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那道炽热的视线,雪重子啃糖葫芦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缓缓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男子,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雪重子下意识地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装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他是谁?”
雪重子向顾剑门投去询问的目光。
顾剑门从未见过李长生如此激动的模样,不由挑眉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我师父。”
下一刻,李长生从屋顶跃下,他面带温和的笑容,目光柔和地望向雪重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雪重子:?
顾剑门:???
李长生未曾料想,一面之缘的牵绊,让他心心念念了一百六十多年,如今还遇见了她的后人。
少女的模样,简直就是她的翻版,令李长生心头一震。怀着复杂的情感,李长生暗下决心,要将少女收入稷下学堂,悉心教导,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师父!”
顾剑门看着雪重子越来越冷的目光,要不是舍不得手中的糖葫芦,估计就要和李长生打起来了。
“雪前辈,您先冷静一下,我和我师父解释清楚!”
两百多岁,返老还童,不就是说眼前的少女,便是当年的女子?!
李长生听完来龙去脉,笑眯眯地看着顾剑门:“剑三啊,你要师娘不要?”
还未等顾剑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记拳头已袭向了李长生那张老脸。
稷下学堂内。
雷梦杀看向百里东君:“这几日你不能出学堂一步,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
百里东君不甘道:“为什么?!”
“为什么?”雷梦杀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你在天启城中纵马,巡街校尉可是能将你就地正法的!现在你还不是学堂弟子,最好还是安分些。”
百里东君瞪大眼惊呼:“我还不是学堂弟子?你们不是说,我是李先生的关门弟子吗?!”
雷梦杀露出看傻儿子似的慈爱目光,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
雷梦杀:“孩子啊,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你不过是老七找来的一个备选罢了,和你一样受人推荐、竞争这个位置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不过我们老七——学堂小先生,从来算无遗策……”
这时,一个学堂弟子路过两人面前。
学堂弟子行了一礼:“雷师兄。”
这个弟子虽是给雷梦杀行礼,眼角余光却不停地瞥向百里东君。百里东君被他看得奇怪。雷梦杀咳了一声。
那弟子赶紧离开,却凑到不远处的弟子那儿朝这边指指点点。
百里东君:你们学堂就这么磕碜吗,学生的眼疾都这么严重了,也不找大夫看看。
雷梦杀一惊:“你竟笨得以为他是得了眼疾?”
百里东君一惊:“你竟没听出来我是在反讽?”
两人相顾无言之际,只见顾剑门与李长生一同步入院中。
李长生脸上虽还残留着淤青,却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师父!”雷梦杀凑近看他,咋咋呼呼喊着,“你被人打啦,谁能打天下第一啊。”
李长生心情颇好,懒得与雷梦杀计较,便重重拍了拍他的脑袋,手提酒壶,嘴角挂着一抹笑离开。
只留下顾剑门,面对着雷梦杀与百里东君两人的好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