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前边就是范府了。”
谢必安环住李承泽的腰,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似乎在诉说着这些天来的怨气。
“你别进去……我……”
李承泽觉得自己自登基封了谢必安为将军后此人就愈发小家子气了,只是抓住谢必安放在他腰间的手,轻声说道。
“范闲这人倔,你未必能将他带出来。”
说罢,无视掉身后人紧放的手,谢必安也只能撒手,看着他继续向前走着。
范府的大门上挂着白布,气氛阴沉,似乎刚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
李承泽走到门口,这门并没有关,他也就索性走了进去。
管家从侧边走出来,躬身一拜。
“烦你通禀一声范闲,说故人登门拜访。”
“原来是少爷的朋友,少爷出去几月了,两位若有事,由我先去知会一声老爷。”
旁边一位婢女上来顶了管家的位子,让在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公子这边请。”
若是让司南伯知道他来了儋州,有些不妥,但此时若是不走,却更是难为。
他轻轻叹了口气,瞥了眼旁边的谢必安,微笑着。
“有劳。”
……
儋州范府的茶水不比京城,却是要比上一世的毒药来得甘甜些,想着,李承泽突然面色严肃地看向疾步赶来的老者。
老者眯眼看清了来人,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拜见陛下!”
旁边站着候着的下人听见那两个字都是一惊,猛地像一颗重物砸向地面一般跪下,满满掩着头,不敢直视那无上的伟光。
“司南伯这是做甚?”
李承泽扶起范建,对对方恭敬地作了一揖。
“您是自家长辈,就不必行礼了。”
范建颤抖地摇着手。
“礼不可费,陛下真是折煞老臣了!”
说完客套话,李承泽请范建上了座,有若无心地看向归跪了满堂的下人,慵懒地回了座位。
“起来吧。”
下人们纷纷站起,其中的管家偷摸着看了眼自家的老爷,意会地将众下人遣散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李承泽看着座位上被谢必安放上的几张软垫,忍着痛吹了下头发,艰难地坐下。
他坐下第一句便是:
“节哀。”
“谢陛下……”
这几日母亲的丧事本就让范建有些操心过了度,加上范闲又出去野了几月,李承泽的突然拜访让这位老者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陛下……”
范建话还没问出,便被一阵声响打住。
“爹,我……”
一个俊秀的少年没跨半步便止在门口,当他看清那位华衣男子时,他的眼睛深深地闭上,转而礼貌地拉上门,将自己关在外面。
(我就知道主角回屋无声必有妖。)
他又打开界面看了两眼,顿时两眼一黑。
攻略对象好感度:58
(不是怎么又涨回来了?)
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打开,发出老旧的声音,一只手悄然爬上他的肩。
他回头一看,男子阴柔的脸增加了几分严厉,那宛若沉海中一抹晦珠的眸子愈加看不透彻。
昔日是想拉他入伍,那位夺嫡最没有希望的二殿下,现在,过了六年,庆帝也死了,他还活着,那他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