我佳佳吧。
何卓佳也很热情。
闻筝那你们就叫我小闻吧,大家都这样叫。
行哈哈哈哈哈……
余光里,那道瘦长的背影已经离开了自助台,闻筝没再往前走。
闻筝莎莎,佳佳,我先过去了。
听见两人应声,闻筝提步过去。
她端着手里的自助盘,看似无意的从那道红色背影旁快速路过,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的留下一句只有对方能听见的低语。
闻筝好久不见。
那背影在她身旁怔忡半瞬。
她几不可闻的笑了下,转身在眼前的长桌旁坐下了。
草。
王楚钦在心里狠狠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