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识得几个字,这纸上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意识到这是自己翻身的机会,连忙将纸塞进自己的荷包,再套上粉色荷包,护在胸口往清厢阁跑去。
“哎呀彩菏,姑娘刚命我把地打扫干净,你弄得满屋子都是泥巴。”
春萍拿着扫帚,往彩菏脚下连戳几下,直到把绣鞋上最后一丝粉色都染脏了她才满意。
彩菏不理会春萍,路过她时用力撞了她一下。
“姑娘,奴婢有新发现!”
春萍连忙上前拦住她,“你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敢往姑娘身前靠。”
孙卿湘正躺在床上看书,瞧见彩菏的模样,嫌弃道:“还不快去换身衣服。”
彩菏委屈,想到荷包,连忙道:“姑娘,奴婢捡到了荷包,里面有张纸,上面的字奴婢不认得,怕纸散了墨乱了字,便急忙忙过来了。”
彩菏拿出荷包,将纸递给孙卿湘。
孙卿湘没有接,而是看向春萍。
春萍拿过纸,打开给孙卿湘看。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上面的诗名的墨晕开了,看不清。
她面露惊艳之色,连连感叹:“好诗啊…”
看向彩菏,询问:“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的?”
“奴婢跑回清厢阁时发现这个荷包被水冲了出来,许是哪位姑娘不小心遗落。”
春萍细心看到上面的月牙,惊讶道:“这是二姑娘的荷包。”
二姑娘孙卿月,是府内薛姨娘的女儿。
孙卿湘眸光一闪,若有所思“这诗说不定是孙卿月想要在诗会上出名所藏;也有可能是故意让彩菏捡到,想让我冒用此诗,以此来揭发我。”
“要么是她亲自所作,说明她藏拙了想要暗地里超越我。要么就是她找了替手。”
彩菏越听越心惊,连忙趴在地上“奴婢不知此事。”
孙卿湘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彩菏面露不屑,“看你这胆量,量你也不敢。”
“此事…”孙卿湘想了想,想到陈氏杀了彩秀的利落,“此事就不用告知母亲了。”
春萍正想说什么,被孙卿湘凉凉的目光一扫,不敢说话了。
“谁要是告诉母亲,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这话虽然是对着春萍说的,可眼睛却是落在彩菏身上。
“奴婢是姑娘的人。”彩菏连磕几个头。
藏月阁。
“姑娘……”
孙卿月的婢女急急忙忙跑进屋里,将门关上。
外面电闪雷鸣,孙卿月点着油灯正在画画。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她训斥道。
冬枣像做贼一样,从身后掏出一张纸。
“奴婢看见清厢阁的彩菏慌慌张张抱着一个东西跑,就好奇跟上。”
“没想到在廊道处她怀里的东西掉了出来,奴婢看见了是一张纸,连忙捡了跑回来。”
孙卿月将纸打开,发现上面是一首诗。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她露出与孙卿湘同款表情。
“大姐姐不像会作诗的人,而且这字……”
大气而不失锋度,一看就是男子所写。
诗的含义不像情诗,那就是找的手替了。
难道最近会有诗会?
想到嫡母出身名门,能提前得到消息也不为奇了。
看来她也要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