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他们起得早,拖他们的福,吴邪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甚至还给他借到了一身毛茸茸的大衣和皮靴子。
吴邪珍惜的吸溜一口滚烫的粥,烫的他直哈欠。
昨天来到这破地方,先是在雪地里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然后被女鬼吓,体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阮澜烛给他们讲门里的规则,什么会杀了穿鞋的,又杀不穿鞋的,吴邪看他分明是在逗凌久时,那笑的怪不值钱的。
一滴暗红粘稠的血啪的滴到了凌久时的碗了,白粥很快就被染红,三人抬头向上看去,血还在顺着木板间的缝隙在滴。
紧接着就是听到了女人的尖叫,这叫声惊恐万分,仿佛遭遇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三人迅速像楼上跑,这里楼是木制结构,楼梯上的木板有些老化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有的地方还会颤动一下,仿佛快要承受不住人体的重量。
门口围着人,吴邪他们只能在外面看,叫的是昨晚应该和吴邪组队的姑娘,她脸上衣服上但是血,身子抖成筛糠。
瞧她样子只是吓坏了,早上她被嘴里的铁锈味弄醒,睁开眼,正好一滴血同样顺着地板缝隙滴到了她的眼睛里,惊恐起身,发现自己快被沁在血里。
于是他们又爬到三楼,那场面血腥及了。
吴邪看了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三楼是一个平台,到处都是凝固的鲜血,男人的尸体凌乱的摆放在地板上,血肉模糊的程度,已经完全认不出原型。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更像是两具没了皮的肉块。血液顺着屋内的地板一路往外淌,从地板到墙壁,整个三楼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他到还好,墓里比这恶心的多了去了,顶多是视觉冲击上的不适。
凌久时猛然抓住阮澜烛的手臂,胃里翻江倒海,他捂着嘴转身,小柯倒是很善解人意的道了句:“旁边屋子里有厕所。”
凌久时赶紧冲进厕所一顿乱吐。
围观了一阵,人群就散了。
吴邪和凌久时面面相觑,看看地上的人,再看看已经空了的场地,凌久时忍不住问道:“那不管那两具尸体?”
这也是吴邪想问的,好歹给个草席子啊。
阮澜烛摇摇头,说:“等一会就消失了。”
吴邪:“意思是这样就可以出去了?”那他昨天晚上跑什么!
阮澜烛生了一双含情眼,尾睫上扬眼尾微挑,此时带着几分冷漠,“可以啊,然后你就可以在现实世界里再死一次,可能是被车撞个稀碎,或者跳河泡成巨人观,又或者在家里睡着睡着煤气泄漏……我支持你。”
吴邪觉得有些荒谬,也就是说他除非通关,不然还是要死。
就在他们上了几句话的功夫,再一回头,尸体消失了。
吴邪和凌久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阮澜烛打量现场,满地鲜血,依旧是那没有收拾的尸体。
吴邪看去,目光落到了围栏上,有血液的痕迹,只是这痕迹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黏在天花板上,慢慢爬过去的样子。他不由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女鬼,不会是害自己不成,男人成为他的新目标才被杀的吧。
凌久时喃喃道:“你不是说要触发条件才会被杀吗?那条件是什么?”
阮澜烛目光定定的盯了一会围栏。
再看下去也未必有线索,他们回到一楼坐着,一如既往的沉默,倒是熊漆和小柯时不时偷瞄他们。
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厚棉袄,手里提着盏油灯,慢慢吞吞的走进了大厅。
“你好。”男人开口道,“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就是我请来帮忙的人吧?”
没有人敢出声。
“这天冷了,我们村想造口棺材为来年做准备。”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就托你们给木匠帮帮忙了。”
他说完话,咳嗽了几声,便又提起了那盏摇摇晃晃的煤油灯,朝着屋外走去。外面的雪虽然停了,可风还在继续刮着。呜呜的风声砸在门板上树梢上,乍一听去,好似人类的哀嚎。
沉默一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屋子里却是有嚎哭声响起,吴邪扭头一看,却是看到是一个团队里的男人情绪崩溃了,“居然是这种难度的世界——我们怎么可能活下去,谁会造棺材,我们会死的,我们会死在这里——”
男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恐惧,散播的负面情绪让团队陷入了低迷中。
“好了!”熊漆不耐烦道,“你哭就不用死了?闹什么情绪,你以为自己是新人呢,看看人家新人的素质!”
这话导致凌久时和吴邪莫名其妙的被那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心想原来心理素质太好也是自己的错么。
不过那男人心态崩掉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异于正常世界的异度空间,各种恐怖的预兆,很难让人保持平静。
任务很明确,做一口棺材,“先讨论一下到底要怎么做吧。”熊漆说,“村长说要造棺材,那钥匙肯定就是这个。”
钥匙?
凌久时道:“打扰一下,什么叫做钥匙?”
熊漆瞅了他一眼:“就是用来开门的东西,我们进来之后需要根据里面人物提供的线索,找到出去的那把钥匙,然后再找到一扇铁门就能离开这里。”
吴邪思索一下,也就是说门是两个世界联通的媒介,钥匙才能开门回到现实世界,那他是不是可以等别人打开门,不过看熊漆,还有一些所谓老手的架势,是对着钥匙势在必得。
钥匙肯定不止是钥匙。
吴邪道:“有时间限制吗?”
熊漆冷笑:“当然是在人死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