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厅中李先生坐在榻上,萧若昭、雷梦杀和萧若风站在他前面。
李长生雷二,你是说,叶鼎之现在在景玉王别院?
萧若风蹙眉。
萧若风怎么会,虽然兄长素来与青王不合,但他曾允诺我,绝不会将学堂拖 下水的。
萧若风这事兄长应是不知的,不如我去问一问他。
萧若昭可是昨日很有感觉,冬之雪出鞘是已被……
雷梦杀欲言又止,李先生却笑了起来。
李长生不用了老七、小昭,我们现在,不就是想让叶鼎之有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吗?
李长生既然那里很安全,就不必添麻烦了。
萧若风先生说的是。
萧若昭但是先生他一直这么留在那里,却也不太合适。
萧若昭据我所知,别 院里除了有影宗的洛师兄,还有我那未过门的嫂嫂 ……
李长生放心吧,既然知道了他在哪里,我会把他带走的,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李先生说完看向门口,他忽然一抬手,门被无形之力拉开,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百里东君跌了进来。
百里东君被发现也不恼,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灰,爬了起来。
李先生走了过去,边说……
李长生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两天后,我带你去见你的好朋友,送他离开。
百里东君怎么就要送他离开了?我还没跟他叙旧呢!
李长生叙什么旧,到时候你去南诀找他叙不行?
李长生现在到处都在抓他,命重要还是叙旧重要?
李先生敲了敲百里东君的脑袋,摇摇头,背着手走开了。
李长生还真是笨啊。
几日后的景玉王府正厅内,茶炉正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茶托内摆着一碟精致白糯的茶点,旁边随意地落着几朵新梅,悠然又雅致。
萧若瑾悠闲地吹了吹茶水。
萧若瑾有人看到,李先生带着那叶云 …… 哦不,叶鼎之离开了。
萧若风消息倒是挺快。
萧若瑾叶将军是个好人,也是个忠臣。
萧若昭那叶鼎之也是个满腹怨恨之徒,是个好人,有他父亲的风范。
萧若瑾若风,若昭啊。
萧若瑾你们说,这次李先生出手是不是 ……
萧若风兄长不必多想,先生没有要卷入朝堂之争的意思。
萧若瑾哦 ……
三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二人喝完,正要起身告辞。
萧若风兄长,学堂内还有事情未处理完,我和阿昭就先告辞了。
萧若瑾点点头。
萧若风走出两步,他才又悠悠地说道……
萧若瑾若风,你知道对一个心里有鬼的人而言,什么最能让他害怕吗?
萧若风停步回头,萧若瑾没有看他,拈了朵梅花在指尖把玩着,自顾自地轻轻笑了一下。
走出景玉王府后,萧若昭不禁停下脚步,回首深深望向那高悬的牌匾。
青王府大厅内一个花瓶狠狠地被砸在地上,青王发疯般地在屋里砸东西,他双目充血,表情狰狞,怒吼着。
仆婢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青王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青王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搜出叶云,现在怎么样,他被那个老不死的带走了!
青王天下那么大,你能知道他去哪里?
他抓住一个仆婢的衣领。
青王你知道吗?
仆婢吓得腿软,青王放开她又抓住另一个仆婢 。
青王你知道吗?
仆婢 B惶恐地连连摇头,青王又去抓住应弦的衣领。
青王还是,你知道吗?
应弦看着青王狰狞的面容,暗暗叹气。
应弦王爷息怒。
青王慢慢松开她,喘着粗气,不知看着哪里发了一会儿怔,开始咬着手指神经质地喃喃……
青王没人知道他会去哪里,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
青王应弦,你知道吗, 就像有一把铡刀悬在我的头上,我日日都能看到它,看到它那森冷、 又锋利的刃口,却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
青王日日担惊,夜夜受怕,不得安寝 ……
应弦眼中流露出强烈的不忍,她走上前去,扶住青王的肩膀。
应弦王爷,别怕,应弦会一直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
青王看着应弦,慢慢、 慢慢地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笑。
在沈府静谧的院落中,萧若昭正向沈牧也述说着今日萧若瑾那句令人费解的话语。
随着她的叙述,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氛围,而沈牧也的神情也随之凝重起来,显然对这件事颇为在意。
萧若昭听兄长的意思,他是想要对云哥下手,但是……
萧若昭最想要云哥命的不该是青王吗?怎么就……
沈牧也叶鼎之在景玉王府别院住了许久,而易文君也住在那儿,他们是自幼就有婚约的。
沈牧也可能是因为易文君,也不一定。
萧若昭但他不是最爱……
萧若昭话还没说完,大内便有人来请二人入宫。
萧若昭与沈牧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听到来人提及陛下特许带剑入宫时,二人立时意识到事态非比寻常。
而当国师齐天尘那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之际,他们的心中更是豁然开朗,仿佛所有谜团在这一刻都找到了答案。
萧若昭国师。
沈牧也国师。
齐天尘哎呦,陛下怎么把公主和驸马也给叫来了,这叫什么事啊!
沈牧也敢问国师,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齐天尘截杀……
萧若昭截杀?什么样的截杀,需要已是半步神游的您出手?
齐天尘不止老朽,这大内达到九霄境的人都参与进来,可未必拦得住那人啊!
沈牧也这都拦不住那人莫非是……
沈牧的目光转向萧若昭,瞬间,她便明白了他眼神中的含义。
萧若昭是师父。
……
萧若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