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苏印惊猜得那般,许宗平松了一囗气,今晚的酒磨不了所有的焦愁。
入宫为医,提心吊胆,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指不定哪天小命就交代在哪里。
许宗平今日的畅言,也许就是未必来得及说出囗的遗言。
苏印惊不明白这话何意?
前有一名宫女上前拦,说是要面圣?
许宗平走远,萧条的月影下是日渐弯曲的脊,不似年少模样。
弯了腰,白了头;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殿前,叶危将一纸书信,递到了苏印惊眼前。
苏印惊恭重的接过一看,脸上愈发的苍白,经历了困惑,不解,震惊,落到最后双眼里空出的绝望。
不是别的,是好二哥苏锦昂诬告苏宏喜谋反一事,特此讨要奖赏,甚至想得出藏在人面下那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是有多么喜不自甚。
叶危发话,无疑是给了苏印惊心窝子再补一刀。
“也难怪当日苏锦昂进宫求见,有事相告”。
再回想当日,苏锦昂求面圣,苏锦昂惭愧不已,信誓旦旦“垦请故过家父一命”。那说的叫一个公私分明,他竟不知还有这等人才,在他面前演谱。
“家父私藏兵器,火药,实在是于心不忍,恳请朕放过他们一命,......好一个忠孝两难全,啧”。
“可你说,‘探花郎’朕怎么记着,登位大殿,彻查竹林椀,好巧不巧,次日,苏锦昂便入宫认罪,饶他一命不死?”
叶危顿了一下,放在逐渐呆滞,愕然的苏印惊脸上。原来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有些话、一时说漏了嘴。
‘探花郎’是苏印惊还是万人奉为才子时,一句戏称,叶危才刚登位不久,不然怎么会下意识脱口而出。
苏印惊的脑子飞速,还是一幅呆呆的样子,腮帮子鼓起来白白的一块,叶危手发痒。
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