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吃一惊,太妃乐得把这消息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城人人都知道柔则有虐待婢女的嗜好。更有甚者,编写了某将军千金暴虐成性,殴死婢仆的戏文。
面对外界的风言风语,柔则只得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她也没脸出来见人,觉罗氏跟费扬古商议后,给了绿萼家里一笔银钱打发她出府嫁人。风口浪尖上,觉罗氏也不敢让娘家料理这些说书人,只得从私房里掏钱让他们封口 才算平息了此事。
柔则经此事后,也不敢拿丫鬟出气,只能蒙在被子里哭,把觉罗氏心疼坏了。
曼陀在自个院子里也足不出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个柔则真是活该,觉罗氏和费扬古也该遭报应,费扬古这个负心汉,把孟氏母女害惨了。她不会放过这帮人的,还有那个四贝勒,等自己嫁过去有了弘晖,就给他下毒,让他慢慢死去,神不知鬼不觉。
觉罗氏为了柔则的事过度劳累,刚歇下,就被邹绮章唤醒:“太太,小姐毁容了!您快去看她吧!”
全府的人都被惊醒了,大半夜的,觉罗氏让管家去请大夫来,曼陀对此心知肚明,面上装作浑然不知,还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来诊脉,认为是千香露有问题,可是把千香露倒出来研究个遍,也没发现有毒性。其实,千香露真的没毒,不过是曼陀利用相克原理,改进调配了宜修留下的香药,这方子原本是要送给柔则的,可是柔则跟宜修有仇怨,这香药自然送不出去了。
曼陀继承了宜修身体的才慧天赋,将这方子改良过,其他用了自然是遍体生香,还有美容养颜的效果。可是柔则喜好梅花,又喜食杏仁茶,而这两种东西都和千香露相克,本身没有毒的东西与千香露混合,就会变成剧毒。
曼陀漫不经意的看着妆台上的梅花钗,不枉她找到绿萼演这出戏,总算把柔则母女耍得团团转。
觉罗氏每日都要喝药调理身子,为的是求子,而费扬古也对柔则宠爱备至,时常到她的院子里赏梅花,曼陀知道费扬古也患有喘鸣,时间久了,他们夫妻都会得病的。
这毒一开始察觉不了,后来身体会渐渐衰弱,柔则对香药十分渴求,一拿到手,就用了大半,以至于整个院子都有香气。她还拿去给觉罗氏用了,觉罗氏的身子亏损更加严重。
这对母女身边的下人也都欺辱过宜修,就算让她们都中毒,也没什么过分的。
半夜里柔则就被脸上的痒意惊醒,起身后要去净面,对着镜子一照,看见自己莹润如玉的面颊上红中大半,还有青黑的斑癣,吓得大叫:“啊!我的脸!”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费扬古的政敌抓着绿萼这件事不放,透露给御史,弹劾了费扬古。康熙让费扬古罚俸一年,停职在家思过。原本是要降级的,可康熙念在宜修献药的面子上,只是训斥了费扬古。
费扬古很是来气,把柔则和觉罗氏痛骂了一顿,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和官位,他想,只能牺牲自己的妻子了。柔则还要用来联姻,不能舍弃。
于是,费扬古宣布自己已经调查过,是妻子觉罗氏暴戾恣睢,柔则不过是被连累的,以觉罗氏多年无所出的借口,要将她休掉送回娘家。
觉罗氏的兄弟自然不肯,到了费扬古府门大闹,费扬古就是龟缩在府里不见客。觉罗氏的气运似乎不错,她竟有了喜脉,费扬古这下也没借口休了她,只好捶胸跺足。
不料这时候,费扬古得了隐疾,大夫看后说是他有不育之症。费扬古感觉头上绿油油的,让管家把觉罗氏的院子封起来,抓住觉罗氏就鞭打拷问,要知道奸夫是谁。
柔则听说母亲被关起来,急得赶紧出去,戴了面纱过来,只见觉罗氏被吊在树上。费扬古之前给她灌下堕胎汤药,又虐打逼供,觉罗氏已是奄奄一息。
“阿玛,您这是干什么,额娘冤枉啊!”
“闭嘴,滚回院子里去!”费扬古见了柔则,再无往日的慈爱,他甚至怀疑柔则也不是自己的种。
要不是留着柔则还有用,他就直接把这个逆女送回乡下庄子,再也不愿对着这张丑脸。
曼陀听说了柔则也被费扬古禁足的事,不屑冷笑,接下来就轮到雍亲王了。
柔则的脸一直没能治好,因为吃药身材还发福了。哪还有倾国倾城之姿。
要给雍亲王下毒,得从他信奉的玄学下手,皇宫的太医医术可是高明多了,万一被查出来就很麻烦。得等宜修怀上弘晖以后,再给雍亲王用毒,她可要替宜修争取她儿子的嫡子之位。
因为觉罗氏被休,迎亲这日就由柔则作为长姐替母亲跪迎,她神色中满是妒意,脸上蒙着面纱遮住遗留的疤痕。雍亲王在大臣和倚仗中间,骑着马到云骑尉府停下,将穿着亲王福晋冠服的宜修接到花轿上。
曼陀进了王府,有宜修的助孕方子,两个月内就有喜了。她想着那就加快任务进度吧。
之前将剪秋扮成男装,让她出府寻找江湖术士,给了对方足够的银两,再通过雍亲王的心腹太监举荐给他。
雍亲王一向痴迷丹药和道术,所以就把这个满嘴谎言的术士当成得道高人,把术士炼制的金丹给吃下了。
他吃了丹药,还觉得精神百倍呢,殊不知这丹药的毒性可潜伏十年之久,直到最后才会毒发,到时候可就会中风,全身瘫痪。
曼陀尽心尽力把弘晖照顾好,养的健康强壮,她答应了宜修就说到做到。
康熙驾崩,雍亲王登基,封宜修为皇后,德妃为太后。
除了跟宜修不对付的华妃年世兰,后宫也没什么让曼陀烦心的事,只是期待弘晖尽快长大,等皇帝一死,她就抱着幼子垂帘听政。
她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
费扬古府里,柔则摘下面纱,对着菱花镜笑道:“还是有系统好啊。”
“系统,再给我一瓶玉颜霜。”
“系统??”
在柔则壳子里的白柒染花容失色,不可置信得摇晃着镜子:“出来啊!你是不是故障了?”
然而她等了很久也没找到系统,正当她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两名仆妇走了进来:“大小姐,老爷说了,你和提督公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下个月就举行婚礼。”
“不行,我不要嫁给提督公子!”白柒染慌乱之下,随口说道,但两名仆妇可不惯着她,柔则早就失势了,哪有人在乎她的想法。白柒染被她们架起来去试穿喜服,挣脱不了,只得放弃抵抗,等她去宫里诱惑皇帝,就回来对付这些老太婆。
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曼陀和皇帝坐在殿内看戏,底下是一众妃嫔公主。
“南府这些戏朕都看腻了,没点新花样吗?”
“那皇上想看什么样的戏?”曼陀轻笑,当皇帝就是会享受啊,把这么多女人困在深宫红墙里,他自己想要什么都有人献上。
端妃起身道:“万岁爷,臣妾与一亲贵才女交好,请她来行宫作陪,不如让她来给万岁爷和皇后献支歌舞,权当解闷。”
皇帝勾起唇角:“月宾有心了,让她上殿吧。”
曼陀也好奇得等着端妃举荐的女子登场,齐月宾这是要送美人给皇帝吧,不知是怎样的美女。
华妃冷哼一声,小声道:“狐媚惑主!”
端妃从吉祥手中接过琵琶,乐师弹起琴瑟,在丝竹管弦声里,一名女子身着雪色罗裙,肩披轻绡踏入殿内,手臂舞动,腰如韧柳,发髻不过点缀零星珠花,淡妆素服,却是国色天香。比之皇帝的宠妃年世兰,也不遑多让。
“柔则!她怎么可能在烟波致爽殿!”
曼陀皱紧眉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柔则已经毁容了。可是这个女子的长相分明就是柔则。
歌声如天籁般,余音绕梁,白柒染跳的正是惊鸿舞。
“好,跳的好,这舞,应是唐玄宗的梅妃所作惊鸿舞,朕没说错吧?”皇帝的眼中满是痴迷,从柔则出现那一刻就没移开过她身上:“人间竟有这样的绝色,满殿妃嫔不及她一人!”
华妃面色瞬间阴狠:“皇上,世兰在您眼里算什么?”
“啊,朕说错了,朕自罚一杯。”皇帝见宠妃吃醋,急忙哄她:“苏培盛,把内务府里的白玉如意赐给华妃。”
白柒染眼中满是得意,对皇帝盈盈一拜:“云骑尉长女,乌拉那拉柔则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