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耿耀之的余光扫过，恰好捕捉到江苡檀慌乱奔逃的身影。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她却带着羞愧匆匆移开视线。只见她身着一袭抹胸长裙，那双纤细的手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再通过楼下人之前的议论，耿耀之心中已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轮廓，但见到是她……眼中还是难掩震惊之色，复杂的神色在他的眼底悄然流转。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冲动，甚至想要迈步追上前去。而站在楼上的褚聿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片刻之后，褚聿桁转身下了楼梯……

褚聿桁怎么？耿大医生跟那女孩儿认识？

耿耀之原本还以为是认错了人，但她的眼睛告诉我……我认识她

褚聿桁看来你在这儿见到她……很震惊？

耿耀之在这种地方见到她，我是很震惊，我想……她也同样，对了，正事儿办得怎么样？

褚聿桁不过就是花钱打点周旋，明日怕是还得再跑这一遭。

圣约翰医院——

江苡檀早已是回家换了件衣服，尽管正值盛夏时节，可一场骤雨刚过，夜幕降临后便带上了几分清冷。她生怕母亲瞧出来什么端倪，只得蜷缩在医院的一处角落，双手环抱住肩膀，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平复着心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江苡檀身前……

江苡檀耿医生……

耿耀之外面冷，你坐在这儿干什么？（温和）

江苡檀耿医生，今天的事……我……

耿耀之我知道你的难处，再说了，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不是吗？

江苡檀耿医生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不过却是出奇的奏效

耿耀之刚下过雨，外面还是有些冷的，快进去吧

江苡檀好，那耿医生也早点回去休息

褚公馆——

褚聿桁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背影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此时，他的目光深邃，似乎正透过眼前的书页，望向遥远的地方……

单靠给人缝补浆洗，她实在难以凑齐母亲治病所需的费用。然而，在这世间，处处可见男子辛勤劳作的身影，女子的出路却寥寥无几。她这般年纪的姑娘，不是该在学堂里诵读诗书，便是已被许配人家，安心等待出阁。像她这样为了生计奔波的女子，确实少之又少，她看着熟睡的母亲，思虑再三，或许她跟本就没得选……

褚聿桁又一次看见了她。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如鹰隼般牢牢锁住她的身影，眼底涌动着浓厚的兴趣与势在必得的锐利光芒。而她，那个正在倒酒的女子，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注视。她的神情微变，眼神开始躲闪，匆匆转头便要逃离，只见他径直迈步上前，动作粗粝且果断，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在肩上。他的姿态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想将她占位己有……

褚聿桁诸位，我先失陪了

他粗暴地将她拽进车里，随即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在狭小的空间内，他把她按倒在座椅上，身体紧紧压住她，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逃掉。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与急切，让她连动弹一下都变得困难无比……

褚聿桁开车

#江苡檀求求你了，放开我……

褚聿桁但愿你这句话你对其他人说的时候也有用……（他缓缓坐起身来）一辈子这么长，姑娘家家的做些什么不好？非来这种地方……

#江苡檀如果可以，我宁愿跟我娘吃糠咽菜，可我娘生了病处处需要钱，她一个人将我养大，我不能看着她死，我没得选，我必须有足够的钱才能救她，求求您放过我这个可怜人

褚聿桁如果你能放得下身段……你能赚得更多，跟我……我不惜财力找最好的医生救你娘，只要你点头，你要的我捧来给你

#江苡檀我娘是不会原谅我的，这身清白……是支撑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求您放我下去吧，我不能离开太久的

褚聿桁你不许再回那儿去了，我送佛送到西，褚公馆缺个女佣，至少比那儿干净，你好好干，工钱不会比你在那儿挣得少

自从江苡檀踏入褚公馆的那一刻起，府内下人们的话题便从未停歇。各种言论纷至沓来，有人巴结奉承，也有人暗中挤兑……

褚聿桁我这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要是想通了，改主意了，尽管来找我，我的话什么时候都算数

#江苡檀谢……谢谢你

宁旖的祭日再度来临，褚聿桁在夜色中买醉归来，步履蹒跚地找到了正准备回去的江苡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与哀伤……

褚聿桁别开灯，让我再看看你……

#江苡檀四爷，您……醉了，我去煮醒酒汤

褚聿桁你别走，我不喝，酒醒了……你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