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广阔,天空那么蔚蓝,想要离开飞往更高处的地方,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毕竟她向往自由
可是他却并不想放手,明明他们是最亲近的亲人,明明是她说不想要被抛弃
这一切难道是梦吗?
虞见溪很想问,哥哥为何这样看着她,陌生得像是从没有见过的人,明明朝夕相处多年,她却没有感受过这种目光
直白又阴狠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哥哥明明可以养着你一辈子,你那些事,我可以全然不知,无人敢责怪你,更无人敢在你面前放肆”
“为什么觉得,旁人才是你的归宿呢,难道要我看着你成婚生子,看着你如何和旁人亲昵,如何乖顺亲昵地喊那人夫君…我做不到”
“你要嫁的人,只能是我,也只能是我”
虞见文凑近轻抚着她的脸,终于说出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句话如平地惊雷一般,让虞见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哥…我是你妹妹”
虞见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原来她一直以来的跋扈,原来她无论如何,哥哥都不会生气,不会责罚她
原来是对她…有如此想法。
太震惊以至于她没有再说话,如此畸形的感情,她却一无所知
“兄长酒后胡言,此事我就当作从未听过,今后也不会再提起”
“兄长是醉了…”
虞见溪认为他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怎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他们是兄妹,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相爱难道不是笑话吗?
如此荒唐,如此背德,她又是何时,被哥哥用这种晦暗的目光注视着呢?是怎样怀揣着如此想法,面上却又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和她度过一日又一日的呢?
她无从得知,就算知晓又如何?她应该唾骂虞见文作为兄长,竟对自己心怀不轨?还是无言大怒然后与他割席断交?
可是虞见溪这个蠢货,性格跋扈,又没有本事的人,离开哥哥,她如此高傲,又能忍受为了寻求生存而卑躬屈膝吗?
她能吗?她可以忍受吗?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醉了呢…伏羲与女娲亦是兄妹,千百年来,何曾有人唾骂他们兄妹二人相爱?”
“比起并不相识的外人,哥哥更得你心吧?你的习性,你的喜好,你的憎恶,哥哥都一清二楚,为什么要嫁与他人呢?”
虞见文真的是个很会拿捏他人的人,他自己深知,她根本无法离开自己的庇佑,根本无法离开他宽广的羽翼,也做不到自力更生
就算真的愤怒又如何?离家不过一日,就要回到他的身边,因为他们是亲人啊
是血浓于水,是无法割舍的亲人啊
虞见溪面色有些不好,没有话语权的人,没有一丝贡献的人,只知道贪图享受的人
难道不应该付出些代价吗?
虞见文牵着她的手到自己胸前,让她听听自己澎湃的心跳声,房间里静得吓人,他微笑的神色却带着无形的施压
“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吧”
虞见溪想抽回自己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挣脱不开,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享受了他人给予的荣华富贵,却不想回报他人
就算是亲人,他们也已经不再清白
她用着哥哥南安王的名号作威作福,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外面的雨静悄悄地下着,不着痕迹地打湿了地面,屋内下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云雨
合该有一场雨露滋润大地,让万物复苏,让枯萎凋敝的心绽开
虞见溪迷茫得难受,他耐心地抚慰,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不应该把手中的糖葫芦,随手让给哥哥
她不应该太过自以为是,她不应该央求哥哥留下来,不应该求哥哥不要抛弃她
“哥哥…”
她有些难过得哭了,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想要得到更多关注和宠爱吗?还是单纯想要喊哥哥呢
真正背弃道义的那刻,真正不顾伦理时,却又迷茫起来,想要伸出手抓住什么,却是抓住了哥哥的手
“我会一直在。”
虞见文将自己的手递给她,任由她紧紧地捏着,莫名的安心感让她不再难过,凑近主动吻上他的唇
作为兄长,无论在何时,都应该让妹妹开心不是吗?他的一切全部被妹妹握在手中,只要她松手,就如风筝一样失去牵制狠狠落下
我会一直在的…会一直在的,就算死亡,也不会抛下你,你也不要抛下我
明明知晓如此不对,明明知晓会受万人责骂,明明应该放手让她自由,可是他做不到
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幻想起牵着她的手,他们二人拜天拜地,然后夫妻对拜,就和寻常夫妻一般
但是他们不能。
“哥哥,你好可怜呀”
虞见溪真心实意地这样觉得,就算面上装得再怎么刚正,再怎么用冷酷掩饰,在她面前还是流露出可怜的模样
心中始终坚守的东西,不堪一击,只要她勾勾手,还不是乖乖奉上自己
她怜悯似的给予自己那一点爱,就这一点虚无缥缈的爱意,却让虞见文欣喜若狂,全然失去理智和克制
情欲混合着其他,一同交织起旖旎的夜晚,背德的兄妹二人,毫不知足地索求更多,索求更多温暖
“多多可怜哥哥吧…哥哥只有你了”
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成长成如今稳重可靠的模样,虞见文早已疲惫不堪,他难道不希望有人能看穿自己吗
可是除了顽劣跋扈的妹妹,谁又能看出他需要可怜和怜悯呢?其实他说错了,虞见溪离不开他,他同样离不开虞见溪
可是迫切地需求对方的人,可只有他一人,狠心的妹妹可是一点也不在意
她是乖张恶毒的恶之花,那虞见文就是亲手养成这朵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