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忽然笑了,拿起那枚铜钱:“我倒是忘了,这还有小朋友”
时星起身看向墨多多他们:“是觉得我说这些很沉重?”
他也不管那些孩子是点头还是摇头,自顾自开口:“死亡又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或许对你们来说是这样,但对我来说是解脱呢”
“生老病死,可是人之常情啊”
阵内灵气逐渐聚集起来,压在半空中那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身上。
“我前面说的也是真的,我从没恨过,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遇到这么多人”时星手里的铜钱闪着微弱的光。
说着,他感叹道:“小孩子啊,就像是一张白纸,写了什么,就会记录什么,直到过了十几年都不会变——”
阵法生效,微风乍起,在嘶吼声中,村子里的妖魔都被厮杀殆尽。
“结束了”时星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他拍了拍唐晓翼的肩膀,“回神了,该,回家过年了”
也不知道时星用了什么法子,把那些人送了出去,而他们看了全程的人,跟着时星他们慢慢往回走。
时星穿的不算厚,大概也只有凌柏和颜子安两个知道。
这个要脸的家伙,里面贴了成排的暖宝宝,生怕被冻死。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走两步就累了,他们是走一路停一下才走到的村子。
“对了”时星停下脚步,掏出那枚铜钱递给唐晓翼,“大冒险家,帮个忙,带给小月亮”
“好”唐晓翼接过来握在手心,想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让他带,仔细一想,现在什么年代了,有想说的直接打个电话或者发信息就好。
时星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她拿到就会知道的,不用说什么了”
“好”唐晓翼叫住他,“时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啊,你也是”时星慢悠悠道,“你做的草编玫瑰不错,下次还你一个”
两拨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
或许有的话,不说也能明白,但有的人,再不见,就看不到了。
大西洋船王的私人飞机上,墨多多看着唐晓翼,伸手指向他的肩膀:“唐晓翼,你肩膀上有东西”
一路上唐晓翼都没怎么说话,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他们也不敢吵闹,直到上了飞机。
闹腾了两天,一碰到软垫就困了。
唐晓翼伸手,从层叠的羽毛里摸到一只很小的,草编玫瑰。
上面缠着一根很小的,红色发丝。
时星的头发很长,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把发丝穿进层叠的花瓣里。
看着这只小巧的草编花,唐晓翼忽然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时星说的有关希燕他们的那番话,还是说自己从未恨过什么。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他呢。
“时星,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凌柏欲言又止,“就不怕他们”
“反正睡一觉就会忘记”时星坐在车后座,一只手靠在车窗撑着下巴,“有什么”
“再说了,我确实见过他的好友,说的话也不假”
“那枚铜钱”颜子安开着车,说,“是他吧”
“嗯”时星点头。
时温是什么时候去到那里的,他并不在意,但那个捧着铜钱站在他面前的,确确实实是自己的父亲。
看不出模样的灵体。
“那阵法也是他布下的”时星说,“我只是负责驱动而已”
“也是恰巧,我看过他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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