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费扬古的女儿,那岂不是朕的姨姐,皇后,你们姐妹怎么这样生分,姨姐来了,也不请进宫?”皇帝故作玩笑,实则是怪宜修没有把柔则召进宫让他们见面。
曼陀淡笑:“臣妾听父亲说姐姐病了,在家中修养,而且姐姐下月就要出嫁,实在不便传唤。对了,姐姐,你来行宫,本宫怎么没接到父亲的家书?”
这话可戳中了白柒染的痛处,她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旁边的端妃给她解释:“皇后娘娘,是臣妾听闻柔则小姐精擅琵琶,所以冒昧将她邀请到行宫,想着费扬古将军应该也想皇后姐妹相聚,所以并未提前知会,是臣妾的疏忽。”
曼陀似笑非笑:“端妃还真是心急,本宫只怕阿玛不知道姐姐出府,担心姐姐安危。姐姐可是快要出嫁,也不知如何向提督公子交待。”
皇帝脸色垮了下来:“柔则,你已经有婚约了!”
不止有婚约,而且婚期还就在下个月呢,曼陀腹诽,狗皇帝不知廉耻,想跟大姨子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
白柒染作出一副哀伤幽怨的神情,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皇帝,皇帝被她看得好生怜惜。可巧太后从松鹤斋过来:“哀家正想找端妃聊聊,没想到阿柔也到了行宫,阿柔,你坐到姑母这边。”
“皇额娘怎么有空来听戏?”皇帝干咳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却不知是曼陀见到柔则出现,立刻让剪秋去请来太后。
乌雅成璧斜睨了柔则一眼:“阿柔,听到姑母的话了吗?”
白柒染暗骂,规矩的走到太后身边坐着,听着她的训斥:“都是快嫁为人妇的大姑娘,出门也不跟家里说,你父亲找你都快把京城翻遍了!”
其实乌拉那拉氏再出个妃子也算美事,可是柔则如今就快出嫁,不比前世只是订亲,乌雅成璧不愿儿子背上君夺臣妻的恶名。听剪秋禀报了这事,非得阻止不可。
曼陀品了品茶,莞尔一笑:“姐姐来陪皇额娘,本宫也就安心多了,回头报个信儿给父亲就是了。姐姐不如就近在松鹤斋住下,陪伴皇额娘左右。”
“哀家正有此意,皇帝,你觉得呢!”
乌雅成璧深深看向儿子,知子莫若母,她最了解皇帝的脾性,柔则断不能进宫,姐妹争宠,乌拉那拉氏可是要祸起萧墙。
皇帝见太后坚持要把柔则带在身边,也只好打消了传召柔则陪侍的念头,可他心底里的欲念却并未消失。
苏培盛见皇帝连日长吁短叹,明白皇帝心思的他,立刻安排下去,到松鹤斋假称是皇帝要听柔则和端妃合奏,请柔则去端妃住的春好轩。实际上让她换上宫女的衣裳,偷摸进了四知书屋,给皇帝侍寝。
他们的举动哪里逃得过曼陀的耳目,她眼中不屑,站在烟雨楼上俯视着避暑山庄的全景。她之所以没有捅破这事,是因为皇帝手握大权,揭穿他的丑事对她并没有好处。
何况作为宜修已经是贵为皇后,掌管六宫还有嫡子,根本不用把一个妃嫔当对手。
柔则就算再得宠,也无法撼动她的地位。就看太后那边能不能容忍柔则所为了。
柔则侍寝的事,第二日就在妃嫔间传开了,各宫都有眼线,这点事是藏不住的。
就在她们议论纷纷时,皇帝为了遮丑,主动来找太后认错。
松鹤斋内,望着哭哭啼啼的柔则,太后感到很是心烦:“闭嘴吧,哀家看到你就头疼。”
皇帝满面羞愧,对太后求情:“皇额娘,不怪菀菀,是儿子强迫她的。”
“哼,连她的乳名都喊的出口,真不害臊!哀家这个表侄女,居然跟天子勾搭成奸,皇帝,你打算如何向宜修和富察家道出此事?”太后将手中的如意摔碎,怒斥道。
皇帝毫不在乎:“皇后那边儿子与她说一声就行,她们是亲姐妹,效仿娥皇女英,有何不可。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妃子,儿子不会辜负宜修的。至于富察家,儿子可将荣亲王的孙女依兰郡主指婚给他,能攀上这门亲事,富察家应该也不会再有怨言。”
曼陀来到松鹤斋外,孙竹息一看她来,赶紧请安:“皇后娘娘,您怎么过来了,外头晒得很,您进后殿用些冰碗子吧。”
“竹息姑姑,本宫是来给姐姐说情的,您快通传一声吧。”
曼陀当然不是来求情的,只不过是来看柔则和皇帝的笑话,啧啧,这位哪有个皇帝样儿,堂堂天子,不顾大姨姐有未婚夫,在行宫里扮宫女发生苟且之事。
“等宜修来了,你们自己跟她说罢,哀家乏了!你们跪安吧。”
还没进正殿,曼陀就听到太后提到自己,暗觉无语,这太后还真会当甩手掌柜,把矛盾引到自己身上。
她神色平和走入殿内,作出是凄楚伤心却强忍着的模样,皇帝见了有些歉疚,和姨姐搞出这风流韵事,委实让皇后和乌拉那拉氏难堪。
曼陀去搀扶柔则:“姐姐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
“宜修?”白柒染楚楚可怜得望向她,太后大发雷霆:“皇后闺名也是你能直呼的,莫说还没册封你为妃,就是当了妃嫔,皇后也不可冒犯!”
“皇额娘!”皇帝看心上人被责骂,当即就想出头,被太后瞪住:“哀家难道说错了,你是想宠妾灭妻?虽是亲姐妹,君臣有别,她可不能越过皇后。”
皇帝不想跟太后母子失和,低头道:“皇额娘教训的是。”
曼陀掏出帕子,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水:“臣妾正想与姐姐做伴,就请皇上给姐姐名分,册封她为妃早日接进紫禁城吧。”
皇帝大喜,暗道皇后还是这么贴心,就道:“柔则是你长姐,那位分不能低了,就封为皇贵妃,在你之下。”
“不可!”
太后不悦道:“刚进宫就封皇贵妃,生了阿哥,岂不是要皇后让位?你和柔则干的好事,也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当笑话,怎么有脸让她做皇贵妃?”
柔则无视太后的警告,我行我素,这让太后觉得很没面子,原先她在太后这儿是颇受宠爱的,如今太后也不想理她了。
“皇额娘,不如就给姐姐个贵妃位分,位次低了也不合适。”曼陀表现的相当大度,一派中宫风范,白柒染心里嫉妒不已,这个女人挺会装的,柔则毁容肯定是她干的,甄嬛传里哪有宜修献药方的事。老娘虽然没了系统,照样能把你拉下马。
“贵妃位也还是给高了,哀家做主,就封个嫔位,待生了阿哥,再晋封为妃也不迟。皇帝,你带新宠出去,别在这打扰哀家的清静!”太后不待皇帝反对,一锤定音,还捂住了心口,好像是被气的不轻。皇帝生怕太后再被气病了,只好带着白柒染出了松鹤斋。
他们走了,曼陀自然也不必再留下,只是太后念在她被柔则伤了颜面,又是把她叫住促膝长谈,又是命竹息把库房里的人参和翡翠都送给了她。想让她别计较,都是侄女,太后只盼二人都能给皇帝开枝散叶。
听到这里曼陀暗笑,开枝散叶可不成,皇帝服用金丹太久,早已损伤根本,无力让妃嫔生养。这些年无论是王府里的侧福晋和格格,还是宫里的妃子,没有能怀孕的。
太医都看不出皇帝有什么毛病,只能是给开些补药。不管这位是柔则还是其他人,想怀孕真的是痴心妄想。曼陀看了眼四知书屋,等弘晖再长大些,就是这狗皇帝归西之时。
白柒染想得倒美,以为自己虽然暂时只是嫔位,但很快就可以怀孕生子巩固地位,先要把皇后这个眼中钉除去。
可是她要对皇后出手,却被乌雅成璧给阻拦,太后借故罚她到慈宁宫佛堂抄写经文,对她耳提面命,还把白柒染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给换掉了。
皇帝也想尽快让柔则怀上,可是他的身体始终力不从心,过去几年,柔则的肚子也没个动静。宫里除潜邸旧人比如齐妃华妃她们,就没有生养过的。
柔则的青春年华也是会流逝的,她呆在嫔位就没升过,还是合宫大封时皇帝才给晋封妃位。
华妃本就看她不顺眼,见她没怀孕,更是肆意嘲笑。皇帝在新欢旧爱之间左右为难,只能是跑去端妃那儿躲个清净。一晃时间已到了甄嬛选秀入宫的日子。
甄嬛入宫后,和白柒染对着掐,二人与华妃争风吃醋,好一出大戏,白柒染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甄嬛的对手,她明明熟知剧情。狗急跳墙之下,竟然把甄家有个罪人之女的事给捅出来了,曼陀都没想到有这事,她都打算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