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待久安回头只见夜箫华坐在院墙之上,久安冲他一笑,张开手。想像幼时一样将他接住。
夜箫华见状一跃而下。
久安拥人入怀,却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反而轻飘飘的。一时便明了了他的用心,打趣着“小岁什长大了,哥哥抱不动了。”
夜箫华闻言一把抱起久安“没关系,现在我来抱哥哥。”
“别胡闹了。”久安轻敲他的头。
夜箫华将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像个邀功的小狗狗一样凑到久安面前“哥哥,你想看看我的布置吗?”
夜箫华说着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都在闪光一般,害的久安不答应都不行。
见久安答应,夜箫华连忙拉着人往院外走。
院外到处布置的喜气洋洋,红灯笼,红菱带四处挂着。宗内更是如此,就连山下都是如此。比那红妆十里还要气派些。
久安是喜欢热闹,但也觉得有些过头了。只是很显然夜箫华还在兴头上。
这时又有一批礼装搬来,久安只得让夜箫华自己先去布置,自己则去其他地方闲逛去了。
宗内到处都是那么喜气,逛久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疲劳。
突然来到还未布置的天池,反倒给人眼前一新的感觉。
天池中的潋滟亭似乎有个人影,南久安上前查看。原来是云澜。
云澜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也可以说忧愁,手上拿着树枝挑逗着池水中的游鱼。见南久安的到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淡淡询问“看花还是赏鱼?”
“听风,觅友。”南久安接着她的话回着。
云澜笑答“可别,您还是离我远些吧。免得惹一堆麻烦事。”
“何以见得?”
云澜停下手上的动作,丢掉树枝站起身“久安神君,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觉得我现在在泽元宗是应该的事吗?”
南久安思索一会,确实云澜现在在泽元宗内不合适。但如果说云澜是身为天书阁阁主的话也说的过去,可要是身为夜箫华情敌来的话确实不合适。
云澜见他许久不说话,大抵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始同他打趣“久安神君你是聪明人,若你真想举办这婚礼的话。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南久安开始装不懂“哎呀呀,云阁主在说什么胡话啊。您这次不是来为我们道喜的吗?”
云澜看着他,闻言笑了“久安神君可真是有趣,罢了。不聊这些了……”
南久安也识趣的不再嬉闹,坐下讨了杯茶,待听云澜说话。
云澜叹了口气“久安神君,你们第一次成亲是为了躲我。那这一次呢?是出自什么原因呢?”
也不怪云澜会误会,毕竟当初南久安他们的婚礼就是建立于那么一个借口之上的。现在他们又突然说要成亲,确实让人怀疑是不是又有什么原因。
南久安倒也不恼,只是认真答道“没有原因,若偏要寻一个,那就是我们相爱了,要永远在一起。”
云澜听着不知信了多少,只是摇摇头“唉,相爱了?爱这个字,我还以为久安神君永远都不知道呢。可现在我还是要提醒你,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
说着还递给南久安一把匕首“不要一直当个傻子,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知道的。”
云澜说的很小声,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只是南久安一时竟没听懂,可这时夜箫华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哥哥,我不是说过不要总是单独和这个人见面吗?”夜箫华看着南久安似乎很委屈。
南久安拉住他的手以示安慰“我们只是说了两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
夜箫华很显然是不信的,但瞧了眼那匕首倒也没提,只道“那哥哥先回去,现在让我同云阁主聊些事吧。”
夜箫华这话没有征求意见,而是在请他离开,南久安也不希望闹事,便先行离开了。
临走时云澜还说了句“久安神君!匕首会讲故事,要记得神堂!”
夜箫华早有防备,提前设置了结界,所以在南久安听到的也就只有最后的“神堂”两字。
夜箫华笑着,似乎人畜无害“云阁主还请注意方寸。”
云澜连看他一眼都不屑“就算你现在把一切都隐瞒的很好,可等以后呢?等他知道了呢?”
“我自有计划。”夜箫华嘴硬着。
“计划?呵。倒是可笑。所以你的计划就是将一切瞒下去?瞒着你自己的身份?瞒着神堂?瞒着矾山之战?不过现在我也不纠结那些了,毕竟过去的也回不去。但是,神堂的事他必须知道……”
夜箫华自是不愿“你也真是为神堂着想。”
云澜看着他“我知道当初的一切闹得都不好。但至少让他回去看看。他是神堂的人,他应当知道。”
夜箫华坚定“我不会让他知道,更不会让他回去。”
“可是杜升他死了!”云澜几尽发狂。
夜箫华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坚持原来“我不会让他回去……哪怕渡生神君陨命……”
云澜看着眼前这个“顽固不灵”的人,却已经没有办法“夜箫华,你这个人太狠了。亏得渡生神君还救过你。久安神君若是听到这些还不知得多伤心。”
夜箫华听着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哈!救我?那不过是逼迫我哥的手段!你们神堂的人就有心?那山下十五座鬼城那么多年怎么不去管?”
“我们有去过……”云澜力辩。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夜箫华打断“算了吧,我心意早决。从当初神堂分别时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你做事何必这般决绝?”
夜箫华起身破除结界,并言道“一切与他有关的我都像这般。同样的悲剧,我也不允许它出现第二次。”
说罢便扬长离去。
没过多久,在天池的云澜便遭到了驱逐。
原来是夜箫华刚才下达命令“从今以后,天书阁人员不得踏入我泽元宗半步。番违令者,即刻驱逐!”
临走时云澜望着大殿久久,心中思绪不断:只希望这次我是错的。久安神君,祝好运。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雪来。
洁白的雪飘飘荡荡落在十里红妆之上,映得一切更加刺眼,愈加鲜红,愈加喜庆。只是在这即将迎来的婚礼之下埋藏的有些多。
雪大了,这红妆一时也就盖住了。可是待到太阳出来后红妆便会变得更加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