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正深,只有兴明宫灯火通明。
昌笙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身体内毒发的剧痛。
"快!快传太医!"夏行景焦急地向外面喊去,又心疼地看着昌笙绘,将昌笙绘的手从嘴边移开,"别咬自己,抓我或者咬我,别伤到自己。"
这是这么久以来,昌笙绘第一次在他面前毒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也许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昌笙绘强忍着痛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阿景……"
"我在。"夏行景回应道,他抚摸着昌笙绘手背上被咬伤的痕迹,语气不觉的带着心疼,"流血了……"
躺在夏行景腿上的昌笙绘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他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但却被夏行景紧紧按住,无法动弹。
樰臻带着太医匆匆赶来,当太医看到床上的昌笙绘时,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查看病情。
“陛下。”太医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昌笙绘,停了下来。
“宁王如何,许太医你说便是。”樰臻提醒。
“宁王体内的寒冰毒将要深入骨髓,还需要及时找到解药啊!”许太医说。
“派出去找解药的人呢?完全没有消息?”夏行景压着心里的情绪,问樰臻。
樰臻低着的头摇了摇:“回陛下,派出去的人没有传回消息,也找不到火焰草。”
“都下去。”夏行景抱紧了昌笙绘,“我会找到解药的,等等我......”
“没事,熬过这一夜就......就好了。”昌笙绘抹着他的脸,蹭了蹭他腰间,没再说话。
一夜漫长,夏行景守了昌笙绘一夜,第二日也没上朝。
有要事要说的乾明舟只得进宫来,得知夏行景一直待在兴明宫,不顾阻拦要进去。
樰裎拦在门外,再三劝阻:“陛下说谁也不见,大人莫要为难。“已经劝了一盏茶的工夫了,就是劝不走,樰裎觉得这人犟的很。
乾明舟向殿内喊:“陛下一日不见我,我便在这呆一日!”
“樰裎,放他进来。”夏行景被吵得头疼,更多是不想打扰昌笙绘休息,他本想到偏殿说,但昌笙绘拉着他,他不敢离开,“乾爱卿何事?”
乾明舟将书信呈上:“臣恳请陛下亲征。”
“声音轻些。”夏行景伸手,樰臻拿给了他,”寡人会好好想想的,乾爱卿回去吧。“
”阿景......“昌笙绘声音带着慵懒还有些哑。
”樰臻,将茶拿来。“夏行景将人扶起,靠着软枕。
润了嗓后的昌笙绘咳了几声,屏风外的乾明舟确认没认错:"臣,乾明舟,见过宁王殿下。”
听到自己的称号,昌笙绘咳也不咳了,觉得自己醒的不凑巧,只得含糊应了声。
“下去,有什么事等宁王好了再说。”夏行景示意将人带下去,随后忙着看昌笙绘,“觉得身体如何?还疼吗?要不要吃些东西?“一连串的问题被堵回去。
贴上来的唇没有过多的温度,冰凉的很,仿佛冬日的雪一般。
昌笙绘一一回答:”不了,是有些饿,至于身体......阿景不如自己看看?“
夏行景扒开原本就散的衣服,随后想起寒冰毒不显现在表面,想传太医来看,被从后抱住:“不用传太医,没事了,说了熬一夜就好了,没去上朝吗?“
”你梦中抓着我,走不了。“夏行景笑着,将实话说出。
两人一起笑了。
对于毒能不能解开,昌笙绘不在意,死了便死了,只是不舍有人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