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兮躺在床上 困意逐渐勇上来 迷迷糊糊的听到床头柜上摆放的闹钟催命一般叫她起床
她侧躺在床上 烦躁的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覆盖 即使这样 她也逃不过起床的命运 今天是该死的星期一 她即使很不愿 但还是走到洗漱台前 打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若是仪容仪表不合格 免不得被班主任叫家长 到时又不知会经历怎样的风雨
洗漱结束回卧室取了自己的书包 走到客厅时停下了脚步 目光扫了一圈 昨晚晚饭没吃 看来早饭也没有她的份 胃里翻江倒海 想吐又因为空腹只能忍住干呕
“小兮啊 还没吃饭吧 奶奶这有面包 你拿去”楼下卖水果的老奶奶姓孙 儿女双全 但都不在老人身边 孙子外孙常年不回来一次 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孙女看待 从她记事起 孙奶奶几乎每天都会给她买零食 让自己蹲在她的水果摊底下偷偷吃掉再回家
“不用了孙奶奶 我吃过饭了 您留着中午吃”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孙奶奶 虽说儿女双全 在外人眼里看 她的一对儿女很是孝顺 其实不然 大儿子好赌 输了他父亲留给孙奶奶的所有积蓄 媳妇每天哭着闹着要离婚 最后无奈只好跟着媳妇去娘家当上门女婿 孙奶奶的女儿因为大哥输光了家里的钱 自己一分没用觉得内心不平衡 自打结婚以后就没再回过娘家 更别提给孙奶奶生活费了七十多岁的老人只能靠自己经营水果摊来维持日常开销
“昨天奶奶都听到了 又挨骂了吧”孙奶奶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可怜我们小兮了 多听话的一个孩子 不珍惜啊”“没事儿奶奶 我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说的容易 谁又能真正做到呢 她努力让自己那僵硬的笑变得柔软一些 她不想别人因为她而影响情绪 更何况孙奶奶年纪大了 情绪不稳定对她身体的影响很大
“奶奶 我去学校了 一会来不及了 今天一定会有很多人买你水果”“好好好 小兮猜的肯定对”她对孙奶奶笑了一下 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顾夜兮在学校并不受同学待见 反而遭受很多白眼 起初她认为是自己不合群 尝试融入 最后才发现 原来并不是她不合群 而是她们的群体不欢迎自己融入 她在学校的唯一乐趣就是看着桌角那个不大不小的沙漏活动
“顾夜兮 站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戴眼镜的中年老师盯着自己 他明知道她回答不来这道题 无非是想让她难堪 然后以她当反面教材给全班同学上一堂思想政治课 最后伴随着同学的笑声响起下课铃来结束这讽刺的课堂
她离开椅子站了起来“对不起老师 我不会”果不其然耳边传来了全堂的嘲笑
“不会吧 马上中考了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谁知道啊丢死人了”“我要是她 我宁可在家躺平也不来这丢人现眼”“人家脸皮多厚啊 咱们比不了 比不了”刺骨的话语从嘲笑中响应出来 可惜了 她并不在乎 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初中三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起初她们还会在背后议论 到最后在班里议论 到现在在自己面前议论 无所谓 她的心早就被打造的金刚不坏 何况是这小小的流言蜚语
中年老师用戒尺敲了敲桌子 维持了班级的纪律 吵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以为他是在维护她？并不是 而是“大家都安静一点 硕大的海洋里总有那臭鱼烂虾污染海洋环境 我们要做的不是跟她同流合污 而是不被她的臭气污染 中考就是一个转折点 这些臭鱼烂虾终究游不进更深的海域”
她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低下头 谁能懂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在想什么呢 在学校被老师带头孤立 在家被家人当出气筒随意释放 世界这么大 哪里能容得下她呢
或许她注定独来独往...
下了晚自习 所有同学收拾着自己当晚要复习的资料准备回家 她背起书包走出校门 独自漫步在城市的街头 在这喧嚣的背景中感受着孤独的凉意
她想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却在街道中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骑着白色的自行车背着书包 身穿腾洁高中的校服 从他的身上涌现出那无可覆盖的少年气 腾洁是本省的省重点高中 教学质量更是没话说 放在全国也是顶尖的存在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 她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到了以前省了半个月午饭钱买的一个看似普通的本子 坐在桌子前 写下:“即使换上校服你依旧如此耀眼 如太阳般耀眼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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