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声势浩大,甚至连皇帝都忌惮的神物,一个个似人非人,模样妖异,天下所有一切都该受皇权管,偏偏这妖物却无法管。
伏羲打赢了蚩尤,从此后代绵延不绝,后代族人皆是人首蛇身,模样虽妖异,但天地生物本就如此,万物的本源本就怪异
按理说,此等妖物不应现世,就该苟且偷生,躲在暗处,非常人模样势必会受到驱逐,哪怕人蛇是万物本源。
奈何还有座寺庙负隅顽抗,坚持供奉人蛇神伏羲,那寺庙也稀奇,寺庙中人容貌过百年而没有变化,千年以至万年也如此
人人都坚信是信奉伏羲的功劳,纷纷涌入寺庙,想祈求得长生不老
然而发展却出现了畸变…因信仰者心不纯粹,导致本该长生的人出现了畸变
他们发现,虽然长生不老,可是身体不会停止变老啊,灵魂不老不死,肉体却依然要接受时间磨损衰老,如同活着的尸体一般
盛宁元年,新帝登基,将最后一位人蛇诛杀于寺庙之中,连同寺庙所有一切赶尽杀绝,长生的人都全部身亡
自此…长生就是鲜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没有那个蠢货误打误撞进入这里,长生的秘密就将永久封存,长生变成了错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被长久忽视、几乎不存在的他,依附着最后一尊伏羲神像存活,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石像身上,仿佛他已经无限接近伏羲一般
无喜无怒,仅仅只是作为石像,感受着外面吹过的风,看着身上长出青苔,看着自己从干干净净一点点积满灰尘
风雪过了又是春天,春天的暖风吹过又是夏天,几轮春秋之后,自然而然失去了活着的欲望,也找不到去死的理由
庭中那颗树常绿不黄,仿佛在告诉他,总要有人会到来解救他于痛苦之中
直到那个夜晚,有位冒失的书生前来,她实在愚蠢,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寺庙早就破败,怕得不行
书生放下行囊,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举动,她半跪着拿出手帕擦拭石像,仔仔细细地擦掉灰尘和青苔,温热的温度从她的手传到石像身上
书生眼中的温柔,触动了依附在石像的他
从没有受过如此珍视,更没有人如此细心擦拭自己的灰尘,那刻常绿的树在此刻枯萎,另一棵枯萎的树却在起死回生
我需要她…
聂慕时脸色绯红,神情阴翳,他要做她的皇后,做她一生一世的皇后,如若她变心,他们就一起下地狱
仅仅是想到每夜疯狂的纠缠,就已经呼吸急促了,他要成为,宁闻初想起就恶心嫌恶也不能摆脱的存在,他要像鬼一样缠着宁闻初
宁闻初这种人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她最讨厌的就是控制自己的人,只要他一日活着,就让她不得不想起自己并非自由
如影随形,如芒在背,时时刻刻紧盯着她,知道她分明厌恶,可哪又怎样?不是还要忍着这种恶心接受他
“陛下…再来一次吧”
二人紧握着的双手无法挣脱甩开,冰冷又湿黏的触感令人作呕,明面上的帝后伉俪情深,在背地里却是帝深深厌恶,而又不得不从自己皇后
深夜呢喃时,她又畏惧了起来,她九五之尊,万人之上,却容这种妖物做皇后,那冰冷的蛇尾死死地缠着她
枕边人过分重欲,她苦不堪言,又想起自己可是女帝,怎么可能是自己的错,自然是斥责起他身为皇后迫欲急色
虽说曾经是不入流的书生,但慢慢接触权力之后,也变了幅模样,惯会操纵人心,脾气自然也变得坏了许多
“放肆,朕容你如此了吗。”
“陛下是想要明日无法上朝吗?或者想要被我这个妖物吃掉吗?”
聂慕时在她耳旁轻声道,那种非人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日日夜夜缠绵,却反抗不了任何,唯有白日才能斥责几句
晚上自然是一一讨回来…
不知满足、抵死纠缠,二人共同堕入无法清醒的深渊,这都是自找的结局,怨不得任何人,就算流泪也无法停止
她的皇后仿佛要生生吞下她才罢休,不给予一点喘息的机会,下一次很快又到来,那尊冰冷的神像自己跌下来
石头不会自己温暖,只能靠汲取别人的温度,如此贪婪地渴求着她的温暖,明明说着一次就好却总是被自己欲望吞噬
“我只是个书生啊…”
终于是不堪地喘息道,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不是吗?为神像温柔擦拭灰尘的书生,现在被巨蛇“吞入腹中”
新帝登基,在封禅大典之上,新帝还携皇后一起,二人伉俪情深互相扶持的故事,一时之间广为流传,世人皆称赞二人爱情
皇后颇为贤惠,不仅忠贞不渝,还常常为陛下亲自洗手做羹汤,体谅陛下不易,陛下也十分深爱皇后,一生再未立其他妃子
二人两情相悦,真乃十分不易
“你敢立其他妃子我杀了你…”
聂慕时眼神冰冷,不似开玩笑,他真的容忍较多,就连她羞辱自己也不计较,这些都没关系,唯独纳妃一事绝无可能
“你这毒夫,朕要废后。”
给宁闻初气得半死,他们才不是什么伉俪情深,简直是怨侣,恨成这样还要一辈子,简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