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倾诉

楊過欲出墓下山打探消息，说道：“龙儿，现下墓中所需之物皆无，我得下山一趟置办。”小龙女担忧他身上伤势，摇头道：“你有伤在身，便在墓中好生休养，我去置办。”

楊過哪敢让小龙女下山，他已从小龙女口中得知她从未下过山，若是此次下山被人骗去还好？何况也不知这世界的杨过在哪里，倘若二人碰上就不好了，叫道：“不可！”

小龙女凝望着他，不禁噗嗤一笑，道：“你不是之前想着要我和你一起去山下吗？怎么现在反而不同意了？”忽然话语一转，轻轻的道：“以前，你一提到外面就高兴，我却怕下山去，你也便不了了之了，现下不同啦，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一起。过儿，你高不高兴？”

楊過见她双颊绯红，容颜更娇，心想这世界的杨过有佳人在旁，怎还一股子心思下山，倘若是他，只想一辈子陪在小龙女身旁。他哪知杨过虽想下山，却因小龙女不愿而迟迟不动身出山，明明自己一人便可出山，偏偏要小龙女也和他一同下山才行。

楊過笑道：“你能跟着我，我自当是高兴的，只盼你永永远远的跟在我身边。”小龙女微笑点头，道：“这是自然，我要永远跟着你。”楊過大喜，忽想到万万不可让小龙女出墓，道：“那你现下莫要出墓，就伴在我身旁。”

小龙女心中高兴，但转念想到墓中确实不剩粮食，楊過又受着伤，自己应当担起照料他的大责，站起身来，道：“过儿，我现在去山下了，你好好待在墓中。”楊過一急，从床上站起，拉住小龙女衣袖，道：“龙儿，你别走，我一个人在墓中害怕。”说罢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神情。

小龙女想到杨过初来墓中不敢一人睡，这才将他领到自己卧室同睡一间，一直待他大了也便习惯了，也就未分房睡，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他脑门，道：“多大的人了，怎地还怕黑啊，羞不羞。”

楊過抱住小龙女，脸埋在她颈间，柔声道：“我不怕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小龙女只当他在撒娇，淡淡一笑，道：“这有什么怕的，我怎会不见你？”楊過闻着她身上淡淡馨香，不由抱紧她，忽然灵光一动，说道：“龙儿，你有钱吗？”

小龙女一脸疑惑，问道：“钱？那是什么？”楊過缓缓松开她，给她好生解释了一顿。小龙女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那可惜了。”看向楊過，问道：“过儿，你有钱吗？”楊過摇头，道：“我也身无分文。”他身上自然有钱，不过是为了小龙女不离自己身边半点，骗她的罢了。

小龙女又问：“过儿，咱们之前的粮食哪来的？”楊過心想终南山上物产丰富，也不难弄到稻麦瓜果之类，笑道：“我自有自的办法。你就莫要下山了，我去找些粮食来就好。你放心，我就在山上，不会走太远。”

小龙女道：“那我也和你一起。”楊過摇头道：“不，你就待在墓中。”话语忽得转柔，道：“你是我媳妇，听不听我的话？”小龙女听此，心中甜甜的：“他果然已不当我是师父，把我当成是他媳妇了。”当即点头应道：“好。”

楊過搂着小龙女，柔声说了一会，这才出墓。他一路下山，来到一处市镇，一边购置，一边打探消息，果然未打听到自己的一丝消息，不由松了一口气，但转眼又想到这世界的杨过来，心想着也不知他在何处，只盼他能离得小龙女远远的，最好永不相见。

抬头望见红日落沉，丹霞似锦，已然天色不早，心想小龙女还在古墓等着自己，楊過展开轻功奔向终南山去。他从水道回去古墓，便瞧见小龙女白衣皓雪，亭亭而立，不知何时早在室内候着自己了，他欣喜若狂，叫道：“龙儿。”一跃而起，奔到她身旁。

小龙女见楊過回来，摸上他腹部伤口，问道：“过儿，你没事罢？”楊過握住小龙女的柔荑，笑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若你还是不放心，咱们回房一瞧便知。”小龙女笑着“嗯”了一声，道：“过儿，咱们回去。”牵着他的手一路东弯西转，回了卧室。

楊過伸手解开衣带，小龙女见他伤口未裂，松了一口气。楊過笑道：“这下你总能放心了罢。”说着脱下衣衫，扔到床上，将小龙女抱起坐到床边。小龙女“呀”了一声，坐在楊過腿上，便瞧见他裸露的上身。

楊過见小龙女盯着自己上身，握着她一只手摸上胸膛，微凉柔软的触感划过他身体，心中波澜横生，不禁笑起来，说道：“龙儿，你可还喜欢？”

小龙女轻轻抚摸着他身子，丝毫不敢用力，轻声道：“过儿，还痛吗？”楊過望见她眼神充满怜爱，知她是怜爱自己一身疤痕，心中不由甜蜜，道：“不疼的，都是以前的伤了，何况你怜惜我，我当真满心欢喜。”

小龙女以前听杨过曾讲过自己流浪被人轻贱的经历，现在瞧见楊過满身疤痕，怜心大起，忍不住吻了吻他胸膛。楊過心中猛地一颤，翻身将小龙女压于身下，伸臂抱住她，亲上她朱唇。

小龙女被吻的身心皆醉，忽然猛地叫道：“过儿，不可！”伸手推了推楊過胸膛。杨過情欲大起，全然没听到小龙女的话，察觉怀中人挣扎，将她抱得更紧。小龙女只好点向他“檀中穴”，楊過这才清醒过来，见小龙女玉颊晕红，听她道：“你还有伤在身，不能……纵欲。”

楊過亲了亲小龙女脸颊，缓缓站起身来，道：“抱歉，龙儿，是我太急了。”小龙女也起身，理了理凌乱半开的衣衫，依到他身上，娇羞道：“你这般待我，我心中自是欢喜的。”楊過大喜，脱口道：“你不讨厌我便好。”小龙女微微一笑，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会厌你呢。”楊過喜道：“那真是好极了。”

天色已晚，楊過想到小龙女还饿着肚子，便到厨下做饭，两人在大厅吃过饭后，他又抢着将碗筷洗了。二人回到卧室，又偎依一起腻歪了许久，倦意渐浓才便休息。

楊過踢下鞋子上床，正满怀欣喜，却见小龙女洗过手脚后，翻身卧于绳上，愕然道：“龙儿，你不和我一起睡么？”小龙女道：“咱们还未成亲，不能睡在一起。”楊過赤脚下床，将她抱起到床上，道：“咱们都有夫妻之实了，怎便不能睡在一起了？”

小龙女想想确是这个道理，但转念想到师门曾说过需得成亲后才可同床而眠，他二人虽有了肌肤之亲却也不可，在楊過怀中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楊過不禁好笑，只当小龙女害羞了，道：“龙儿，你不必害羞。”他不知小龙女性子执拗，虽觉两情相悦便可相好，但师门既说过未成亲不可同睡那便是不可。

小龙女轻轻拍了拍楊過胸膛，道：“好啦，咱们也该歇息了。”要从他怀中站起。楊過伸臂紧紧抱着她，脑袋搁在她肩头，软声道：“龙儿，床上太冷了，你陪我睡。”小龙女噗的一笑，道：“难道我陪你睡就暖和了？”

楊過手紧紧搂着小龙女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笑道：“是啊，咱俩一起睡就暖和了。”小龙女没听出他话中有话，道：“我身上不暖和，你按着咱们门派的口诀运转内力抵抗寒冷。”想到楊過走火入魔，将本门武功皆忘，又给他说了一遍修习口诀。

楊過默默记下，柔声道：“龙儿，我一人睡会做噩梦，你就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小龙女道：“这有什么的？过儿，你且安心睡就好，若你梦魇了，我就守在你身边。你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这永远陪着你。”

楊過别有一番心思，见小龙女如此不开窍，急道：“我会发梦的，我发梦很可怕的！”小龙女轻轻一笑，道：“有多可怕啊？”楊過凑近小龙女的脸，道：“比如……”迅速亲了她一口，笑道：“对你动手动脚的。”小龙女想起杨过曾发梦将自己双足当成蝴蝶捉了，当即点头，说道：“你确实爱对我动手动脚。”

楊過一愣，反应过来小龙女说的应是这世界的自己，想到杨过和小龙女朝夕相处，可能占了她不少便宜，心中醋意大发，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对你都做了什么啊？”小龙女没听出他话语带有酸意，微笑道：“你那晚做梦，把我的脚当成蝴蝶给捉去啦。”

楊過哪里还不明白，分明是杨过起了色心，定是梦到了什么，蝴蝶什么不过是诓骗小龙女罢了，虽还未与杨过见面，但想他哄骗心思单纯的小龙女，不知占了多少便宜，心中很是不兴，忽得转念一想，正是向小龙女吐露一番心意的好机会，脸上扬起笑容，道：“我那晚可并非发梦，是我心中爱你，情不自禁才那般。”

小龙女心中喜悦，嫣然一笑，玉颊生晕，有如春花绽放之美，道：“原来你早便喜欢我啦。”楊過见她娇美无比，伸嘴在她脸上一吻，紧紧搂着她，道：“是啊，我早就喜欢你了。你这般的好，我自然不敢吐露心意，可又忍不住想亲近你……”小龙女想起杨过与自己在古墓练功时出的差错，恍然大悟，当时还只当杨过戏弄自己，现在想来当时杨过定是真情流露，才情不自禁地做出那些事来，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欢喜不能。

楊過搂着小龙女，满心欢悦，嘴中不停说着缠绵话语，见小龙女脸上流露喜悦，心中也不禁高兴。不多时便说得口干舌燥，只觉怀中小龙女的身子也渐渐温热起来，不禁缓缓摸上她腰身。

小龙女听楊過说得晕晕乎乎，软绵绵倚在他身上，待到腰间微痒才察觉，忙坐直身子，握住他的手，羞道：“过儿，你还伤着，等你伤好了，咱们再……”楊過垂下眼，眼中情欲翻涌，声音沙哑道：“那我……不动你，只亲亲你，龙儿。好不好？”小龙女睫毛微颤，娇羞无限，轻轻点头，任由他来。

薄薄的白云褪却，露出莹莹发光的明月，薄雾只堪堪掩住底。黑夜将明月搂入怀中，细细攀上明月，衬得清辉更盛。