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念看到尸体的第一眼,便笃定动手的不是“罗刹诡医”,死者后心有明显的利刃伤,显然不是“罗刹诡医”的风格。可尸体旁的车辙印一路未断,应当就是那辆马车才对。
“莫非还有同伴?”封无念揣测着,思绪由此展开。
“大人,您请看看这个!”有人跑过来递了一块漆黑的令牌给他。
封无念原本因被打扰而烦躁,待看清他手上的令牌,顿时瞳孔骤缩,一把将之夺过来,厉声问道:“这令牌从何而来?!”那人被他突然变脸吓得一哆嗦,磕磕绊绊地回答:“是……是在……尸……尸体怀……怀中发……发现的……”
封无念将令牌攥在掌心,冷声命令道:“其他所有事都延后,全力彻查此人!”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封无念已经很少在人前情绪失控了。此时他眸光冷得骇人,双手都遏制不住的在发抖,吓得其他人都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而验尸结束的仵作碍于工作,不得不过去向他汇报结果。
“封大人,还请移步一观。”
“此人不是死于后心剑伤吗?本大人已经看过了。”
“并非如此,”仵作摇了摇头,指着尸体后心的伤口道:“这个伤口乍一看直入后心,但事实上这里偏了半寸,伤口虽深,却不至于一击毙命。而小人还在他的心口发现了这个,”仵作将取出的银针展示给封无念看,“此针自正面直中心口,针尖发黑,竟然是淬了毒。这枚银针,才是他真正的使命。”
封无念看着这枚银针,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王开。”
“小人在。”
“去查查案宗,‘罗刹诡医’是否有暗器杀人的记录?”
“是。”
“大人,天色不早了,还继续追吗?”
“先彻查此人。”从目前所得情报来看,长乐的情况不算紧急,他私心想先查那枚令牌。
次日清晨,邵风鸣由于常年练功,习于早起,卯时(早上5、6点)便已起身。回想起昨日人生地不熟的尴尬,贴心的邵少侠叼着包子出去逛了逛,结果不幸迷路,直到日上三竿才找回来。
长乐与小安才起床不久,正坐在大堂吃早餐。沿江的长乐瞧见他的身影,不顾嘴里啃了一半的包子,立马向他询问:“邵大哥,你大清早的去哪了?我刚才还去你房间喊你了呢!你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咳咳咳……水……水……”小姑娘说的太急不幸噎着,坐在旁边的小安及时把手上端着的汤递过去,才将她从噎死的边缘救回来。
“谢……咳咳……蟹蟹小安姐姐……咳咳……”长乐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还不忘含含糊糊地道谢。
“你可别说话了,先咽下去再说吧,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见她这狼狈样,邵风鸣是又无奈又好笑。
小安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喝着碗里的茶汤,仿佛刚才那个第一时间递汤过去的人不是她一样,明明自己面前已经有了一碗,刚才还专门在手中端着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