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只有很少的一点东西。
十六岁被江赫矜一百万从地下赌场买回来的时候,她会以为这个空荡荡的别墅能成为她的容身之所。
可是世事无常,这里拥有的,只有她的痛苦。
她从老旧的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素色银戒,因为常年积压在箱底的缘故,戒指表面都是灰尘,她珍贵地用手帕擦拭掉,带到了自己的右手小拇指。
这是傅淮之在她十八岁生日送给她的成人礼物,他告诉自己,右手小拇指带戒指象征着她永远吉祥好运。
温沁轻轻摩挲着泛着冷色的银戒。
希望傅哥哥给她的祝愿能够成真。
她提着行李避开吴阿姨,打车去了傅家别墅,傅淮之果然在家休养,但是出来的佣人转告她,说傅夫人不允许她进去见他。
这几年傅家生意蒸蒸日上,三年前温家借使两家深交的关系,在暗中使了不少绊子,让傅家倒亏了不少金额。
傅母对外宣告两家从此为世敌,温沁十六岁生日当天,傅母也取消了她和傅淮之的婚事。
不多久,温家公司因为一场金融事故倒闭,接连欠下了一笔笔天价债务。
温沁的母亲为了五十万把她卖进了地下赌场。
可尽管如此,傅淮之也没有另眼看待她,甚至在她逃跑的时候替她出谋划策。
傅母恨她是应该的。
傅淮之帮了她很多,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德。
她深深的盯着别墅看了许久,心里默想,
希望傅哥哥永远幸福快乐平安。
飞机着陆,温沁才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她打车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带着一身疲惫躺在酒店的床上,才忍不住想,她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
她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也许是她想多了,她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不好的想法都晃出去。
她要去找工作,在林城定居下来,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生活。
林城高级酒店套房。
男人阴沉地看着大屏幕上红色定位闪烁,他已经接连两天没闭过眼睛,眉间都是疲惫。
他就知道,温沁肯定不会死心,她还是会逃跑。
一旁的保镖见状道:“江总,要不要我帮您把小姐带回来。”
江赫矜几乎和窗外的黑夜融为一体,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烟雾缭绕中,保镖听见他阴恻恻道,
“有些东西,你得看看她的极限,如果再三挑战你的底线,你可以拿出一些不必要的手段。”
保镖觉得自己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您说的是什么手段?”
江赫矜笑了声:“拿温沁来说,她最喜欢跑,我们可以拿铁棍打断她的腿,这种呢,就是不必要手段。”
保镖跟在江赫矜身旁已经有好几年了,尽管知道他心狠手辣,但他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对心爱的女人也有这种残忍的想法。
他吐了口烟雾:“不过,我可舍不得打断她的腿,就让她在外面玩几天,你跟着她,如果她身边有别的男人纠缠,一定回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