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死,你放过他们。”
就在玻璃碎片被举起之际,一道蓝光从门外炸开,刺眼的光晕笼罩着整间屋子,待到光芒散去,不论是手中还是地上,原本满地的玻璃碎片一扫而空。
“真是让本尊一点不省心。”
原本空廖的办公室凭空出现了人影,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意想不到,一时之间仿佛抛弃了仇恨,齐齐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什么人?”
“本尊不喜欢你们问这个问题。”燕辞微微抬手,手心涌动着蓝光,几乎是在瞬间,许嵩突然捂着脖子,额头青筋暴露,整张脸都变得红紫起来,“愚蠢,无用,无知,凡夫俗子。”
“你到底是...”
站在门口的保镖和一边的许琛想要上前拦住面前这个奇怪的人,可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行动一般,整个人呆愣愣地杵在原地,毫无动弹的意思。
“你放心,本尊不会杀了你。”燕辞放下手,解开束缚的许嵩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真是废物。”
他是疯,但他不可能疯到去对抗一个毫无胜算的敌人,原本自己处在优势处的猎人身份在此刻轰然倒塌,他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会向着谁,但他明白,自己现在是一只处在劣势的猎物。
他可能在任何情况下丧命,所以他必须谨小慎微,小心的迈出下一步。
“你...”见燕辞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许琛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压迫感,他面前好像正站着一个死神,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让他在瞬间失去生命。
下一刻,脖子被人掐住,身体还是动弹不了,手上没有用力,不疼,但面前人周身散发而出的那种气息让人自然地升起恐惧,。
他不敢再开口,生命有时就是如此脆弱,毫无防护的脖颈就如此被人捏在手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刻的你会是生是死。
燕辞手上微微用力,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威胁的目光对上后者谨慎的眼神,来自上位者的玩味被勾了起来:“你想死,现在却又怕本尊杀了你。”
他凑得很近,近到两人的鼻尖都快贴在了一起,许琛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或许是恐惧的心理,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你是谁?到底想怎样。”
“本尊是谁?本尊是谁也需你知道?”燕辞笑了笑,扬起的嘴角仿佛有人刻意拉了线吊起来一样,始终没有落下,带着玩味的眼神在他的脸上飘忽不定,最终落在他的唇上。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过许琛薄凉的嘴唇,语气有些不悦和调侃:“你可真脏,什么人都能下得去手。”
闻言,许琛眸光一颤,原本掀开的眼皮思虑地垂下,是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卑贱,还能祈求什么呢?生命还是感情?
“本尊以命救你,你就如此对本尊?”随着手上的力逐渐增加,许琛的脸颊也爬上了一层红晕,“本尊该怎么罚你?是死还是永远不见天日?”
“在本尊无法脱离你之前,你只能是本尊的所有物,只有本尊是在救你!”燕辞收手,换成指尖捏着许琛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本尊该叫你如何听话呢?是将你锁在身边直至本尊找到灵海,还是封存你的意识,永远留在本尊身边?”
“那些仙家常言人心叵测,你又敢新谁对你是真心实意?许琛,在这里你只能相信本尊,服从本尊,只有本尊才是在救赎你!”燕辞嘴上的笑意越发病态,如同失心疯了一般,目光危险地砸在许琛的身上,“可惜,可惜啊...”
“本尊不顾仙家阻拦,以命抵你,你却想要一命换一命。”疯狂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微微的杀意从中透露出来,在片刻后又硬生生地压制了回去,“你竟然想要自刎?”
他不能杀了他,他是他力量初始的源泉,就算他杀意再是难压他也得咬咬牙撑过去,心中的怒火和莫名的心塞让他越发难受。
作为尊主的他向来清高孤寒,从未如此失态,面前的凡人不论做了何事,他竟都记在心里难以忘记,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只知道在这个全是废物的人界来说,他完全可以俘虏许琛来提供力量,伸手摆平这里的一切制度,以自己的法则为基准。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可能是坏,但他明白三界平衡的道理,不管是哪一界的崩塌,都会影响到另外两界的自然法则。
所以他一再容忍,可现在,自己这个力量的来源竟然妄想自刎!这简直难以饶恕!
“本尊未曾负你,你为何要借着本尊的命来自刎?你想死,等本尊补好灵海自会成全你。”燕辞又靠近了许琛一分,目光中的欲望和威胁侵占着他的心神,恐惧和一种莫名的感觉在身体各处蔓延:“我们...”
“本尊没时间和你多费口舌,这些话,本尊刻在你的心底,至于大脑,那完全没有记忆的必要。”燕辞轻飘飘地松开了许琛,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又是一道刺眼的光晕直直地钻入众人眼里。
再睁眼时,办公室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许琛拿着玻璃碎片发了会呆,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
不,那个梦是一片空白。
“我不要你死,你走吧,我不会再为难你们。”没等许琛缓过神来,面前传来许嵩机械般的声音,就连许嵩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你走吧。”
许琛不明所以,还是疑惑地迈开步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