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姑娘，这是何公子府上的仆人捎来的书信。”这时，春香轻步走进来，头微垂，手里握着一封未曾开启的信函。此刻，离歌正与楚萱璇商议前往楚凤婉府邸的事宜。闻言，楚萱璇顿住了话语，视线在春香与离歌之间来回游移，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妹妹，这何公子莫非就是我所知的那位何公子？”

离歌并未理会楚萱璇的戏谑之言，接过了信函，拆阅之后得知是谢辞——大意是在感谢她赠予的名画，并提及明日可与她详谈店铺之事。楚萱璇侧目瞥视，表情愈发微妙：“妹妹，你这是打算开店吗？”离歌边点头边将信纸揉成一团，交给春香处理。

她未曾料到何公子竟会突然答应见她，这无疑是个令人欣喜的好兆头。倘若类似的佳音能接连不断，许多事情或许便无需这般周折了。正当楚萱璇欲进一步探问详情时，离歌的话语却如一道轻风拂过，将她的思绪轻轻拨开：“二姐姐难道不希望我去吗？”

楚萱璇微微一笑，柔声解释道：“哪有的事，凤婉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后日，我便陪你一同前往吧。”自从得了那只波斯猫，楚凤婉真个人都傲气了起来，每次都会找周围的人炫耀一下，得知离歌要去，她高兴的不行，又有炫耀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离歌闻言，轻轻颔首，一切仿佛都在按照她心中的蓝图缓缓铺展。

次日正午，离歌如约出现在厅堂，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那位被称作何天一的公子身上。他身着一袭淡雅的蓝袍，发间别着一朵小花，此刻正端坐一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见她到来，何天一微微起身，行了一礼，随后轻抬手指向身旁空置的位置。离歌依言坐下。

何天一嘴角含笑，开口道：“感谢楚小姐赠予的佳作，听闻离歌小姐近来正寻觅合适的店铺，若非家中长辈约束重重，在下定当鼎力相助。”说罢，他轻叩桌面，一旁侍立的仆人立即上前，手中托盘稳稳承载着精致的茶具与几碟小巧的糕点。仆人先为离歌添置了茶点，继而转向何天一，为其续满香茗。

然而，离歌心中并不完全信服，即便何天一无实权，但一定是具有话语权的。可她并未急于揭穿，仅淡淡回应：“看来，我的运气似乎不佳。”

何天一浅尝一口热茶，摇头笑道：“未必如此，若楚小姐愿与我合作，我自会在父亲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届时分文不取，。”

“我只需要楚小姐代我参加一场拍卖会，竞拍一件物品。届时，我的手下会陪同前往，你只需将其拍下即可。”何天一继续说道。

面对此提议，离歌不禁露出疑惑之色：“何公子，这不是玩笑吧？”

何天一摇头，表示诚意十足。尽管心中存疑，离歌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离歌踏入楚府门槛时，心中仍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却说不出缘由。刚入府门，一名手持水盆的小丫鬟见状，匆匆上前，先行了个礼，随后急切道：“三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在屋内病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离歌闻言一怔：“你说老爷病了？”

小丫鬟点头如捣蒜：“您离开不久，李大人前来拜访老爷。起初一切安好，谁知突然间老爷竟昏厥了过去，此刻正躺在房中。”

离歌与翠莲心急如焚地赶往楚风所居之处。只见屋内聚集了不少人，或熟识或陌生，或泣不成声或低语相慰。楚风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原本就消瘦的面庞更显憔悴。大夫诊脉后道：“此乃忧思过度所致，肝火旺盛，需静养数日方可康复。”

确认楚风并无性命之虞后，离歌便不再理会屋内的哀号，转身离去。她更关心的是，究竟发生了何事，让父亲与李大人的交谈变成如此境地。于是吩咐翠莲调查详情，自己则先行返回院落等候消息。

不久，翠莲归来报告：“小姐，据老爷身边仆人所述，李大人来访之时，所有人在门外候命，未闻片言只语。”

离歌沉思片刻，随即走出庭院，唤来一名正在给鱼缸换水的小丫头：“那丫头，过来。”

红豆闻声抬头，迅速擦干双手，向离歌行礼：“小姐有何吩咐？”

离歌仔细打量眼前这位约莫十二三岁、面容清秀、梳着双丸子头的小姑娘，身着粗布衣裳，神情略显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名叫红豆。”

离歌微微颔首：“我有一任务交给你，若能顺利完成，必有重赏。前往仙云楼拍卖会，探听其运作流程。”

红豆一听有利可图，眼中顿时闪烁起光芒，“遵命！”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向外院奔去。

一旁的翠莲轻声问道：“小姐，您可是觉得何公子别有所图？”

“防人之心不可无。”离歌淡淡地回应道，转身步入屋内坐在了桌边，翠莲则静静地侍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