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夏行景身披战甲,率领大军出征,将昌笙绘留在了皇城中,代为管理国事。
大殿之上,昌笙绘步伐稳健地从官员们中间穿过,停在了龙椅下方,面朝众人。
“宁王居然还活着!?”
“恐怕有篡位之心,陛下怎能放心交给他呢?”
“是啊!”
大臣们议论纷纷,无人下跪参拜。而昌笙绘只是静静地看着,听到那些话也没有生气的迹象,他看了看身后桌案上的竹卷和折子,将它们扫落在地。
这声响迫使大臣们停止议论,重新站好。
“说完了?”昌笙绘淡淡地开口,语气平静,底下无人回应。“樰裎,拿圣旨来。”
一旁的樰裎拿出圣旨,展开宣读:“吾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因寡人远在边疆,朝中之事全权交于宁王掌控,违背者格杀勿论,钦此。”
“还有人要说什么吗?”昌笙绘依旧平静,垂着眸子,拨弄着腕上的菩提珠子。见众人不再说话,昌笙绘才让人将地上的东西捡起。“谁敢再多说一句,今晚就别想活了。”他说话时语气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乾明舟率先跪地行礼:“臣见过宁王,宁王殿下千岁万福。”接着是谢殃峥,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昌笙绘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自己坐在刻着腾蛇的椅子上。“乾大人与谢大人随本王到御书房。”
“退朝!”樰裎跟着昌笙绘离开了。
御书房内,昌笙绘靠在软榻上,将两卷卷轴递给了谢殃峥和乾明舟:“信得过我,就认真看一下吧。”几案上的药被端起,难闻的药味传入鼻腔,因为有人在,昌笙绘还是喝了下去。
谢殃峥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另一份,不解地看着昌笙绘:“宁王这是何意?”
昌笙绘:“没看出端倪?”乾明舟没有吭声,“未曾。”谢殃峥回答。
“账目对不上。”昌笙绘直言道,“前年打仗,我军全胜,缴获城池三座,良田千亩,已经补上了打仗的损失。后来无人来扰,虽说之前南旱灾北水患,朝堂拨款很多,但地方灾民依旧水深火热,传回来的账目上少了一大半。”
这些问题没人发现,或者说,他们没人去认真核对,都是左藏库官员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会这么仔细地看,难怪国库的钱越来越少。两人对视一眼,拱手道:“是臣等的疏忽,这就派人彻查。”
茶沫被刮去,祁门红茶的茶香弥漫开来,带着果香和糖的味道。“派人彻查?若是信得过他人,我也不用找二位过来了。”昌笙绘的话语中带着些许不满,将茶放下。“谢殃舟,我要你去查,查好了有赏,没查好……你入朝时我还在,你应该知道的。”
“是。”谢殃峥明白了。
突然,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昌笙绘示意他们下去,一只手拿着手帕捂住嘴。等停下来后问樰裎:“阿景几日到?”
“应要一月余。”樰裎大致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