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卿灵时整个人已经害怕得颤抖起来。
李嬷嬷一双老眼紧紧盯着她,似要抓住她的心虚来。
刚门还未看到陈氏,孙卿灵立马“噗通”跪了下来。
“不知母亲唤女儿过来有何事?”
脸色苍白无血色,脸颊处泛起了不寻常的红。
她看都不敢看陈氏,低眉顺眼。
“昨日…”陈氏故意拉长声线。
“昨日是大姐姐救了太子。”她连忙道。
陈氏看着她卑微的样子,被楚清欢冒名顶替的怒火消了许多。
她没让孙卿灵起身,自己坐到椅子上,慵懒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血红的寇丹捏着茶盏,轻抿了一口。
“说吧,昨日发生了什么?”
前前后后将事情说了,包括她后面怎么回府的也说了。说完,她连忙磕了个头。
“女儿不敢告诉任何人,回了府就歇下了。”
仔细打量她的神色,陈氏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轻轻摇头。
这个庶女对她并无威胁。
她最憎恨的人是她的母亲。
如今她的女儿对自己卑躬屈膝,懦弱如鼠。
“回去吧。”
孙卿灵起身时腿一软差点栽倒,没有人上前搀扶她。她原地站了几息,拖着虚弱的身体,歪歪扭扭走出了院子。
只是没等她出院子,李嬷嬷就走了出来,吩咐下人抬了软轿送她回去。
看着这精致的软轿,孙卿灵嘴角划过一丝微不可寻的讥讽之色。
外人只会夸赞陈氏是个慈母,连庶女都可以坐软轿在府中。
可被老夫人知道自己坐了她的轿子,回头就是一顿训。
她忍下了。
逐渐远离秋水阁,李嬷嬷也走了。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路过小花园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丁匠,她忍不住问道:“母这是在做什么?”
孙卿灵隔着一棵树说话,丁匠是外男,他们看不清楚是谁在说话,听声音应该是府中女眷。
“府中夫人要种新花,让小的重新修缮小花园。”
孙卿灵听着回话,目光却是落在了框里散乱的种子。
轿子重新抬起,孙卿灵的目光也收回。
其中一个丁匠好奇问道:“这是府中哪位夫人?”
伯府下人看了一眼孙卿灵离去的方向,“府中姑娘的名讳也是你能询问的?”
那丁匠汕汕一笑。
回到自己院子,孙卿灵还在想刚刚在花种。
“姑娘…”秋丹担忧得上前扶着她。
院门猛地被关上,她慢慢往屋中走。
陈氏对于明面上的东西总是做得很好,连院落也是中规中矩。连屋内的花瓶和字画也是外面最流行的。
只有孙卿灵知道,花瓶是假花瓶,字画是仿制的。
正要进屋,孙卿灵听了下来。
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看着秋丹。
“姑娘看着奴婢做甚?”
孙卿灵转移视线,瞥向院子角落。
“我种的花何时被拔了?”
“哦…”秋丹想起来了,“昨日姑娘歇下时,李嬷嬷让人过来把菊花挖了,说是种了紫鸳花。”
她松开秋丹的手走到角落里,看了看四周,最后将露出半边的石头挖出来,用石头开始挖。
挖到后面,孙卿灵看着土里的种子,忽然笑了。
“将这些重新埋回去吧。”
秋秋丹虽然不理解,但告诉照做了。
“姑娘手脏了,奴婢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