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素（二）

“现存已知改变唤灵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种是成为创神者或迎神者，其二为与神兽缔结契约使神兽与唤灵融合，第三则最简单--有两个唤灵。”明疏影将卷轴铺展开来，对琴鸣弦说道。“青蛇是在我喝完那杯血之后才化为白泽的。”

“先生......你的唤灵......是不是也变过？”琴鸣弦忽然开口道。明疏影握着卷轴的手忽得顿了顿，缓缓转过头看着琴鸣弦。“我要是说错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琴鸣弦赶忙道。明疏影摇摇头，“你猜对了。我曾经的唤灵是白鹤子，后来才化为琉璃鸟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而变，你在藏书阁深处也能找到。我会帮你接着调查你饮下的究竟是什么血。”明疏影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独留琴鸣弦与案上摇曳的烛火。

“在藏书阁深处能找到.......吗......”琴鸣弦暗衬道，提起油烛向里走去。

藏书阁的内部幽暗不已，几只箱子堆在墙角，散发出阵阵霉味。她翻找着，一只厚厚的竹简出现在眼前。

《夜磬本纪》

竹简很长，有些刻印都已淡化了不少。她小心翼翼地将烛火挪远了些，直到看到了稍新一些的刻印。

“无虞四年，谓曰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烛龙扰日月阴阳，倒辰夜，乱因果。有明疏影字流月者，斩烛龙，驯鲲鹏，逆天命而为之。箕宿既坠，授创神者，赐琉璃鸟为灵。应二八星宿为箕宿，为青龙也。井宿乃赐法号曰辰芍，是为钦耳。彼夜磬掌门者子昙，乃禅位于明。明不授，冠以名，权分之于家主也。”

琴鸣弦有些恍惚。“明疏影......是创神者？”她将自己与他的所有记忆都梳理了一遍，仍是震惊。

“怎么了？”青蛇从袖口中钻出，问。“辰芍大人是创神者。”琴鸣弦小声道。青蛇吐了吐信子：“也许当时与你打擂台时，他只出了半分力。”

“我觉得我需要找有关创神者的卷轴。”琴鸣弦扶额，接着道：“对创神者迎神者的认知一直只停留在表层，藏书阁里肯定有相关记载。”“下次吧，油烛快燃尽了。”琴鸣弦点点头。

“找到了？”明疏影挑眉。“嗯.......所以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琴鸣弦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明疏影笑起来：“你猜为何《夜磬本纪》要放在藏书阁的最深处？”“那倒也是。但是其中的记载并不详细，这是为何？”

“因为随行的其他人，全都死了。”明疏影轻描淡写，玄色道袍上的游龙纹样绕着祥云盘旋着。

琴鸣弦半晌未说出话来，最后问道：“你还记得他们吗？”明疏影瞥向远方：“肯定不敢说还记得。无虞是多久之前的年号了？几十年？几百年？只有古书还记得，但是能解读那些文字的人也早就不在了。”

她在纸窗前坐了很久，月高悬于空时她也仍端坐着。青蛇化为白泽，蹭了蹭她的手背。“别想那么多了，早些休息吧。”琴鸣弦轻抚着祂的脊背，轻声说道：“白泽，我在藏书阁里逛了那么久，并未看到有辰芍大人所说的古书。”

“那你的意思是？”

“要么就是辰芍大人在说谎，但是我认为不可能。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能解读那些文字。可问题在于我从何而来能识得那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