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思绪回笼，林凡上前推了他一把，“说话啊？”

“她怎样跟我没关系。许西河抬眼平静注视着对方。

“跟你没关系？”他冷笑一声“要不是你举报小颖她怎么会退学？怎么会得抑郁症？”

“她自己选的，你不想她受苦最好有能力把她捧天上。”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想和林凡的对话能快点结束，因为和他争论亳无意义，顺从他只会让他蹬鼻子上脸，快两年了，还是一副猴样，揍他也揍的过，只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了，如果事情一直不解决，对方也一直不消停，搞得人心烦意乱。

林凡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明明才十七岁，恶人的品相却尽显出来，没人能质疑他只是个高中生，却也否认不了他还是个畜生。

“你找死是吧？哼，是不是想让我在这揍你一顿，好卖个可怜，再给我下个处分？老子才不上当，等你出了大门我有的是办法揍你。”

“想多了，你打不过我。”许西河是容易被欺负，但欺负他的人不能这么随便。

“别以为我不敢，这破学我早就不想上了！”林凡说着就想上前拽许西河衣领，被许西河一巴掌推开了，“太亲密，换种姿势让我揍你。”

蒋曳注视楼下很久了，墙角本身就隐蔽，灯光也暗，但从他们宿舍正好能看清两个人的动作，本来没看出是谁，直到情绪稳定那人推了猴一样的恶犬一把，他校服右边袖子底下的三个字太过显眼，是许西河，其实看不清，但上课时他无意间注意到了，问为什么在袖子上绣名字，许西河好像不怎么想说，但蒋曳看上去是真好奇，一直盯着，“我爸说丢了校服能找到，袖子下面不太显眼，但他不怎么会绣。”看出来了，又大又丑的三个字，在帅哥身上硬是穿得丑出了一种洋气感。

林凡气得脸都红了，扑上来就想还击，被许西河躲开了，对方好像抱着不碰上一次不是男人的想法，许西河退那一步本来就更靠墙，还没等他走开，林凡就又冲了上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了墙上，蒋曳不自觉皱起了皱眉，在对方想再给他一拳的时候，许西河曲起膝盖狠狠顶在了林凡大腿上，他还是有做男人的权利的。蒋曳的眉头就在一瞬间舒展开了，甚至有点爽。

“小打小闹浪费时间，不想跟我待一个屋我可以申请换宿舍，今晚能忍就坚持一下。”许西河说完就走了，没打算继续交谈下去。因为那份作业才刚开个头。

恶犬猴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也离开了，蒋曳收回视线，好奇他同桌上哪整的那么多仇家。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过头，就看见李柯一脸高兴又强装哭丧地站在他身后，“哥们，才认识你们两天，我就要走了。”

回宿舍时已经快熄灯了，宋宇和陈晨应该都睡了，他也不打算再继续写作业，明天去了再补也不影响。

林凡一晚上都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许西河是真觉得该换宿舍，林凡就算认清了自身实力也死性难改，没事就恶心下别人，一次两次无所谓，多次就想揍他了，而且下次不一定是顶腿。

蒋曳今天早上没睡，许西河还挺意外的，对方看见他主动让了位。

“今天不困了吗？”他还是想问。

“昨晚睡爽了。”

“什么啊。”夏梓烨转过了身，好像没注意到蒋曳冰冷的目光，自顾自说着“今天早上他正趴着睡觉，数学老师路过一巴掌给他拍醒了，笑死我了。”许西河本来想笑的，瞥见蒋曳的表情，硬生生绷住了。窗户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正准备仔细看，一支手就伸了进来，拍在夏梓烨的背上。“早读时间不是用来讲话的！”刘立走后，许西河没忍住笑了出来，“真该啊。”蒋曳评价道。

“早读不用讲话吗？”

早读快结束时，刘立半边身子探了进来“下课作业收齐放我办公室！”

许西河本来低下去的脑袋猛得抬起，忘了还有作业这茬了。脑子本来就有些混乱，昨天也没怎么听课，看了半天一个字都写不上去。忍不住想咬笔，视线瞟到旁边，蒋曳正拿着课本读书，好像也没读，只是单纯看着，看看应该也能记住吧，他没好意思打扰，却更没心思思考，抬头看了看前桌的后脑勺，对方好像睡着了。

眉头微微皱起，他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基础题自己都做不出来，笔端都快被他咬烂了，咯吱咯吱响着。

“怎么了？”蒋曳扭头看着他问，许西河没回答，烦躁地摇了摇头，但马上就要下课了，在对方已经收回视线时，他抬起头“这些题怎么写？”

蒋曳凑过来看题，两人就这样保持不动了两分钟，眉毛一点一点皱了起来，“不会。”他坦然回答。“可以抄你的吗？”许西河不想放弃这棵救命稻草，“你抄完跟现在的进度一样。”蒋曳有些想笑，他之前还以为同桌是个好好学习，认真听讲的好孩子，现在看来跟自己水平等齐。许西河也有些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作业一定要写吗？”蒋曳突然问他。

“不一定，但要挨罚。”

“想挨吗？”

“...不想。”

蒋曳拍了拍夏梓烨，没反应，于是掐了一把，“嗷！”惨叫淹没在了读书声里，对方扭过了头，目光立即就锁定在了蒋曳手上“干什么啊！”

“作业写没？”

“我什么时候写过这玩意儿。”

“发动一下社交技能，借份数学作业。”

“你要写啊？”夏梓烨一脸不可置信。

蒋曳点了点头。对方有些不解地回头开始跟同桌交流，夏璨然的作业被递了过来，“小心点，别给我同桌本子弄脏了。”

女生的字迹圆润可爱，书面也整洁利落，看上去舒服养眼。蒋曳很久没认真写过作业了，画符一样，写出来的东西丑的一塌糊涂。没抄几题就不想写了，他看了眼一旁奋笔疾书的同桌，知识容量一样就算了，连字都跟他一个风格的丑，也真有缘分。

赶在下课铃之前抄完了，许西河松了口气。其实不是怕被罚，是不想搞特殊，好降低存在感。

齐悦看着这两份作业，有些不知如何评价，又看了眼两位创作者，对方还在疑问:“怎么了？”“没什么...”这是在测试刘立眼不好使的可信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