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占有欲朱✘重度自虐症苏
#ooc预警 疯子互虐 伪替身梗
#全文1.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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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我凭什么要像他?
——求你了……我还不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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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玻璃渣碎了一地,苏新皓没有开灯,光着脚下了床,脚底传来锥心的疼痛,细细密密地让他忍不住双腿发抖,神色却依旧漠然,苏新皓扶住墙,慢慢蹲了下去。
楼下传来小提琴的乐声,凄切得有些哀怨,苏新皓闭着眼睛坐在角落,把头埋在膝盖上,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一截莹白圆润的肩头,左航又在拉琴了啊……不对……左航不会琴……是陈天润……他又来了。
冰丝的白睡裤边沿沾了血,像盛开在雪地又糜烂了的玫瑰,鲜艳又怖人。
没由头地,他突然有点儿想朱志鑫了。
苏新皓睁开眼,摸到手机回复了纪理的信息,然后息屏,踩着染了血的碎渣倒进了床里,好累,好想就这样永远睡下去……
窗外有些淅沥,好像下了一场小雨,小提琴声还没停,陈天润还在楼下。
……
纪理:「给我个机会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苏新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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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回到家,左航已经躺在阳台的摇椅里睡着了,脚边是随意摆着的棕色小提琴,张极轻声走过去,将熟睡的人抱回了房间。
床头的药一颗没少,张极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药收进口袋里,替左航掖好被子,随即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轻轻地带上了门。
隔壁的房门紧闭着,保温盒里的饭菜丝毫未动,想来是没有出来过。张极没有敲门,好像这间房子不应该有任何破坏它宁静的声响存在,点开微信,苏新皓发来了信息。
「把门锁好。」
苏新皓的睡眠太浅了,浅到张极刚一进屋他就醒了,他听见张极上楼的动静,听见左航房门被带上的声响……张极还没吃饭,一会儿会更吵……苏新皓闭着眼摸到了床头的安眠药,这样应该就能睡着了……
张极,记得把门锁好。
不然会有人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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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是被朱志鑫掐醒的,一睁眼,便对上那人狠戾的眼神,下三白的眼睛本就凶狠,下蹙的眉毛更是给足了警示,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朱志鑫冷笑出声,“苏新皓,你贱不贱?”
苏新皓快喘不过气,脸色逐渐涨红,唇色鲜艳像是暗夜里诱人的罂粟,朱志鑫掐起他的下巴,咬了下去,唇角开裂,腥甜的血珠止不住地流,全都被带进纠缠的唇齿间。
苏新皓的手按住朱志鑫掐住他脖子的手,衣袖向下滑动,露出他缠满绷带的小臂。苏新皓使力想推开朱志鑫,朱志鑫顺势抓住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一只手便桎梏住两只瘦弱的手腕。
吻够了,苏新皓的耳边传来朱志鑫滚烫的呼吸,像是要将他灼烧,“让他滚。”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苏新皓木然地躺在床上,也不管被人怎么摆弄着,都无所谓……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嘶哑得可怕,“我们已经分手了,朱志鑫,你在以什么身份掺和我的私事。”
朱志鑫扳过苏新皓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我从没说过我们是和平分手。”苏新皓那双眼睛如同深渊,无光无采,波澜不起。
久久不见苏新皓有反应,朱志鑫撑起身坐了起来,看着床上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的人,“行啊,那我弄死他。”
苏新皓始终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终于动了动唇,“手机在旁边。”随便你要做什么。
朱志鑫拿起,指纹开了锁,点开微信苏新皓和纪理的对话框,垂眼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手指在那个“好”上停了很久,内心的野兽在叫嚣,朱志鑫生出一股猛烈的欲望,他是真的想弄死纪理。然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着左滑删除拉黑。
光微信不够,朱志鑫又拉黑了苏新皓手机里所有纪理的联系方式。做完所有事,朱志鑫丢下手机出了房间,也没有给苏新皓带上房门。
苏新皓不喜欢开着门睡觉,但此刻他也不想动。“咔哒”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苏新皓也不关心是谁,嘴角的伤口还在发疼,朱志鑫什么时候能改掉接吻咬人的毛病……
哦。他可能并不想吻他,他只是想咬他。只要他疼,他就会高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这样的。
疼也无所谓,反正朱志鑫本来就是疯子。那他呢?他也是疯子,疯得痛点罢了。
没关系。他的目的达到了。可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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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走下楼梯,昏暗的灯光里,左航正在一楼餐厅里玩魔方,整个人蜷坐在椅子上,朱志鑫扯了扯嘴角笑出声,“你还真是喜欢熬夜啊……”
“陈天润。”
左航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专注自己的事,魔方只差最后两面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朱志鑫拉开椅子坐下来,桌子上的菜还没怎么动,他拿起筷子往嘴里夹菜,“我为什么不回来?”
左航盯着手里的魔方看想记起最后的公式,却始终想不起,“你不是和苏新皓分手了吗。”
朱志鑫自顾自往高脚杯里倒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如同血液一般鲜艳,“我回我家,跟他有什么关系。别说得像我的所有行为就必须跟他苏新皓有关一样。”
左航抬起眼睛看着他,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橱窗里精美的人偶,“别把你自己都骗到了。”
是不是,你心里不是挺清楚的吗?
左航扔下魔方上楼睡觉,再不回去张极就要发现了。朱志鑫顶了顶腮帮,撂下筷子抱臂躺在椅子里,沉默着没有动静,余光里看到魔方花色杂乱的那面,伸手抓了过来,长指拨动了几转,整个魔方各色复原。
左航教过陈天润魔方的公式,但没教完,所以陈天润想不起来。
墙上的时钟走向凌晨三点,朱志鑫了无睡意,拿起车钥匙出了门。空旷的街头,纯黑的萨林如同夜幕里的巨兽,在无人的公路上疯狂咆哮着替主人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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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问起朱志鑫和苏新皓分手的理由,他都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爱了呗,留着做什么。”
但左航……哦不对,应该是陈天润说得对,他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他自己。他跟苏新皓分手的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是不爱了,而是苏新皓爱的从来就不是他,他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苏新皓的衣柜里有个暗格,那是一天他帮苏新皓找衣服时发现的,他一直在找机会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而在打开之后,他后悔了,他宁愿他永远没有发现过那个暗格,那个放满照片的暗格,有一本日记,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照片上的人眉眼跟他八分相似,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照片里总是笑着的,多么地明媚开朗,是苏新皓的爱人,不是他。
剧烈的痛感遍布整个身体,说不清是心脏在收缩还是头在眩晕,朱志鑫快要站不住,扶着墙开始大口喘气,死死咬着唇,红了眼,苏新皓……你怎么能不爱我……你怎么能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朱志鑫的分手信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苏新皓闭上眼睛,弥天的黑烟,猩红的火海,吞噬着周遭一切生命体,漫流的鲜血,狰狞的伤口,滚烫的温度,一幕幕再度浮现在苏新皓眼前……他没有问为什么,回答说好……
放他走吧,自己除了伤害什么都给不了他,苏新皓慢慢撕开左手小臂上的绷带,纯白的纱布之下,一条狰狞的伤口长长蜿蜒,有些发红,如同染了血的荆棘,遍布的还有细小的刀痕,像是在写字,苏新皓又拿出抽屉里的小刀,在手臂上烙印,血滴渗漏着,气味在空气里弥漫,苏新皓放下刀。
他跟朱志鑫,结束了……
一滴透明的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苏新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分不清是来自手臂还是那处早就死了的地方,泪水断了线,润湿了衣领。他想朱志鑫,想他的脸,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手轻抚脸庞的触感,想他的身体滚烫的温度,想他缠倦动情的吻……
记忆鲜活地跳动着,寂静的房间里始终昏暗,朱志鑫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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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给病人开好了药,药单正在打印,病人是个重度焦虑症,他问张极,“你了解心理有病的人吗?”
张极摘下眼镜,笑了一笑,“我了解。”
“我的爱人也生了病。”
“我们家有三个病人。”
病人歪着头看他,“那你治好他们了吗?”
张极摇头,“他们需要的不是药,是爱。”爱能让白骨生出血肉,而悔恨会让人万劫不复。
左航一直生活在悔恨的阴影中,所以出现了陈天润,苏新皓一步一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也不喊疼,他在等那个会替他感受到疼的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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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朱志鑫坐在酒台旁,精致如同模型的脸吸引了近半个酒吧的目光,雪白的耳垂上纯黑的耳钉反着光,黑发垂下挡住眼,一举一动仿佛都有迷人的香气。
张峻豪端着一杯酒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志哥,换颜色了啊。”他说的耳钉。
朱志鑫笑得轻松,“白色不好看。”其实不是,照片里的那人就是白色耳钉,他才不做仿品。
张峻豪露出自己的耳垂,白色耳钉上的钻石闪着光,“你这话……”朱志鑫接话,“没,我说我,你戴着好看。”
张峻豪笑了一声,拇指扬起,手往后指了指,“那个包厢有个美人儿,就他一个,看看去吗?”
朱志鑫没什么兴趣,却也不扫兴,“走啊。”
苏新皓穿着雪白的纱衣,衣服轻飘飘地笼在身上,鲜红的玫瑰点缀着白纱,他不像属于这个世间的凡物,倒似那失足落入人间的堕仙。
手臂搭在眼睛上挡住了灯微弱的光线,苏新皓曲着一条腿睡在卡座里,身旁的酒桌上摆满了空酒杯。他听见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朱志鑫一眼看见那被桌子挡住睡在里侧的人,光是露出的一截身形他就认了出来。原本调笑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手臂上青筋直起,一句话没说,他将身旁的张峻豪推出了包厢,锁上了门。
随后,他径直走向苏新皓,一腿跪坐在真皮的沙发上,一手撑在苏新皓耳旁,他拉开苏新皓挡眼的手,那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慢慢睁开,一双眸子如同初雨被洗涤过,清澈动人。
“你就这么睡在这里?”朱志鑫一想到张峻豪刚刚玩笑说的那些话,气极反笑,“谁都能进来是吧?”
苏新皓盯着他耳垂上的黑色耳钉,动了动唇,“黑色不好看。”
朱志鑫死死摁住苏新皓的手腕,缠满绷带的手臂上刚落下的伤口隐隐发疼,苏新皓轻轻蹙眉,朱志鑫凑近到他的眼前,说话间的气息全打在苏新皓唇上,“不像他了对吧?”
苏新皓愣住了,什么……?他失神的时刻,唇上再次传来疼痛,还不止,舌尖处也是疼的,朱志鑫还是喜欢咬。************红痕遍布,大大小小的牙印明显留下印记。苏新皓没有动作,而是问,“你知道什么了?”
一声气音在耳旁炸开,身上这人烫的像一团火,这是无数个日夜深刻体会过的炙热,也是他昨夜在思念的。“你藏得挺好的,但还是被我找到了。你的白月光是死了吗你找上我?真能装啊,我都被骗了两年了。”差点就以为,你真的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