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用单脚依靠在树边双手环抱自我介绍完毕的顾凌鸢斜眸撇了一眼自顾自擦剑似乎对于他当街杀人这件事完全不在意的云游商人嘀咕道:“上面来的?啧…怎么看都不像啊?”
俗话说小隐隐于山, 中隐隐与朝 ,大隐隐于市,彩门中人平时可是过街串巷走南闯北的,就算他顾凌鸢眼睛接近半瞎,也能看出这个云游商人的不对劲,一个人的外表可以伪装的无懈可击但一个人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难以根除,比如说身形行为举止言谈,以及看人的眼神。云游商人言谈举止倒是没啥问题,但敏锐如顾凌鸢还是察觉到了些许错漏,首先是这个商人的身形一直挺得笔直,这可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才会有的习惯,其次是眼神虽然云游商人并没有一直盯着他,但商人擦剑的时候他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视线让他的身子微颤,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如同看着一个待宰的羔羊,让人不寒而栗。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目光,除非这个人是刽子手,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穿着中山装很明显不是来cos play的 ,八成这里有问题,而他是上面派来解决问题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然自认算不上良好市民也不至于跟国家过不去,所以才像破篓子散豆子一样还不等他问就自己全抖出来权当自首了。却没想到对方依旧不理不睬。 让他一时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一不小心把天聊死了好尴尬啊怎么办,脚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他连明天修行界论坛的头条标题都想好了关于一个在逃杀人犯荒郊野地迷路遇见便衣这件事_(´□`」 ∠)_
他甚至把遗书都想好了,不过再想时怔住了遗书写的再好…能寄给谁呢?沉默良久,他看着一旁忙着擦剑的某人想入非非一时间呆身子愣住了。完全没注意到某人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停下并且布满青筋地狠狠握住了剑柄。
数息过后,看着眼前鼻青脸肿满脸都是“已老实,求放过”表情可怜巴巴跪在地上的顾凌鸢,云游商人捏了捏紧皱起来的眉毛叹了口气,一时间仿佛看到了故人之姿:“第一,别看我年轻那都是虚的,论资排辈你爷爷看到我得给我喊爷爷懂吗?第二,根据最新例法规定,就算你是为了报仇也不能当街使用权能(大修行者及以下级别特殊能力的官方标准称呼民间或者传承人称呼多为秘术,再往上就称之为道或者神通了,比如后天悟道者参悟的权能就是大修行者级别以上的,所以虽然大部分悟道者参悟的时间都长的离谱但是如果参悟了就能超越同阶人一大截。后天悟道者与天选之人最大优点就是它的门槛非常低即使是凡人也能做到比肩神明但是修的上限非常高需耗费非常非常多的时间投入。)杀人,更何况他还是新海市当红公司董事长的儿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凡人至大,一切以普通人的生活为准,无论如何我们这些拥有权能的修行者不能无故牵涉到普通人,违者一律废筋脉断修为终身监禁,严重的直接安排死刑加火葬,挫骨扬灰一条龙服务。第四,我只是一个死了但没有完全死透的人仅此而已,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就行了。”说完随手从公文包掏出一本毫不起眼的白皮书扬了扬。顾凌鸢瞄了一眼眼角微抽,这玩意儿好像是前些日子民调局与代理玄门的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半公开对外颁发专门针对民间非官方修行者的一系列刑法就连死刑都会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划分给你克死死的。但问题来了,不是哥们谁家好人随身带着刑法啊你™想干啥?
就在顾凌鸢胡思乱想之时,云游商人却只是专心检索四周,他擦剑的时候就发现了千百米外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不过目的不是他而是这一整片地区,甚至可能这外围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来者有何贵干,但他猜是此地的负责人出手了,只是怎么感觉这种糟糕的抓人手法这么眼熟?嘶…他看着远处不由心里浮现出来一个习惯性扛着双锤嘴角带着邪魅狂狷笑容如人形哈士奇的王八蛋形象:“啧啧啧,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呐,风~素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来的何止风少啊他不想看见为此东躲西藏的老朋友一次性来了大半。
密林外,全副武装的孙义将望远镜放下,返身道:“明爷,那些人怎么样了你别说让他们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跑路了?”黎明扭头看着后面躺在担架上浑身是伤包扎得好似木乃伊的玩意儿咧嘴道:“没事,其他人嘴里不老实,被风少他们拉过去教育了。”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担架上仗着自己受伤躺尸装死的家伙“和善”的上前干脆利落的在对面震惊的眼神中扇了个响亮的大比兜:“别装了,收起你那虚的快要暴毙的眼神,能搁这儿站着的大都是人精有几个人是傻白甜?告诉你我不仅知道你没死,还知道再不送去医院你丫伤口都要愈合了。”
伤者一脸懵逼捂着腮帮子有苦说不出,他还真不是装也不是腿麻了起不来主要是躺尸时间太久不知不觉睡着了。没想到对方直接过来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是正派干的事吗?怎么感觉眼前几人做事风格迥异的比反派还反派,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落网被一行人一网打尽说起来其实也没啥,具体原因很简单,他们一共五个人全是通过一个隶属于索命门的线人串在了一起,结果让他们在这待命后自己却莫名其妙失踪了,他们就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干等,骤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以为是联络人现身结果当然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