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苏囿喻忍不住鼓掌。
少年闻声抬头,苏囿喻有种偷窥别人发现的局促感,转身想离开。
他叫住了她,“既然听了我的原创未首发歌曲,总得给点评价吧,我第一位听众。”
“总体给听众呈现的效果很完美,美中不足是故事缺少跌宕起伏。”
“故事,我这不是歌曲吗?”
“是啊,不过我不懂音乐,但是我作文写得还不错,不跑题是及格的,有升华是良好,有波澜的情节做推动才能优秀,就像只有经历过千锤百炼的钻石才会绚烂夺目。”
“那我现在能达到什么分数?”
“优秀-1”
“什么意思?”
“有的人总是想着播种一粒种子就立马要看到果实,忘了,发芽、破土、长大,都是需要时间的,更多的时候我们不是不够勇敢,而是害怕面对失败的结果。而你已经在路上了,所以啊你离优秀只差一步。”苏囿喻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行李放在路口很久了,怕被人拿走撒腿就往出跑。
少年还没来反应过来,苏囿喻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他扯着脖子大喊,“你别跑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日后好一起研究音乐?”
苏囿喻边跑边回应,“有缘自会相见。”
第二天正式开学,邓梧阜和室友早早来到教室,挑了一个靠近后门的位置坐好。
随着上课铃响起,一个包被扔到邓梧阜旁边的椅子上,邓梧阜闻声回头看,一个女孩子正蹑手蹑脚的正准备从后门溜进来,他仔细一看发现竟是昨天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女孩。
不料,扔书包的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好被老师看见。
“后门那个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平时分扣十分。”
“报告老师,我叫龙珈霆。”
“不过,我早就来了,我是没上课前,出去上厕所才回来,我包还在椅子上呢,不信你问那个同学,我的包是不是早就到那了。”
“那个男同学你站起来说,是这么回事吗?”
邓梧阜站起来一本正经,“老师,她的包是早就到了。”
“行,你坐下吧,龙珈霆同学是吧,赶紧坐下吧,下次注意。”
“谢谢老师。”
“谢了啊。”
“没帮你啊,实话实说罢了,包确实是早就到了,起码比人到的早。”
“你讲话真幽默,戏演的也不错。”
“小巫见大巫。”
第二节体能课实训课,俩人挨着,老师点名字“龙珈霆”。
“到。”
“怎么是个女孩子,你不会是过来替课的吧。”
“老师,您感到疑惑并不奇怪,从小到大很多老师都这么说,是不是替课的,一会实训的时候自然会有结果。”
“你很有勇气。”
邓梧阜小声询问“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学篮球?”
“女孩学篮球犯法?”
“那到不至于,就是少见。”
“少见又不是没有,就像一看到‘霆’字大家都觉得是男生的名字,篮球好像也只是男生的专属爱好,真的很讨厌这种世俗下的思维定式,少见不代表没有,实在没有,没有那就做第一个。”
“你说的有道理,一会实训比比?”
“好啊。”
“毕竟你是女生,一会我还是让着你点吧,要不总感觉胜之不武。”
“球场上没有性别之分,只有云泥之别,一会拿比分说话。”
只寥寥几句,邓梧阜对龙珈霆心生敬意。而他们不打不相识,在一场场势均力敌的球赛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十一假期,沈央打算和董菲菲一起去首都找邓梧阜和苏囿喻一起出去玩。
沈央给董菲菲发消息:国庆快乐,地址发我,给你点个大餐。
董菲菲:你就写学校正门吧,正好我在外面马上回去。
沈央给董菲菲拨通电话:“菲菲,5分钟了,回来了吗?”
“快了,马上到门口了,你知道我的手机号吗?”
“我倒着被都能背下来,9——7——1——3——
“好了,相信你,别背了,你确定外卖这么快就到了吗,没看见呢。”
“要不,你再仔细看看呢?”沈央一步步走向董菲菲。
“你怎么来了?”
“想你们了呗,咱俩先汇合,再去找阜哥他俩,票我都买好了。”
“所以,大餐是你骗人的手段。”
“我不远万里地赶来,你是只字不提啊,就想着大餐,我现在气性很大啊。”
“错了错了,听我解释,这不是假期减肥天天喝黑芝麻糊吃鸡胸肉吗,一听到大餐就满眼放光。”
“早就和你说过了,你没必要减肥,看你现在瘦的,我都心疼。”
“那我现在好看吗?”
“好看,你一直都好看。走,央哥领你吃大餐去,咱们狠狠地补回来”
饭后,俩人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到达首都体育学院。
趁着董菲菲去卫生间的时间,邓梧阜一本正经问沈央,“你说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礼物?”
“喜欢吃大餐。”
“她可不会喜欢。”
“阜哥,你有喜欢的人啦,是谁?告诉我。”
“你不认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说不清楚,就像是多了一个软肋,好像她一出现,其他事物都被虚化了,眼里只能看见她一个人。看到她开心也会跟着开心,看到她难过也会跟着难过,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
“既然那么喜欢一个人,那就表白啊。”
“不敢,怕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们俩背着我偷偷聊什么呢,我好了,咱们去找喻喻吧。”董菲菲的声音打破了沈央的沉思。
循声看去,沈央注意到董菲菲手心上有一道鲜红的口子,“你手怎么了?”
“水龙头把手坏了,我没注意划到手了。”
“阜哥你们学校校医院在哪?”
“这点都关门了吧,不过学校对面有一家药店可以处理一下。”
“不用了,小伤口。”
““那怎么能行呢,听我的。”沈央拉着董菲菲的手腕就往校门口走。
到了药店,沈央手忙脚乱地帮董菲菲擦拭伤口,包扎纱布,嘴上也没闲着,一直叮嘱董菲菲少碰水,下次要小心。
处理好伤口,三人又火速赶往首都电子科技大找苏囿喻。
“不去,假期去的地方太多了,钱都花没了。”
“喻喻,我坐了好久的车专门过来找你的。”
“对啊,苏囿喻,咱们***好久没聚了。”
“我们千里迢迢地赶来可不是为了听你拒绝我们的啊,别问兜里多少钱,问问青春剩几年,本次活动所有的消费由我沈公子买单。”
“那怎么行。”
“别忘了我已经就业了,钱嘛,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可不是免费的,等你们几个高材生大学毕业了,可要好好孝敬我。”
“孝敬你个大鬼头啊,没喝就多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吗!这回去不去?”
“不去白不去。”
四人结伴乘坐火车,历经长途跋涉,旨在攀登那座巍峨的五千米高峰。日暮时分,他们抵达山脚,疲惫却满怀期待,随即在附近租了旅馆暂作休憩,恢复体力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夜幕低垂,沈央私下里将邓梧阜与苏囿喻唤至一旁,袒露了自己欲向董菲菲表白的心声。他坦言自己难以在众人面前坦然表达爱意,故请求俩人的配合。俩人初闻此讯,虽感意外与兴奋,但很快便调整情绪,认真倾听并细致询问了沈央的具体计划,随即承诺将全力配合,确保这一浪漫时刻的完美呈现。
随着凌晨时分的到来,四人乘坐缆车缓缓上升,穿梭于幽暗渐亮的天际之间,天色由暗转明,透过夜色只见高山、白雪。快到山顶时,有依稀雪花飘落,犹如绽放在屹立山尖枯枝头上的一抹别样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