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刚蒙蒙亮,不想留下牵绊的我,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来到了车站。
坐上大巴车,透过车窗,最后再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的与爷爷和这片土地亲爱的人告别……
大巴车很陈旧,弥漫着一股子汽油味和乘客夹杂的脚臭,交谈声,笑骂打趣声,不知是太累还是如何,我竟然在这种环境下缓缓睡了过去……
“小伙子,到站了,快起来。”司机大哥摇了摇我的肩膀,略带不耐的提醒道。
我惺忪着双眼,四下一看,车厢内空无一人,赶紧向司机大哥道谢之后,立马下车。
上学的时候就是在我们县城一中读的,这青龙街其实我还略有耳闻。青龙街早些年在我们县上那可是可以跟电视剧里的“砵兰街”相提并论的,那些年正兴起的就是古惑仔,基本上年轻小伙子都看过,这其中不乏有些“陈浩南”“山鸡”之类的家伙。
这些人本来也没个固定聚集所,不过是整天在县城游荡,后来听说那青龙街有大老板开了家游戏厅,还整了几个台球桌。一时间,青龙街成了那些游手好闲该溜子的据点。
以前作为好学生的我对这种地方可以说是避之不及,却没想到我们家在这还有个所谓的铺子。
凭借着记忆,在这座小县城里旋转腾挪,我终于找到了那印着青龙街的气势恢宏的牌匾。
我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鼓足了勇气朝着街道内部走去。
一进青龙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破败不堪的老式公寓楼,斑驳的墙壁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电线杆上的广告纸随风飘荡,周边随处可见的黄毛绿毛,看着年龄与我相近,三三两两吐着雾气,打着骂着。
刚一进门,我就注意到开始有人神色莫名盯着我看,刚开始我还搞不懂为什么,但是当我顺着他们视线一看,瞬间心里一咯噔。
这时候这些小混混可以说是爹不疼,妈不爱的,一年到头手里头没有几个子,打家劫舍的可没少干。我这打扮一看就像是住宿生放完假,准备回学校的样子,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香饽饽么。
我也不是说害怕这些小混混,怎么说高低我练了那么多年古拳,打个两三个小混混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不想跟这些小混混扯上关系。有些时候,有的人一旦沾染上就跟狗皮膏药,咋甩都甩不掉了。
我没有管他们探究的眼神,只顾低着头往前走,照着爷爷给的地址,一点点的找。
正走着我突然感受到胸前一痛,一股不小的冲击力将我狠狠撞倒在地。
我心头一怒,一句刚想抬头狠狠骂上一句,突然对上一双大大的小鹿般湿润的双眼,白嫩的脸蛋,楚楚可怜的表情。那句话梗在我的喉中,怎么都骂不出口,一时间我涨红着脸,呆愣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那女孩匆忙对我说了声对不起,就赶紧往前边跑过去。
“他妈的,给我追,别让这臭女人给我跑了。”
一道包含怒意且粗犷无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侧目看去,发现身后黑压压聚了一堆黄头发的杂毛。
那女孩看到这些人,脸色一白,瞬间加快了速度,但是巷子另一头也突然窜出一批人,巷子两段一时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跑啊,再跑一个给我看看,这下看你往哪跑。”为首的黄毛看起来有20 多岁,一身花花绿绿的纹身,满脸嚣张的对着那女生吼道。
“小爷都说了,你爹欠的钱,你就得还,别以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那女孩被吓的瑟瑟发抖,双眼浸满了泪水。
“我…我哪来的钱给你,我们家的钱都给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被你们逼得哪都去不了了,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那黄毛看到女孩的模样,变得更加兴奋了,那双眼珠子更是瞬间瞪直。
“哈哈哈哈,小爷不是说过了嘛,你陪小爷睡一次,小爷缓你一个月时间,你说说你多陪小爷睡几次,小爷高兴了,不就把你放过了。”那黄毛猥琐说道,周围的小弟也跟着瞎起哄,嘴里不断说着露骨的话,口哨吹个不停。
“小逼崽子,你倒是隔这看你妈呢,滚出去!”那黄毛终于注意到,旁边还有我这个大活人,手里题着棒球棍对我指手画脚道。
我也不想惹上这么一群小混混,给自己惹上一身骚,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
鬼使神差的,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她的眼中满是绝望,像是刚失去爷爷的我那样,只是不同的是,她的绝望中又带着些许决绝。
你不能管,别惹事,别惹事,人还没找到呢,人还没找到呢!我一遍遍告诫自己,但是那女孩的眼眸却一次次出现在我眼前,仿佛在提醒着我什么,我缓缓叹了一口气,将书包缓缓放在地上……
女孩一脸绝望的看着对面的小黄毛,手指攥的用力且苍白。
黄毛一把拉起女孩,身后簇拥着一团小弟,女孩大声喊着救命,但是周围的人都迫于黄毛的淫威不敢说什么。
“啪”
一块红色的板砖像是流星一般直直砸在黄毛额头,一到鲜血缓缓留下。我不敢停歇,手速飞快的朝着人群乱扔,许是我的攻速太快,黄毛周围那些小弟被我扔的不敢靠近。黄毛捂着脑袋大叫,手也松开了女孩,我趁势赶紧拽过女孩,撒腿就跑。
那黄毛看着手中的鲜血,凌乱的头发和狰狞的面目简直就像一只愤怒的野兽。
“我他妈弄死你,小逼崽子,你他妈别跑,给我追。”
我回头一看,那些小黄毛竟然把还有砍刀,我不敢多做停留,赶紧拽着那姑娘头也不回的跑。
还好巷子里面错综复杂,七绕八绕的我也算是暂时甩开了那些黄毛。但是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这黄毛就像一只野狗,不撕下你一口肉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