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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忍得冬风寒彻骨,方闻梅花香

沉心折剑

翌日清晨,霜儿带着老妇,敲开了唐庭远的房门。

这次老妇从包里取出银针,道:“霜儿,替这位少侠宽衣。”

见唐庭远疑惑,老妇解释道:“用《大艰难经》治伤,需要特殊的针灸手法配合,你按照书上所写的修习便是。霜儿,你过来。”

唐庭远解下上衣,袒胸露背坐在床上,老妇将银针递给霜儿,道:“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手法,用银针给这位少侠治伤。”

“明白。”霜儿轻轻点头,接过银针。

“少侠,我们开始吧。”霜儿道。

唐庭远点点头,开始按照经书所写的方法开始闭眼运气。

“乾坤万道聚气海,阴阳两极下关元。这第一针,你就灸在气海,关元二穴。”老妇道。

霜儿运起内力,轻轻灸在气海,关元二穴。唐庭远立马按照经书上的方法尝试调理气脉,隐隐约约觉得腹中似乎有热气流动。

“左右开弓沸曲池,周身畅通开神门。第二针,曲池,神门!”

又是四针齐入,分别灸在左右两侧的曲池穴和神门穴,唐庭远顿觉手臂里有股蒸腾的热流在奔涌。

“奔袭千里入三阴,足底生风破太冲。第三针,三阴交,太冲!”

霜儿运起老妇传授她的独门内功,灸下四针,准确无误地灸进两侧的三阴交穴和太冲穴。唐庭远感觉两侧下肢里瞬间灌入了无穷的内力,充斥着他的下肢经脉。他连忙运气调息,引导内力。

“七星聚首合膻中,四象两分迎中府。第四针,膻中,中府!”

又是“啪啪”三针,灸在膻中穴和两侧的中府穴,这一次,唐庭远感受到的,则是丹田处澎湃的内力破开胸部的限制,汇聚于心脉周围。

“固本培基问神阙,皓瀚正气冲太阳!第五针,神阙穴,太阳穴!”

三针精准落下,灸在神阙穴和太阳穴的位置。霜儿见唐庭远面无异色,便问道:“婆婆,这位少侠看起来好像没有您说的那么痛苦。”

“哼,等会你就知道了。”老妇拿起一根银针,走到唐庭远身前,道,“这最后一针,你现在的功力还灸不了,就让老婆子来吧。”

说罢,老妇默念口诀心法:“天地无极照百会,气入天枢小周天!”

她运起内功,先是灸出两针,扎在天枢穴上,唐庭远顿感全身的内力开始沸腾。老妇瞧准时机,将最后一针扎入百会穴,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百会穴自上而下瞬间席卷全身,唐庭远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他下意识用力,扎在身上的银针被瞬间冲开。

老妇顿觉不妙,她大喊一声:“不好!”随即运气内功,洋洋洒洒甩出一堆银针,银针又重新灸在了穴位上。唐庭远痛苦的忍耐着,但听老妇道:“小子!你要忍住,这才第一步。《大艰难经》最后的目的是要重构你的经脉,重建经脉之间的联系。你若是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恢复?”

“前辈不用担心我,您只管运功便是!”唐庭远道。

“小子,我让你看第一篇可不是白看的。快按照你在《洗经伐脉篇》里学的运功法门,驾驭住你体内的内力!”老妇道。

唐庭远开始闭目运功。按照《洗经伐脉篇》所言,练习此功法需要经脉受损,真气平稳,而刚才针灸的穴位如同打开了封闭的大门,真气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他的体内乱窜。唐庭远强压丹田之气,稳住周身,待体内情况有所缓和,便开始运功。

“我这《大艰难经》是一本独立于当世所有内功法门的奇怪医书。正所谓不破不立,想要建立一个新的经脉体系,必须要打破以前常规的经脉体系。”老妇道,“小子,你很走运,若不是你中了那个怪毒,你还不一定能用得上这本医书。你刚刚受的痛苦的才是第一步,这针灸之法只是刚刚帮助你‘破’,现在可是要帮助你‘立’!”

说罢,老妇开始传授口诀:“你记住了,现在你的经脉被暂时打通,周身之气能暂时恢复运转,你要抓紧时间,赶紧突破第一层!运起你的内力,试着让它们在你身体里循环起来。”

唐庭远闻言放松对丹田之气的强压,真气瞬间冲破丹田的限制在体内横冲直撞,他连忙运功引导,却不料真气根本到达不了银针灸住之地以外的地方。

“银针不是万能的,《大艰难经》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它只能帮助你打开几个穴位,其他被封闭的穴位,需要你用真气去冲开它!”老妇似是看出了唐庭远的焦虑,开口道,“三阳之气破穴冲,六道无为稳当中。奇经八脉重构建,大小周天化神通!”

以丹田之气为基,周身经络为引,真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此一循环称之为小周天。而经书所言,达到第一层,需要循环九九八十一个小周天。

但小周天的途径,除了银针所灸之处,其余的穴位均是封闭状态,唐庭远运着内功冲穴,每冲破一个穴位,他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真是应了老妇所言,修习《大艰难经》的痛苦不亚于断骨重接。而每次经过一个小周天,先前好不容易破开的穴位在第二个小周天经过时又堵上,随不及前一次堵的那么紧,但此时仍需要重新破穴。

对唐庭远而言,时间仿佛在此时变慢,在他经历一次又一次痛苦万分的循环时,货船早已开动,顺江而下,期间唐庭远一直待在房间里不曾出门,唯有霜儿会时不时地过来探望,看看唐庭远练功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货船已在江上行了三日。

这天早晨,霜儿带着早点来到唐庭远门前,正欲敲门,却听得房间里传来一阵声响,她以为是唐庭远出了什么事,便急忙推开房门。

“少侠!你不要紧吧?”霜儿焦急地询问,却见唐庭远捏着拳头兴奋道:“成了!我成了!八十一个小周天,我练成了!”

霜儿见唐庭远原来是为突破第一层心法而喜悦,便也跟着笑道:“恭喜少侠神功得成!”

唐庭远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老妇的声音就从霜儿身后传来:“不急,这才哪到哪。”

“晚辈拜谢前辈传功大恩!”唐庭远见老妇走来,立马上前行大礼,老妇却一把将他扶起,道:“我之前差点误杀了你,这点小事何谈大恩?而且你只不过是达到了第一层罢了。我这《大艰难经》共有六层,虽然现在只有上卷,但余下两层,你想这么快练成,恐怕是难上加难。”

“晚辈心意已决,定要学会这《大艰难经》,求前辈不吝赐教!”唐庭远见识到了大艰难经的厉害之处,他心里认定,这虽然是一本医书,但比当世任何一本内功心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子,你现在只是到了第一层,不需要银针的帮助就可以自行运转小周天。”老妇说罢右手变爪,内力一吸便将唐庭远身上的银针全部吸回,道,“这第二层,便是帮助你运转大周天,你先去吃个饭,等你养足了精神,再来修炼。”

“少侠,早点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趁热吃。”霜儿笑着放下篮子。

“多谢霜儿姑娘。”唐庭远打开篮子,见里面是丰富的早点水果,道,“姑娘如此关心在下,真令在下受宠若惊。”

“我不知道少侠的口味如何,便随便弄了些。”霜儿道,“只怕不合少侠的胃口,让少侠见笑了。”

“哪有,霜儿姑娘太谦虚了。”唐庭远三天水米未进,此刻已是饥肠辘辘,“霜儿姑娘的手艺真是一绝,若我没吃过姑娘你亲手做的菜,真是枉来人世一遭。”

霜儿脸色微红道:“少侠你别笑话我了,你喜欢吃就好,比我手艺好的人可太多了。”

待唐庭远吃饱喝足,老妇便从怀中掏出古书,唐庭远接过老妇递来的古书,开始翻阅第二篇。

第二篇《默换潜移篇》,记录的是经脉贯通之后,通过不断的引导真气周身运转,潜移默化地改变经脉之间的联系,不断的建立经脉侧支循环,使原本单线程,双线程的经脉结构,变成网状的经脉联系。

“这第二层功法,便是在第一层洗经伐脉贯通周身经脉网络的基础上,重建经脉之间的关系。”老妇道,“你现在所中的毒并没有被祛除,相信你自己运功时也体会到了,即便现在你达到了第一层,能自行运功,但有些经脉你还是运的不流畅,甚至一些肢体远端的经脉,还是存在些许堵塞。而第二层,就是帮助你重建经脉的联系,让你的经脉不再单一流通。”

“待你达到第二层,代表你身体的经脉将是多线程的网状结构。通俗点讲,就是真气不再只有一条路可走,哪怕你的某一条经脉被毒物淤堵,真气也能从另一条路重新在周身循环。”老妇道,“至于第三层,就是让你学会如何控制经脉网络,让你想开放哪条经脉,就开放哪条经脉,不过这都是后话,你先按照书上的练,带你突破第二层,我再教你第三层。”

“明白。”唐庭远看着眼前依然不过廖廖数百字的第二篇,嘴上默念,心中开始理解这些功法。

“你现在学会了小周天,那么就要开始在小周天的基础上运行大周天,而不断的运行大周天,才是改变经脉网络的基础法门。”老妇道,“大周天按六字气诀把嘘、呵、呼、呬、吹、嘻六字,顺次各鼻吸口呼,默念字音各六次,再对与病有关脏腑,选念两个字音各十八次,继又将六字各念六次。以上共计一百零八次,为六字气诀的大周天。你每念一个字,就要运起内功循环一个小周天,不过这个小周天与你第一层的小周天不同,第二层的小周天,你要在每次小周天的循环里找到突破自身原有网络的其它穴位。”

唐庭远学习第二篇时,总是会时不时将它与唐家堡的内功心法做对比。他发现,唐家堡的内功心法往往受到自身经脉的限制,即无论如何发功,真气流动的经脉往往都是固定的那几条。而今天这本《大艰难经》所授,则是要将全身的穴位和经脉网络全部打开,充分发挥人体每一个穴位,每一条经脉的用处,让真气能够沿着身体大大小小所有的经脉畅通运行,甚至在某些重要的大经脉里,还能在旁边建立几条侧支,使得哪怕主干经脉被淤堵,侧支经脉也能让真气流通。

那么,若唐家堡的内功心法是如此,天下所有门派的内功心法,他们的底层逻辑也会是如此吗?

若天下所有门派的内功心法皆是如此,那么,这本改变了内功心法底层逻辑的医书,也对得起老妇一个“怪”字的评价了。

“你若是记下了第二篇的运功法门,那我们就开始吧,这第二篇的修习,恐怕不止三天。”老妇道。

“晚辈明白。”唐庭远道,“还得仰仗前辈的帮助了。”

没有老妇的独门内功心法,这第二篇的功法,唐庭远也是寸步难行。

“意息相随丹田趋,调息凝神守丹田。通督勿忘复勿助,元神蓄力育生机。”老妇随口念出口诀,道,“霜儿,你去助他。”

霜儿应了一声,走近正调息打坐的唐庭远,她二指并拢,运起内力,指在唐庭远的任督二脉上下用力划动几次,而后用右手劳宫穴自他的尾闾起势,循督脉上行,在百会处换成左手劳宫,再循唐庭远任脉下行至下丹田,如此反复几回。这一套流程其实是在帮助唐庭远进行大周天的循环,而唐庭远也注意到,当霜儿的手行到下丹田、中丹田、上丹田、百会、玉枕、大椎、命门、尾阊等八个穴位时,故意稍稍停下,并散发些许内气,帮助他更好的运功调息。

唐庭远当即运起内功,开始在霜儿的帮助下运行小周天,但这次他运行小周天的途中刻意引导真气向经脉两侧突破,每每碰到经脉柔软似圆形瓣叶处,唐庭远便明白这是又一个穴位。而每每碰到这种柔软但紧闭的穴位,他便会重复第一层突破的方法进行冲穴。那自然他又要经历一次冲穴的剧痛。

“霜儿催动内力助你,是在帮助你进行大周天循环。”老妇道,“你要快点熟悉大周天,然后自己催动内力进行循环。”

“晚辈明白。”唐庭远闭眼静心感受霜儿手指划过的痕迹,良久,他道,“多谢霜儿姑娘,在下已经知晓了。”

霜儿闻言收起内功道:“能帮到少侠就好。”

学习大周天循环的过程,在熟练掌握小周天过程的唐庭远面前,自然是简单无比。

但第二篇的难点,在于如何在不停的循环中,用真气冲开身体的每一个穴位,并建立起经脉网络。在这个过程中,大周天循环反而只是一个基础。

老妇见唐庭远逐渐步入正轨,便带着霜儿悄悄离开,默默等待。

这一等,便是五天之后。

这一天,陈富商差人来报,再有三天,货船将抵达苏州,感谢老妇二人一路以来的护送。

老妇对着来人行礼道:“老婆子这十几天白吃白住,叨扰太久,哪敢说护送二字,劳烦你跟陈老板说,上岸之后该给的银子老婆子一分不会少。”

送走了陈富商的仆人,老妇转头看向旁边的房间,摇摇头说:“看来这第三层,这小子是没办法学会了。”

“婆婆,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这位少侠日后还有别的机缘呢?”霜儿笑道。

话音刚落,但听旁边的房门“吱——”一声打开,上身赤裸,蓬头垢面的唐庭远光着脚走出房间,他看到老妇二人的第一眼便心中一喜,问道:“现在还有吃的吗?”

霜儿被他这副模样逗地“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知道少侠今日练成,早点已经准备好了。”

“有劳霜儿姑娘了!”唐庭远正准备过去吃饭,却不经意间瞥到房间里铜镜中自己邋遢的模样,不好意思道,“我这样子进入会弄脏你们房间,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简单洗漱过后,唐庭远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来到霜儿二人房间,和二人一起吃着早点。

“感谢前辈大义传功为我治伤。”期间,唐庭远在老妇面前尝试运起内功心法,“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十之四五,虽然毒素仍然没有祛除,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老妇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便道:“能恢复一些倒也不错,不过你与我们祖孙二人的缘分恐怕便到此为止了。”

唐庭远心中明了,他笑道:“承蒙前辈厚爱,晚辈有此机缘,能够有幸学到前两卷已是莫大的荣幸。”

“老婆子并非小气之人,只是第三卷的修炼,远比前两卷困难得多。”老妇道,“如今这艘船只有三天便会靠岸,上岸之后,你我自然各奔东西。你能保证在三天之内学会第三卷?”

唐庭远摇摇头:“《大艰难经》玄妙无比,若非前辈和霜儿姑娘出手相助,晚辈恐怕连第一层都无法领悟。如今想要在三天之内学会第三卷,怕是难如登天。”

老妇点点头,随即递过古书道:“你知道就好,不过老婆子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这第三卷你且记下,日后若有缘,我们再助你突破。”

唐庭远恭恭敬敬接过古书,他不敢耽误片刻,便抓紧翻阅。

第三篇《天人合一篇》,记录的是修习之人运用独门内功心法控制经脉的开关闭合,在第二篇打通全身经脉的基础上,进一步学会控制经脉网络,以达到随心所欲,不受经脉限制的天人合一的功法。

但第三卷的内容晦涩难懂,文字过于玄妙。唐庭远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只得先将其背下,记在脑海里。

“这第三卷,需要我门派的独门心法才能练习。”老妇道,“你不是我派弟子,老婆子自然不能将独门心法传授给你,三天时间即便有我和孙女二人的协助,也无法助你突破第三层。但这是你的事,对我而言,老婆子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之前的误会已经还清,这第三卷,日后你若有机缘自能融会贯通;若没有机缘,那也只能说缘分已尽。”

唐庭远记下第三篇的内容,恭恭敬敬地将书还回,行礼道:“前辈授功大恩,晚辈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只听得外面传来“轰!”一声响,紧接着船身开始剧烈摇晃。唐庭远三人正要查看情况,却见陈富商的仆人急匆匆跑过来,道:“不好啦!老英雄!水帮!水帮围过来了!”

“水帮?”唐庭远震惊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老板不是有官府的批文吗?”

老妇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出去看看。”

霜儿扶着老妇,三人推开房门,只见周围大大小小七八条船将货船围得水泄不通。一群水帮的人正一个个跃上甲板,谈剑真人正指挥手下弟子进行防卫。

“陈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唐庭远看到惊慌失措的陈富商,问道。

陈富商一看老妇到来,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道:“老英雄,可算把你盼来了!”

老妇道:“承蒙陈老板抬爱,老婆子白吃白喝这么久,是时候报答陈老板了,你有什么需要老婆子做的尽管开口便是。”

“老英雄,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富商道,“围住我们的人就是最近在江南闹得天翻地覆的水帮,那群水匪!真是奇了怪了,以往我跑了这么多次他们都不敢靠近,为何这次我明确告诉他们有官府的批文,他们还是敢铤而走险!”

“一群不入流的水匪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老妇道,“你带我过去。”

“老英雄,可千万不能大意!”陈富商道,“您的本事我见识过了,确实当世无双!可是我听说水帮在几个月前也有一个厉害角色,那可是打遍了周边帮派,没有敌手啊!就连武夷派,在前不久也遭到水帮的偷袭,吃了大亏!”

“武夷派算什么东西?妙阳之后武夷派还有拿的出手的人吗?”老妇不屑地冷哼一声道,“这帮水匪的首领在哪儿?我现在就擒贼先擒王!”

“在那里。”陈富商指了指不远处一艘高大威武的木船,船上还插着“程”字帅旗。

“好!霜儿,你在这里不要过去,老婆子去会会这帮水匪!”老妇说罢,轻功一点直冲帅船而去。

唐庭远却略有担心,他问霜儿道:“霜儿姑娘,我们真的不去帮帮前辈吗?”

霜儿摇摇头道:“放心吧少侠,婆婆的武功很厉害,寻常人奈何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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