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日的忙碌,祖父与那位神秘的诡道人总算是将一切安排妥当,就连家中的大黑犬也被装饰上了一朵鲜艳的大红花。
晚餐结束后,诡道人亲切地牵起我的手,为我系上了一枚温润如玉的玉佩。这枚玉佩色泽乳白,置于灯光下细细端详,内里似乎隐约藏着某种图案,只是我目力所及,难以窥其全貌。
“阿楚啊,无需惧怕。今夜无事,你只管上床歇息,用红布蒙上双眼。无论夜间听到何种声响,或是触碰到什么,都请保持沉默,安心入眠,可曾明白?”
师傅的话语,我字字铭记于心。夕阳甫一沉入地平线,我便早早躺在了床上,然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轻轻揭开蒙眼的红绸,望向墙上挂钟,时针已悄然指向了十一点有余。
师傅的叮咛在脑海中回荡不绝,我缓缓合上眼帘,却丝毫未感困倦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莫名的感觉告诉我,似乎有异物悄然潜入。一股淡雅的芬芳自鼻尖萦绕,直抵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这香气,真是美妙绝伦!
我感觉到有人轻轻掀开我的被褥,随后一个身影钻入了被窝。起初,那触感如同绒毛般轻柔,转瞬之间,又似人体般温热而细腻。我的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肌肤,那光滑之感,分明是一位女子!
我心中大惊,自幼至今,我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她似乎未着寸缕,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身为女性的独特魅力。我的心跳加速,脸颊滚烫如火。
突然,她紧紧抱住了我,将头埋在我的胸膛。我的体温随之攀升,一股异样的感觉自下身升起。
这份感觉持续了许久,直至困倦终于战胜了一切,我缓缓沉入梦乡。
那一夜,我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梦中,一位未着衣物的女子紧紧依偎着我,她媚眼如丝,在我耳畔轻声细语:“夫君莫惊,日后我必护你周全!”
次日清晨,我是被一阵爽朗的笑声唤醒的。睁开惺忪睡眼,只见诡道人正立于我的房中,面带戏谑之色。
“小子,昨晚梦见了什么好事?感觉如何?那姑娘可还入眼?”他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这一问,倒让我忆起了那个梦境,顿时脸颊绯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没做梦!”我支吾着回答,心中却满是心虚。
“还装呢,看你那模样,小帐篷都支起来了。都是大男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哈!”他的话语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头埋得更低了,连耳朵都红得发烫。
就在我低头之际,我注意到身旁散落着三根洁白的毛发。我拾起它们,轻轻嗅了嗅,那熟悉的香气再次涌入鼻腔——是叶苏!
这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难道她便是昨夜梦中的那位女子?
“小子,别沉迷过去了!来,把这块玉佩戴好,记住,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不可摘下!”诡道人将玉佩递到我手中,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我将玉佩挂在颈间,紧紧握在手中。回想起她在山中仅凭一声冷哼便能震慑群妖的英姿,我不禁对她心生敬畏与向往,愈发渴望能再见她一面。
自那夜之后,那些狸子精再未侵扰过我。除了寒暑假前往无名观跟随诡道人研习古籍之外,我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转眼间,我已年满十八。
这些年里,家中时常会多出些野鸡野兔及新鲜瓜果等物,每每都让我惊讶不已,而爷爷却总是笑而不答。每当我在学校与同学发生争执或是被老师责罚时,他们总会在次日因病告假。更为离奇的是,这些年里,但凡与我有过接触的女生,最终都对我敬而远之。
至于鸡哥,他原本比我高两个年级,却因沉迷于CS游戏而荒废学业。最终复读一年才与我同校。
又一个暑假来临,我与鸡哥踏上了归途。下了火车后,我们搭乘了一辆公交车。
“阿楚,这次咋样?我看外语系的林艳艳对你挺有意思的,没试着发展发展?”鸡哥一如既往地热衷于八卦,自己虽已老大不小,却总爱操心我的事。
“我可不像你,四处留情。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年了,我身边连个女生的影子都没有。虽然我没想过找对象吧,但也不至于异性缘这么差吧?论长相、论人品,我哪点不如你!”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艳艳开学时我们就认识了。军训期间她常给我送水,还约我一起吃饭。但自那顿饭之后,她便对我冷淡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你不会唱歌跳舞打篮球吧?要不我教你几招?保证你能找到女朋友!”鸡哥一脸自信地说道。
“呵,我看还是算了吧!我顶多会画符念咒掐指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诡道人的身影。这些年里,他日复一日地传授我这些技艺。
“不过话说回来,诡道人每次找你过去都干些什么?神神秘秘的。看你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你该不会打算毕业后也干这行吧?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封建迷信那一套可要不得啊!”鸡哥一脸认真地提醒道。
“得了吧!那破道观可留不住我。我将来可是要到大城市闯一番事业的!”我笑着回应道。
与鸡哥闲聊了几句后我便沉沉睡去。不知不觉间已到达目的地。由于村子偏远交通不便,我们决定提前下车步行回家。鸡哥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一把拎起我的行李箱便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他此行几乎空手而归而我则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几本书籍。
鸡哥虽然嘴上抱怨着行李沉重但还是坚持帮我拎着。我自幼体弱多病多亏有他时常照顾。能有这样一位兄弟相伴左右我深感庆幸。
从小道步入村庄还需走上一段距离但这条路杂草丛生行走颇为艰难。“咱们歇会儿吧!我实在走不动了!”鸡哥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吧好吧咱们就歇会儿吧!”我笑着回应道。虽然路途艰辛但有兄弟相伴一切困难都显得微不足道。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鸡哥突然停下脚步,大口喘息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我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这空气中怎么有股怪味?”鸡哥自言自语,随即自顾自地点燃了自己的烟。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嘿,你小子真够特别的。找女朋友不顺也就罢了,怎么咱们一群人点烟,偏偏就你点不着?我老妈还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你小时候‘娶’了个鬼新娘,不会真是因为这个吧?”
鸡哥满脸好奇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行了行了,别胡扯了!她可不是什么鬼新娘!”我打断了他的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涟漪,思绪飘回了那个童年的梦境。在那里,我与我的妻子——叶苏,有着一段超越现实的温馨记忆。
尽管我表面上是在否定鸡哥的玩笑,但内心深处,那个关于苏若离的梦依旧清晰如昨,她是我心中一抹难以磨灭的温柔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