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麻烦

警察来时，周围的人基本都散了，只剩下抱着男人哭的童苒和一脸惊愕看着苏北陌的沈南安。

"你怎么在这里?"沈南安在警车上，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路过。"苏北陌面无表情。她心里是极其不爽的，平生第一次去警察局，还摊上这么个事。

"路过啊，"沈南安看了看她的脸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让你见笑了。"

苏北陌勉强弯了弯嘴角，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沈南安见她心情不好，也不说话了。两人沉默着到了警察局。

警局里，四人坐着，两两相对。

"第一次打架?"男人点燃一根烟,将烟盒递给沈南安,让他拿一根。

苏北陌皱了皱眉头，她讨厌烟味，别过头去。

"抱歉。"沈南安摇摇头，"我不会。"

谢澹笑笑，把烟收回去。

他的额头还有淤青，童苒看着谢澹，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沈南安将她的情绪收进眼底，他知道是自己冲动，低着头，没有说话。

童苒护住那个男人的那刻起，他心里开始发慌，而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她所说，对她的好，她很感激，这并不是喜欢。

他想起班里同学背地的嘲讽，想起他们看他时异样的目光，想起他们尖锐的笑，夹杂着低俗的趣味。

他不该这样的。

她只是客观评价，不同传谣者那般人云亦云。他却误以为她从流言蜚语里走来，误以为她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童苒不是最后一束稻草，她是路旁绽放的鲜花，他的途径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沈南安慢慢把自己的感情想清楚，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警察走进来，让四人做了笔录，了解情况后，他让先动手的沈南安打电话给家属，称需要有人过来保释。

沈南安在联系人里犹豫不决，最后拨通夏默的电话。

夏默没料到沈南安会打架，他没有见过他这么冲动。电话里说不清楚，他匆匆赶到，看见坐着的四个人，只觉得内心复杂。

童苒，他见过几面，不过她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看两人的举止，关系应该很亲密。

这么看，他大概可以猜到沈南安打架的原因。不过这个苏眠怎么在这里?

他看着沈南安，叫了一声:"哥。"

"这是我表弟，家属。"沈南安介绍。

警察看着夏默:"成年了吗?"

"十九岁了。"夏默拿出身份证。警察点了点头:"你看一下赔偿金额，没问题就签个字。"

夏默看了眼沈南安，沈南安靠近他，低声道:"你先垫着，到时候我想办法还你。"

"哥，你欠我一个人情。"夏默难得语气里带了笑。

等商议完，几人准备离开时，沈南安叫住了童苒:"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童苒挽上男朋友的手，见他点头同意后，走到沈南安面前。

"我，"沈南安看着他们，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祝你幸福。"

童苒松口气，冲他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她对着男朋友道:"我们走吧。"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北陌见状，拿上礼品，准备回去。

"苏眠。"沈南安叫了她一声，她疑惑地看着他，眼神询问还有事么 。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沈南安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不用。"她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

沈南安看出她的急切:"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苏北陌拒绝，如同上次那样，很快消失在窗外的大雨里。

那以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见过。

沈南安常常停留在两人的聊天记录，一字一句斟酌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想法，明明她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孩。

他想起自己孤勇的十七岁，突然也开始羡慕那些枯燥又轻狂的日子了。

苏北陌安分的网课生活持续了近两周后，她收到陈早早的消息。

为了检测学生在家里的自习情况，陈早早的初中决定在网上举行一次没有排名的考试。

前提是必须要有监督人。她父母忙，家离苏北陌的高中近，委婉地表示想要请苏北陌帮忙监考。

"眠眠，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陈早早哀求道。

苏北陌哪里经得起女孩的软磨硬泡，当天中午就同意了。

他们的城市没有受到什么过大的外界影响，三清一中旁边的二十四小时图书馆还开着。图书馆门口放着检测仪，但出入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