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闻言突然嗤笑了一声。
“哟,铁树开花啊。”千金放下茶盏,徐徐道。
司南陌了解他嘴毒,无奈的笑了笑。“说正事吧。”
千金闻言停下手上动作,正声道:“老三让你帮他查案。”
老三是崔九枝,在这三人里,崔九枝是最小的,其次是千金。
陈佳茗瞟了眼司南陌,他本以为对方会拒绝,结果听司南陌缓缓道:
“行啊,可我很贵。不知崔大人开多少啊?”
千金:“……”
“半年不见,你变了,司南陌。”前者似笑非笑道。“你以前可是无偿的。”
司南陌挑着眉,扬唇轻笑。“那是以前,我现在多个人要养啊。”
他随即偏头,对陈佳茗眨了眨眼,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旁的千金悄悄翻了个白眼……
“那倘若我告诉你,这案子有关薛五仁呢?”千金直言道,指节轻叩茶盏。
“哦,又是他?”二人闻言皆是一顿。
“那也不行。”司南陌随即又道。“我管他是薛五仁还是薛有仁,亲兄弟明算账。”
千金:“……这不不是亲兄弟吗。”
“好了,先去找老三吧。”司南陌站起身道。
三人出了客栈,上了马车。
“怎么了?”司南陌看向一直沉默的陈佳茗。
后者摇了摇头。“没事,有点好奇。”
毕竟二人刚从邱夏离开不久,按理这薛五仁,该是在皇城的刑检司才对,不知怎么又到了潭关。
二人当时回皇城后,在刑检司待了不久,估摸着就是那时,薛五仁钻了空子,才比他们先到潭关。
马车在崔府外停驻,门倌进去通报主子。
沿碎石铺就的花径而行,进了后院,但见朵朵盛放的菊。
秋阳斑驳,隔了半片凌凌池水,朦胧中窥得一少年墨发垂肩,正垂眸看着水面。
微风轻起,他一袭墨黑锦袍,眉眼清冷疏离,真真个江天一色无纤尘。
“司南陌。”崔九枝侧眸,扬唇一笑。“衙役给我带话,我还在想是谁。我让他描述一下,就知道是你了。”
“哦,他怎么说的?”司南陌笑问道。
崔九枝收了折扇,走近些。缓缓道:“陌上人如玉。”他继续道:“我马上就知道是你,司南陌。”
四人进了内堂,丫鬟给四人倒了茶,便匆匆退下。
“你真不帮我查案啊?”崔九枝抿了一口茶缓缓道。
千金已经给他介绍过陈佳茗了,顺便提了嘴司南陌的事。
司南陌:“没有啊,薛五仁我很感兴趣的。”
崔九枝道:“今年的菊花会是我私办的,我可请不起你了。”
“这样吧,你出五成。”司南陌垂眸看着茶盏道。
“哦?”
“你西院的那所宅子我看上了。”司南陌抬眼,似笑非笑。“这几天的吃住你全包,查案的费用……只要五成。”
崔九枝:“成交。不过……你刚破了邱夏的案子,不该没钱啊?”
“是有,还挺多,够你再办一次菊花会。”司南陌眼神闪了闪,低头轻笑道:“但……都给别人了。”
陈佳茗微微别过了头。
司南陌在钱庄换完银票后,在马车上,就都给了陈佳茗。
“好吧,我最近我忙得很,还好你在。”崔九枝叹了口气道。
三人都等他继续说。
“我父亲大人,最近忙着应付别国来的使者。秋季免不了要收税,那些税吏一个个贪的不行,我必须去监察。”崔九枝神情微舒,又道:“最近又出了命案,潭关的刑检司是吃干饭的,还没我行。还好你来了,不然就苦了千金了。”
说罢他瞥了眼一旁的千金,后者没说话,神色慵懒,正倚在红柱旁。
崔九枝:“你们看,千金又不理我。”
千金:“……”
千金:“那我是不还得夸你一句,伞上顶青蛙,顶呱呱?”
崔九枝:“……”
崔九枝看着疏离,内里很好相处。但千金长着一张温润含蓄的脸,其实比谁都毒舌……
“要不我先看看案子?”司南陌问道。
崔九枝点点头,道:“卷宗在我书房里,你随我来。”
说罢,两人起身离开内堂,留下千金和陈佳茗二人。
两人都没说话,正当陈佳茗以为气氛会一直凝固时,千金忽然道:“你不是西诸人吧。”
是陈述,不是疑问。
“何出此言?”陈佳茗抬眸问。
毕竟司南陌都没说,他也不想此时暴露身份。
千金忽然挑眉一笑,说道:“猜的,看你闷闷的,想逗一下。”
陈佳茗愣了下,随即歪头低笑几声。
“美人就该多笑笑。”千金支着头,看着陈佳茗道。“不然以后变得和司南陌一样闷骚。”
司南陌:“……”
千金:“也不排除和老三一样傻冒。”
崔九枝:“……”
“好一个……一语三关。”陈佳茗不由道。
另一边,崔府书房。
“要给他说你的身份吗?”崔九枝从案几上翻出卷宗,问道。
“多说无益,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司南陌直言道。
“好,我回头给千金也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