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看着这么好的儿媳，林噙霜想送亲家母一份大礼，她知道墨儿的本事，便去找了墨兰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

墨兰听后吃惊的看着林噙霜，“阿娘，是想我去杀了那康海丰？”

林噙霜那扇子打了墨兰的额头一下，假装生气的说：“咱们都是正经人家，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那康海丰吃个苦头，不能再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小妾的，也不能再祸害康姨妈，免得你嫂嫂担心。”

“这事简单，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好。”虽然墨兰不知道自己阿娘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付那康海丰，不过她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

林噙霜不放心的叮嘱道：“可不能杀人啊，那康家祖上也是有爵位的。”

“放心，绝不杀人。”

入夜，墨兰换上一身黑衣，带着面具就偷偷潜入了康府，寻到那康海丰正在一个美妾的屋子里。墨兰点了他们的穴道，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之处打入几根金针，让他的症状看上去类同中风。

做完这一切之后墨兰就回来盛府。

第二日，墨兰刚吃完早饭，就听说康老爷病了，府里派人来请允儿前去看望，林噙霜让身边的雪娘陪着一起回去看看。

晚饭前，三嫂嫂康允儿回来了，眼睛红肿的厉害，看来是哭过的。林噙霜把墨兰叫过去一起听雪娘带回来的八卦。

雪娘：“小娘，四姑娘，那亲家康老爷在美妾房里中风了。康家彻底乱了。康家的大娘子发了好大的火，把家里没有生养的小妾全都发卖了。我跟着三夫人一起回去，那家里的妾室庶女就站了满满一院子，哭的那个惨啊。”

林噙霜笑了，说：“要是这康老爷好不了才好呢，以后这康姨妈可不有的忙了。”

墨兰不懂林噙霜的意思。

林噙霜解释道：“这康姨妈是咱家主母的姐姐，那可是被王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长女。不过可惜啊，嫁的这个康老爷是个混的，没本事还好色，家里小妾庶子庶女的一大堆。败光了家业，康姨妈只能拿自己的嫁妆去填。可能是日子太苦了吧，她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没出发泄，就总是把手伸到咱们家来，见天的撺掇着大娘子要把我给发卖了。要不是阿娘我机灵，哪能活到现在。”

“阿娘，你以前受苦了。”墨兰抱住林噙霜安慰着。

林噙霜拍拍墨兰的背，说：“阿娘没事，要我说，这康姨妈也是个蠢的，自己的男人管不住，只想着给别人找麻烦。如今正好，康老爷中风了，康家以后还不都是她说了算。就连那康老爷她以后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不给饭吃就不给饭吃。”

“我懂了，这是让她把委屈宣泄在对的人身上。这样，她出了气散了火，也没必要要搅和咱们家的事了。”墨兰抬头看向林噙霜，她觉得自己的阿娘真是一个非常智慧的女子，堪称宅中女诸葛。

“就是这么个理。”

林噙霜从来没把康姨妈当做过对手，因为对方实在太蠢，她可看不上。果然康府几乎把城里的大夫都请了一个遍，可没有一人能治的了康海丰，如今的他身体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眼珠子还能动。

康姨妈一日越发一日的放肆了，对康海丰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恨不得把自己一辈子委屈都发泄出来。

府里的妾室庶子庶女们全都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无论打骂都不敢反抗，因为如今整个康家就只能依靠康姨妈，他们要想活下去只能讨好嫡母。

半个月后，顾侯府上举办曲水流觞宴，邀请了京中很多贵人前去赏荷花。这宴席表面看是一场赏花宴，实在是因为顾府暗中支持邕王，故借此帮助邕王笼络京中大臣，让更多的人支持他成为太子罢了。

所以想盛家这样的小官也在邀请之列也不奇怪，因为盛家如今可是一门三进士，全在朝中做官，尤其是长柏在翰林院就职，那可是很得陛下重要的部门。

这一日，顾侯府前门庭若市，满京城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来了。齐衡在嘉成县主下车后，刚巧也到，齐衡带着尾帽骑在马上，立马引来众人的侧目议论。

“那不是齐小公爷吗，怎么戴个尾帽啊。”

“你没听说吗，小公爷被毒蜂蛰了脸，毁容了。我听说清了御医都治不好。”

“那严重吗？”

一阵风吹过，齐衡的围帘被风掀开，漏出一张布满浓疮肿胀的脸，众人皆是吓了一跳。

别人都是小声议论，这余嫣红则大声说道：“听说这齐小公爷被毒蜂蛰了，毁了容，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余夫人摇了要头，说：“听说，宫里的太医治了个把月都没治好。这小公爷算是毁了。以前平宁郡主自负清高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这下好了，看谁家还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哦。”

一旁的嘉城县主差点吐了出来，抬头看到不远处同样犯恶心的荣飞燕，翻了个白眼，走上前笑道：“我今日才觉得这齐小公爷与荣妹妹甚是相配。”

“县主不要的，我也不稀罕。”荣飞燕转身，领着两个丫鬟进了侯府赴宴。

嘉城县主在她之后也带着丫鬟婆子们进府入宴。

墨兰、如兰和明兰跟着王若弗的身后进了侯府，她们家官阶小，被安排在末席。饶是如此也被那有意思的曲觞流水稀奇坏了。

宴席吃到一半，余嫣红跑了过来，在明兰在旁边坐下，说：“盛六妹妹可见过齐国公府的齐小公爷？”

明兰没有接话继续吃饭，那余嫣红继续说：“盛六妹妹来的晚可能不知道，这如今的齐小公爷可不是以前那个风姿俊朗意气风发的小公爷了。他如今毁了脸，别说是王府贵女了，就是一般小户人家怕是都瞧不上的。”

明兰放下筷子，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起身离开。

墨兰看到这个余嫣红就生气，小声怼道：“余三姑娘与其操心这齐小公爷，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听说自从余三姑娘跟顾二公子的亲事黄了后，汴京城中还没有去上门求取的呢？”

余嫣红转头看了眼墨兰，不屑的说：“我当是哪条狗汪汪吠呢，原来是只小妖精啊。我再怎么样也是太师府的嫡女，由不得你一个五品官的庶女说嘴。”

“多谢余三妹妹称赞！”墨兰昂着头微笑着感谢道。

“谁称赞你了，自作多情。瞧你这牙尖嘴利的，听说你为了接近齐小公爷认了平宁郡主做干娘，可惜啊这齐小公爷就是毁了脸也看不是你这上赶着的妖精。”

墨兰听了不紧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余三妹妹，墨儿虽然生的花容月貌，余三妹妹也不用不断的夸赞我吧，这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三姑娘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想这盛墨兰莫不是有病，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见盛明兰也走了，她也不想跟盛墨兰在这多费口舌，便也起身离开了。

余嫣然走后，如兰懵懂的问道：“她哪夸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汉书》中司马相如有云，‘妖冶，美好也！’，《三仓》中亦有云，‘妖，妍也’。精更是精髓之意，余三妹妹夸我美好艳丽乃天地万物之精华也。”墨兰说完，周围好几个贵女偷偷笑了起来。

如兰嘴角抽抽，翻了个白眼！

其中穿粉色绣花罗裙的吴家七姑娘说道：“盛四妹妹真是博学多才啊。那余家姑娘还好走的早，要是听到你这番话怕是要羞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墨兰笑了，“梁妹妹说笑了，她哪知道‘羞愧’二字怎么写啊。”

梁姑娘笑道：“是了，怕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莽夫。”

如兰都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提醒墨兰说：“就你能胡邹，又显摆你会读书了。我可告诉你啊，这里是顾府，你可别乱卖弄，丢了我们盛家的脸面。”

梁姑娘看了眼如兰，开心的说道：“这个姐姐也很有意思，我是永昌伯爵府七姑娘，与俩位姑娘一见如故，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玩。”

“永昌伯爵府，那马球场是你家的？”如兰惊喜的问道。

梁姑娘轻轻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可爱极了，看着如兰回道：“一个小小的马场而已，也没什么意思，往常我都是嫌无聊不去的，若是姐姐们喜欢我可以带你们去玩。”

如兰惊喜道：“那好啊。我也想像明兰一样打马球。四姐姐你想不想学打马球。”

“也可以，不过这会子我想去看看元若哥哥在干嘛。”墨兰心里一直记挂着元若，此刻明兰也不再，她很担心两人不会又私下见面了吧。

如兰咽下嘴里的吃食，小声说道：“我这刚吃了饭可不敢去瞧。还不如留在这里跟梁七妹妹聊天呢。四姐姐想去，自己去吧。”

梁姑娘点点头，“那齐小公爷的脸是真的有点吓人，以前人人都争着抢着去看他，如今巴不得躲的远远的。姐姐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那你们在这里说话吧，我去偷偷瞧瞧去。”墨兰也不强求，毕竟是她自己想见齐衡，没必要拉上别人。

侯府真大，墨兰找了好久，才在一处僻静的荷花池边上发现明兰的身影，仔细瞧去看到没戴尾帽的齐衡。

“啊！你是何人？”明兰本来在荷花池边散心，突然一个男子靠见，她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吓的喊叫起来。

齐衡的眼中满是受伤，安抚道：“六妹妹别喊。是我，齐元若啊！”

“你，你，怎么这样了。”明兰浑身颤抖，抬头撇了一眼齐衡，就赶紧别过脸去，不敢去看。

“六妹妹，我吓到你了。”

齐衡上前两步，没想到明兰害怕的连连后退，口里喊道。

“你别过来。”

看着齐衡一脸受伤的样子，明兰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背对着齐衡，努力稳定了激动的情绪，说：“小公爷莫怪，我是一时紧张，才慌了神。”

“是我吓到你了，我这就把尾帽戴上。”齐衡戴上尾帽，心里很是受伤，他以为明兰与别人不同的，没想到也是一样嫌弃他，见到他就害怕，往日里这些人都是待他极好的，怎么都全变了。

墨兰走过去，就听到明兰背对着齐衡说：“小公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祖母已经帮我寻了合适的人家，不久后就会定下来。而且，我们这样私下见面于理不合。”

齐衡道：“六妹妹可是在意我的脸。我这脸别看现在看着恐怖，其实是能好的。”

墨兰出声打断，“六妹妹，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