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持续到人群散去的那刻,王楚钦颇为熟练地留在最后关上门,搬了把椅子沉默地坐在她身边。
安言所以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安言还有些迷糊,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王楚钦不会再有围堵私生了
王楚钦低着头
王楚钦不会再有无止尽的谩骂了
王楚钦不会再有扰乱运动员私生活的事情发生了,大家,大家好像都学会了圈地自萌
他有些犹豫地说出最后几个字,似乎是在确认这样说是否准确
王楚钦安言
他抬起头,不再躲闪,专注地注视着她
王楚钦谢谢你
王楚钦还有
王楚钦对不起
安言没事
安言无所谓地笑笑
安言反正都过去了
王楚钦张了张嘴,想说的话翻滚了几遍还是停在喉咙头,于是他又低下头去,像一个犯错事的小孩
安言这几天是谁照顾我的啊?
安言想缓解一下气氛,没话找话道。
他的头低得更低了
王楚钦是我
很小声的一句,安言差点没听着。
安言笑容僵在脸上,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问会让气氛更加尴尬,只能打着哈哈说
安言那辛苦你了。谢谢
王楚钦不辛苦
安言不不,还是辛苦的
话题彻底终结,尴尬的氛围一直到王楚钦拉开椅子,说自己去找护士给她检查一下才结束。看着门被缓缓关上,安言悄悄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地靠在枕头上
安言为什么呢
她暗自思付
几天劳神的留院观察刚结束,安言就被架着去了聚餐,美名其曰是给她的庆功宴
王楚钦你就说谢谢,然后埋头吃饭就成了
王楚钦在一旁开着车,嘴上少不了叮嘱
王楚钦别喝酒。别吃辛辣的,海鲜最好也不要
安言是,王操心
安言有些无奈地回应着,额头的砸伤处仍包着纱布,但早已不疼了,几天的相处让两人几乎回归了正常的相处状态,有时甚至可以打趣几句。
她并不喜欢人多的聚餐,特别是领导多的。那意味着一刻不停地假笑和怎么也敬不完的酒。所幸大家照顾着她的伤势,甚至主动让她以果汁代酒。王楚钦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旁,多于的敬酒都被他代劳过去。
这太怪了。安言看着以保护姿态挡在她面前的人,抿了一口果汁,从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想过几百个可能性,此刻,她却在王楚钦逐渐因为酒精上头而变红的脸中找到了答案。
他在愧疚。
安言敛下眼神。可这不应该是他来愧疚的。不应该是他留在那场大雨里。她做这么多,不是让他来愧疚的。
在他又敬了一杯酒后,安言扯了扯他的衣角,王楚钦有些不解地撇过头来,轻声问
王楚钦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言摇摇头,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要出去透透气,随后双手合十,带着拜托的表情祈求他帮忙遮一遮。
王楚钦点点头,上道地侧身遮住了她,在她弯着腰经过他身边时,低声道
王楚钦别跑远了,我到时候送你回去
安言知道啦
安言回敬了一个鬼脸,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地跑了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